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情況需要法官去來評審區來評判他們作爲警察前端只管抓人,只要把案子破了,至於剩下的怎麼判,那是後端的事兒。
審訊室裡面就這麼僵硬下去,張超不說話,但是額頭上慢慢浸出了汗水。
王兆凱也不吭聲,旁邊的記錄員也不吭聲,王兆凱就在那喝茶水已經換了三杯。
咔嚓。
審訊室房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審訊室的沉默。
“王隊,陸局讓我送過來的,穩了!”
是技術組的同事手裡面拿的是一張a4報告紙,王兆凱一看就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果然。
掃上一眼,看最後的紅色字體結論,王兆凱來了精神。
啪!
報告一拍,王兆凱看向張超。
“張超,行了給你機會你沒有抓住報告已經出來了,你的dna信息和死者家中菜刀柄上和拖把杆上的dna信息完全吻合。”
“現在……說說殺人細節吧!”
王兆凱這邊拿過來的報告當然只是複印件,原件還是在技術組那邊。
看完報告上的內容之後,王兆凱直接起身茶也不喝了,拿着報告走到了張超跟前。
從自己是一名警察的職責來說,他希望張超在報告出現之前能夠坦白從寬,能夠主動交待問題,爭取一線生機。
這是王兆凱作爲一名警察一名刑警的職責,他希望每一名犯罪嫌疑人在面對審訊的時候都能夠坦白從寬,都能夠懺悔自己的罪行都能夠如實交代。
但是從人性的角度來講,剛剛王兆凱其實心裡一直在鬥爭。
作爲參與整個案子的主要辦案領導之一,王兆凱對案發現場的情況瞭解的非常深。
陸川在對案發現場進行第2次勘查的時候,他可以說是全程介入,全程都在跟着看。
所以他非常清楚,當時張超的殺人意圖是很明顯的,殺完人之後潛逃的意圖也是很明顯的處理現場的手法和手段非常謹慎和縝密。
天山區公安分局那邊第1次勘察的時候竟然什麼線索都沒有發現,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對方想要逃跑的決心是多麼堅定。
如果不是陸川勘察的話,換成別人的話,有可能還不一定就在第2次勘查中就能夠發現線索。
現場勘查進行多次的情況,在案件偵破過程當中是時有發生的,有的犯罪現場。重複觀察個三五次,那都不是什麼新鮮事兒。
所以他很清楚張超辦作案之後是如何肢解王麗麗屍體的。
可以說張超的主觀犯罪意圖是極其兇惡的,對方應該爲自己的行爲付出應有的代價。
更何況張超這也不是第1次犯罪,本來就是公安局的常客,三年前更是犯過搶劫這樣的重罪。
所以從人性的角度來講,王兆凱並不希望對方坦白。交代王兆凱更希望等dna鑑定報告出來之後,對方鐵證如山的情況下,對方採取交代。
所以剛剛在審訊開始的時候,王兆凱下意識的泡了一杯茶。
一方面,王兆凱是想通過這種形式給張超施壓,從而讓對方能夠積極主動的校對犯罪情況。
另一方面,如果這個機會張超不抓住的話,那麼這就是拖延時間的一種手段,王兆凱也不會採取其他的審訊方式去審訊張超讓他交代犯罪經過。
有句話說得好,叫自作孽不可活。
他已經給了張輝機會,只是對方自己沒有抓住而已。
因爲雖然沒有上過幾年學,但是字還是認得的。
報告上的東西很複雜,一張紙上還有不少dna圖譜在上面,很多東西他看不懂,但是最後的結論他是能看明白的。
“案發現場檢測dna信息與嫌疑人張超的dna信息相吻合。”
這就是dna檢測報告最後面帶有的字樣。
也就是這一行字成了壓倒張超的最後一根稻草。
剛剛就已經精神萎靡不振的張超,突然好像情緒激動起來。
“警察同志我交代我坦白,我不是故意殺人,我失手了,真的,你們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要故意弄死他的,你們一定相信我,不能判我死刑啊。”
手上的手銬嘩啦啦作響。
張超的情緒看上去有些歇斯底里。
王兆凱重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面,動了動身邊的茶杯看一下有些歇斯底里的張朝這種情況他見的太多了。
沒有看到證據的時候死不承認,一副我是冤枉的樣子,一副我是好人的模樣。
其實這種人就是一種賭徒,他就在賭警方到底有沒有證據,警方是不是在審訊過程當中故意套他的話。
當然實際過程當中審訊是有很多技巧的,其中一種就是警方只讓犯罪嫌疑人自己交代問題。
一般情況下讓犯罪嫌疑人自己交代問題,就是有一個問題已經是犯罪之後被警方掌握的了。
但是如果犯罪嫌疑人有很多犯罪行爲的時候。他不知道警方到底具體掌握了哪個犯罪行爲的證據。
這個就非常難受了。
審訊的警察讓犯罪嫌疑人自己說,那就是給予對方坦白從寬的待遇自己說不。讓警察來拿證據,那不就是給你坦白從寬的待遇嗎?
但是如果自己說了可是犯罪嫌疑人說的東西並不是警方掌握證據的那些犯罪行爲,這不就相當於罪上加罪了。
可是如果不說,那就是標準的抗拒從嚴,一個我什麼話都不說,那不就是頂格往上判嗎?
所以剛剛張超也是這種心理,他就在賭警方到底有沒有證據,是不是在審訊過程當中故意套他的話。
畢竟他對自己處理現場的過程還是很有信心的,而且整個事情他事後覆盤了好幾次,什麼問題都沒有發現。
由此張超肯定警方肯定找不到自己的證據,即便發現了自己有犯罪的嫌疑,但是沒有證據,那也只能是疑罪從無。
但是誰能想到,警方竟然真的在拖把杆和刀柄上提取到了自己的dna信息。
張超剛剛看到這個報告的時候,第一眼認爲就是假的,不可能啊,絕對不可能。
他在用拖把處理完血跡之後,對拖把進行了仔細的清理,用洗潔精洗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