“我沒看錯吧,爲什麼只有一艘戰艦!”
衆人還來不及歡喜,轉眼卻又發現對方真的只有一艘戰艦,心下當即都一沉。
“那是什麼?”
他們眼睜睜的看着不過手臂粗的金屬桿層層疊疊的穿透異獸的身體,最後全部如同扇骨似的匯聚到戰艦上,而如果細看,就可以發現上面還站着一個人影。
這樣壯觀而奇特的場景讓衆人全都有些愣愣,直到聽到獸羣憤怒的吼聲才反應過來。
但緊接着他們面前原本細長細長的金屬扇骨就都炸裂開來激射向四周!
只見着薄薄如碟的金屬片在空中飛速穿梭,漫天飛舞的穿透異獸的身體,明明看起來不過巴掌大的一點,但卻輕輕鬆鬆的穿透了三角乃至四階異獸的身體!
異獸們甚至都來不及掙扎,就被無處不在的金屬片奪命當場。
只不過片刻功夫,原本還氣勢洶洶衝向軍隊的異獸已然潰不成軍。
看到這樣驚悚的場面,衆人全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因爲他們還來不及逃脫獸羣,以至於全都親眼見到了眼前慘烈的場景。
士兵們僵立當場,都不敢移動一下,生怕被恐怖的金屬片波及,落得跟異獸一樣的下場。
而金屬片卻在屠-戮完能量罩外的異獸後,又快速的匯聚在一起,最後攔截在了破碎的能量罩下,凡是試圖闖入的異獸全都被毫不留情的斬殺當場。
前前後後不過片刻的功夫,衆士兵茫然的轉頭,卻發現原本足以讓他們退避三舍的獸羣如今已經都輕飄飄的飄蕩在太空,就連能量罩上到處都躺着異獸屍體。只剩下個別五級異獸還在掙扎,但也緊跟着被金屬片沿着口鼻進入體內,不消片刻就都安靜了。
“這,這是什麼……”
安靜了片刻,還聽着有人戰戰兢兢的說道,雖然這樣的手段都是針對異獸,並沒有傷害到他們一絲一毫。甚至還讓他們從獸口了逃生。可如此詭異的情形依舊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衆人面面相覷,還是指揮跟高級機甲師們先反應過來,立即下令去清理獸羣殘骸。他們則親自迎向面前獨立的戰艦,如果不是戰艦上面有聯邦的標記,他們恐怕還不敢就這麼直接的上去。
讓他們困擾甚至差點讓整個流光星球都面臨巨大災難的獸潮就這麼被解決了,即使是親眼看見的。衆人也覺得有些回不過神來。
受傷的戰士被率先送進戰艦救治,王遼嚥了咽口口水。有些遲疑的在隊伍頻道里道:“你們剛纔都看見了嗎?”
小隊長跟學渣都受了傷昏迷,現在他們的小隊裡清醒的也不過就剩下六七個人,聽到他的話下意識的搖了搖頭,隨即才反應過來其他人看不見。才迷茫的回道:“沒有。”
因爲動作太快,場面也太混亂,他們倒是看見了詭異的金屬桿跟金屬片。但金屬片的速度也着實快,他們只得看見留下的一道道殘影。或者說他們就是看見了,也無法理解這麼小小一個的金屬片是如何斬殺高階異獸的。
而且在他們清理異獸的時候才發現,這些異獸基本上都是被破壞了內臟才斃命的,皮甲鮮少有毀壞的,就是有也都是他們之前打鬥時造成的。
留下這麼多完好的皮甲,如果全部整理出來絕對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本來在精神緊繃又放鬆的情況下,衆人都疲憊的險些站不住腳,但因爲異獸驟然被剿滅的欣喜卻讓他們都不打算現在去休息,就是有些受傷不致命的士兵也都留下來主動清理戰場,主要就是回收異獸跟機甲殘骸。
王遼視線不斷的瞟向遠處的高級戰艦,再確定確實沒有其他增援之外,還是忍不住道:“你們有沒有看見剛纔戰艦上的那個人?”
現在他們已經冷靜下來,回想之前的情形隱約記得戰艦上是站着一個人影,而最開始出現的金屬桿就是匯聚到那人手裡的。
“恩。”陳洛應了一聲,表示他並沒有看錯,但以他們的身份怕是根本就無法接觸到那樣厲害的人物。
原本他們已經覺得駐守在星球上的五級機甲師已經算是非常非常厲害的了,但如今才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彪悍,分分鐘讓異獸羣有來無回啊。
陳洛轉而看向破損了半邊機甲的少年,本來想讓他跟着傷員一起回去,但後者卻只是一言不發的用着僅剩的一隻機甲手臂開始清理戰場。
張了張嘴,陳洛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左右現在也沒有了危險,並不差這麼一會功夫。
在衆人魂不守舍的打理戰場殘骸的時候,流光星球的總指揮也帶着人到了戰艦近前。
唐優在收拾完異獸之後就又回了戰艦,因爲這裡人太多,她並沒有使用空間,所以就只能用如此粗暴的方法,過程看起來快速而犀利,但其實還是很費異能的,尤其是現在補在破碎能量罩上缺口上的金屬壁壘,爲了防止異獸掉落到星球上,她現在還不能回收。
而在人找過來的時候,帕米爾跟其他近衛隊的人才反應過來,默默的收起還沒來得及進入的機甲。
饒是他們知道唐優是異能者,也難免被剛纔的情景震撼,只看對方的樣子,他們實在沒辦法跟眼前的場面聯繫到一起。
但他們這也算是第一次認識到了異能者的恐怖,眼神登時都有些複雜。
只有帕米爾的眼睛鋥亮鋥亮的,看着唐優消失的方向雙手握拳,身子因爲激動輕微的顫抖,最後忍了半天也沒忍住,當即就轉身追了過去。
流光星球的總指揮是一名五級機甲師,軍職少將,看起來還頗爲年輕,笑的時候兩隻眼睛彎成了月牙。是很讓人有好感的長相。
他靠近後狐疑的看着面前的戰艦,總覺得有些眼熟,他並不是流光星球的原住民,曾經在弗萊星域的軍校就學,是後來才被派到這裡來的,所以也算是有些眼裡,自然知道這艘戰艦不是個簡單的貨色。
而剛纔的事情也足以證明這一點。也許在聯邦五級機甲師還能一抓抓出來幾個。但六級機甲師往上可就真的是少之又少了,
視線瞟過戰艦上的聯邦標誌,總指揮王城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眸子驟然一睜,有些不可置信的死死盯着面前所謂的援兵,連動作都忘了。
還是他身後的副官奇怪的叫了他一聲,他才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隨即就一臉激動的看向戰艦,在衆人訝異的視線下“唰”的一下敬出一個軍禮。聲音洪亮的吼道:“恭迎木元帥親臨!”
其他人全都被他吼的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連懷疑都沒懷疑,下意識的就跟着一起敬了軍禮。吼聲跟訓練過似的,整齊劃一的響起:“恭迎木元帥親臨!”
他們停留在能量罩上方,聲音成功的傳到了其他人耳裡。有衆多強者帶頭根本就沒人去懷疑其真假性。
流光星球的士兵們何曾有機會見到元帥大人,頓時個個都激動了滿臉通紅。連異獸也不收拾了,甚至身上的疲憊都一閃而過,出口的聲音都是扯着嗓子吼出來的:“恭迎木元帥親臨!”
“恭迎木元帥親臨!”
“恭迎木元帥親臨!”
頓時間,雄渾的聲音響徹整個戰場,背後的慘狀更加渲染了此時的豪壯。
原木一身元帥特製的軍服,走動間披風衣襬蕩起冷冽的弧度,一如他本人,整個人都如同掩在劍鞘裡的利劍,隱藏了所有鋒芒與銳利,一旦出鞘,就足以讓所有見到的人膽寒,以及深深的敬畏!
帕米爾剛跑過來就被衆人洪亮的聲音定了一下,擡頭看到原木那副拽樣子登時在心下撇了撇嘴,作爲帝國是親王,就是他不怎麼喜歡他哥,也不可能去扒着聯邦。
而且以他的身份如果出現在帝國的其他星球,得到的禮遇也絕不會比這差,只是星瀾一向講究貴族禮儀,並不提倡這樣粗獷的表達的方式。
尤其是在看到站在原木身後的唐優,帕米爾更是酸溜溜的暗自腹誹道:野蠻人。
但不管他怎麼想,對於救援的人居然是木元帥這事,流光星球上的士兵們簡直都要高興瘋了。
再一想想之前見到的場面,好像一旦聯想到元帥身上就沒什麼好稀奇的了,這根本就是理所當然麼!
在他們眼裡,元帥就是這麼強大而讓人崇拜的存在。
以至於連那些奇特的金屬是哪裡出來的都被他們忽略了。
其他人還沒什麼感覺,帕米爾卻是憤憤不平,對於原木搶走了唐優的功勞什麼的,臉簡直不能更大!
他早就覺得小唐在原木手底下肯定要吃虧,聯邦什麼的哪裡有星瀾好,還不如轉而投奔他們陣營呢,他一定不會讓他遭遇這樣的待遇!
獸羣被全滅之後,善後的事對他們來說就沒有什麼難度了。
這次戰鬥的損失不小,機甲更是不知道被報廢了多少,但原木把剿滅的異獸屍體都交給了流光星球的軍部,如果把這些東西變賣了,足以彌補所有的損失,甚至還會有富餘。
在王城的再三挽留下,原木並沒有立刻離開,跟着對方來到了流光星的軍隊總部。
因爲異獸被阻止的及時,並沒有波及到星球內部,所以這次也算是有驚無險,衆人都難免鬆了口氣。
原木也不是真是冷血無情,想也知道對付了那麼多異獸,對唐優還是有些影響的,所以也沒讓她繼續跟着,好好去休息。
“唐唐!”
不過還沒等她走遠,就聽着帕米爾跟了過來。
唐優當即就被這聲稱呼給叫的雞皮疙瘩險些都起來了,嘴角一抽,難得有了點不想搭理人的欲-望。
但這一會時間,帕米爾已經跑了過來,看到她有些不太好的臉色,頓時擔憂道:“身體怎麼樣,是不是不舒服?”
說着就從空間鈕裡拿出幾個裝着淺藍色液體的瓶子遞過來:“這是最新的修復液,沒有什麼副作用,你要記得喝。”
唐優看了眼那幾個不起眼的小瓶,修復液她還是知道的,可以快速的爲服用者提供大量的營養,比治療儀的效果還要好上一些,只不過因爲成分特殊非常難製造,在外頭賣出來的都是天價。
見着唐優沒有要接過去的意思,帕米爾一把塞到她手裡:“別跟我客氣,不夠了我這還有。”
唐優擡頭看了眼現實版土豪,但帕米爾的東西她還真沒理由收,一甩手就又把東西扔了回去:“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呢!”
帕米爾有些着急,生怕她是強撐着,又在心裡把不關心唐優的原木給罵了一遍,還試圖把修復液再塞回去,卻沒成功。
但隨即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喜色,進而又調整好表情道:“唐唐你不用爲我擔心,就這麼幾瓶修復液我還是拿得出的。”
那也跟她沒什麼關係,唐優實在不想應他那聲蹩口的稱呼,不等他再說什麼,打開旁邊的一間休息室就進去了,然後順手把人關上。
帕米爾被攔在門外,掙扎了一下沒有跟進去,但還是開隔着門道:“唐唐你要好好休息啊。”
他不知道王城給唐優安排的休息室的哪間,還以爲就是這個,又在門外站了一會,帕米爾才戀戀不捨的走了。
而此時在門內,唐優正跟着一屋子還在療傷的士兵大眼瞪小眼,剛纔沒注意,進來才發現這裡居然是給士兵們療傷的地方。
唐優視線在屋內簡單的掃了一眼,屋裡的設施比較陳舊,就是療傷用的也不是治療儀,誰人身上有傷口就用水簡單的清理一下,基本上就不理會了,還能看到有些地方還在往外細微的冒着血珠。
之前已經見到過這個星球的情況,不用問也知道他們是沒有治療儀的,軍隊的儲備也先用到了重傷患上,他們就只能這樣等着。
“你……”
唐優見着一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青年指着她瞪大了眼睛,不等對方把話說完,就從空間裡拿出一個治療儀扔了過去,對方順手接過,表情更詫異了。
唐優沒看他,而是視線落到了屋裡的一個少年身上:“傅中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