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科星系艦隊實戰演習結束後,波密少校走下戰艦,即被送上前往塞夏艦船。值得一提是,作爲當事人波密少校,並未提出任何疑義。走下戰艦那一刻,他才發覺自己做了件多麼愚蠢事情。希德≈#8226;霍爾少校與恰德≈#8226;梅斯少校適時表示出了些許對同僚惋惜,究其根本,同情背後慶幸用來形容此刻他們貼切一些。波密愚蠢也爲他們敲響了警鐘。等級森嚴艦隊和領星政權下,不容許悖逆行爲存。第二艦隊指揮官由呂丹接任,這名出自帝國禁衛軍少校軍官,有着淺茶色頭髮和銀灰色眼睛,十分英俊,卻不苟言笑。
簡短演習總結之後,商平就讓三名指揮官退下了,整個辦公室只剩下他與侍從官。隨着時間流逝,辦公室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突來寂靜讓商平有些煩躁。將文件推到一旁,不由自主想起了索蘭≈#8226;艾德里希。皇帝總是會不經意間侵入他思緒,哪怕是公事,也無法將腦海中影像徹底驅逐出去。
要不要聯繫呢?
商平捏着通訊器,皺着眉頭,似乎有些猶豫,指尖停留屏幕下沿,總是即將開啓時候又離開。
一直保持靜默,站商平身後宮廷侍從官突然彎下腰,恭敬說道:“閣下,這個時間,陛下不會辦公。”
商平倏地轉過頭,怒瞪着侍從官,誰說他要聯繫皇帝了?!
侍從官直起身,眼觀鼻鼻觀心,不發一語。似乎說,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釋。
商平繼續瞪,誰看到他要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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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官微微揚起下巴,表情似乎說,他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商平還想繼續瞪,手指卻按到了通訊器開關,隨着熟悉聲音響起,整個人都僵硬了。
該死,他緊張什麼?!
不論侍從官說正確與否,索蘭≈#8226;艾德里希還是出現了商平面前。侍從官確沒說錯,現沒有緊急政務需要他處理。雷夏特伯爵等人看到皇帝此刻表情,知趣退出了皇帝辦公室。
看着索蘭≈#8226;艾德里希虛擬影像出現面前,商平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陛下,沒有打擾到您吧?”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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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蘭≈#8226;艾德里希靠坐寬大辦公椅上,手指交握置於腿上,銀色長髮垂落金色肩章上,別樣奢華。
“那……”
商平張張嘴,找不到話題,他該說些什麼?之前都是因爲公事或者是皇帝主動聯繫他。難道要和索蘭≈#8226;艾德里希說他想念他了?老天,誰來給他一槍吧。
商平表情有些扭曲。甜言蜜語不適合他,真。
“什麼?”
索蘭≈#8226;艾德里希似乎對商平含糊其辭產生了興趣,虛擬影像不斷前傾,好像皇帝本人就商平面前一樣,這讓商平不自了。
站一邊充當背景良久侍從官對商平沒出息看不過眼,直接開口說道:“請恕臣下譖越,領主大人十分想念皇帝陛下,並無公事。”
哦?
索蘭≈#8226;艾德里希挑起一邊眉毛,藍色雙眼如清澄湖水般,揉入了溫柔彩光,嘴角帶笑看着商平,直到商平耳朵隱隱發紅,才低低笑出了聲音。
“恕你無罪。”索蘭≈#8226;艾德里希笑着說道:“不過,你現可以離開了。”
“臣下遵命。”
侍從官功成身退,關上了領主辦公室門。他舉動確譖越,奈何皇妃太不爭氣,出於無奈只能如此了。
侍從官仰頭望天,似思考艱深問題。
事實上,他只是站領主辦公室門口,無所事事而已。不知道領主會同皇帝陛下聊多久,今天禮儀課,只能推後了。
繆斯星系,馬爾斯軍事政體
“他真這麼說?”戴維≈#8226;索斯略顯詫異看向馬丁,不能理解劉郗爲何會採取這種態度。
首席執政官馬丁嚴肅點點頭,收起了時常掛臉上溫和笑容,整個人都被灰色氣氛包圍着。
“戴維,遠航艦隊還是沒有消息嗎?”
“恩。”戴維≈#8226;索斯對於這件事也無可奈何,從種種跡象來看,艦隊或許真遭遇了不測。可能是宇宙粒子風暴,也可能是遭遇了敵人突襲,探索航路旅程本就充滿了變數。奈拉≈#8226;哈特拉商團和洛德商團都失去了聯繫,讓這個猜測幾乎變成了事實。
馬丁張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終化爲了一聲嘆息。
“真糟糕。”
“是啊。”
“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補救嗎?”
馬丁只是下意識發出了疑問,戴維≈#8226;索斯奇怪眼神讓他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麼,臉色變得加難看起來。
“你問我?”戴維≈#8226;索斯有心嘲諷,卻中途改變了主意,無論如何,現都不是合適時機,“賽斯年輕總統,不會毫無理由站自由城市聯邦身後,他們肯定達成了某種協議。這對馬爾斯十分不利。”
“但是……”
“沒有但是。”戴維≈#8226;索斯截斷了馬丁話,繼續說道:“尋找任何蛛絲馬跡,直到讓他們無所遁形爲止。說起來,這是你擅長,不是嗎?”
馬丁無話可說,確,作爲馬爾斯首席執政官,這確是他工作。
這時,戴維≈#8226;索斯副官喬走了進來,低聲戴維≈#8226;索斯耳邊說了幾句話,馬丁沒有聽到這幾話內容,從戴維≈#8226;索斯臉上也看不出是好是壞,這個男人十分善於隱藏自己情緒。
馬丁離開後,戴維≈#8226;索斯臉色瞬間變色黯沉,“確定無法聯繫上嗎?”
“是。”副官喬筆直站戴維≈#8226;索斯身邊,不帶感情說道:“可以確定,愛佳≈#8226;德里奇是主動切斷了同馬爾斯聯繫,而本≈#8226;德里奇及另外幾個人,也不久前失去了聯絡。很可能同愛佳≈#8226;德里奇有關。”
“爲什麼不第一時間報告?!”
戴維≈#8226;索斯話已經隱隱染上了怒火,副官喬有瞬間遲疑,才接着說道:“之前也不能百分之百確定。畢竟愛佳≈#8226;德里奇身份特殊,也出現過中斷聯繫情況,但隨後本≈#8226;德里奇等人也神秘失蹤,才……”
“不用說了。”
戴維≈#8226;索斯打斷了副官喬話,“你先出去吧。”
“遵命!”
副官喬退出了辦公室,戴維≈#8226;索斯終於露出了疲憊表情,遠航艦隊凶多吉少,戴安娜終日爲奧斯汀擔憂,他已經無暇安慰妻子。如今愛佳≈#8226;德里奇很可能背叛了馬爾斯,如果只是單單爲了商人利益還可以容忍,如果還有其他……戴維≈#8226;索斯感到所有糟糕事情似乎都碰到了一塊。
銀河歷一一二九年十月
德科星系艦隊終於完成了整編。整支艦隊架構搭建融合了帝**制及商平摸索出一些經驗,包括旗艦指揮部,參謀部,主力戰艦,巡航艦,艦載戰鬥機甲,運輸艦,能源補充艦等繁多單位,艦隊人員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到位。商平並不完全滿意,卻也勉強能夠接受。畢竟,德科星系艦隊與帝國艦隊建制並不完全一致,艦隊基礎架構大部分是克隆士兵,侷限了艦隊人員安排調度。由於之前多次同海盜交戰以及不久前實戰演習,有部分人被調離了艦隊,被調走人中,帝**官佔了大部分。索蘭≈#8226;艾德里希將帝國禁衛軍給了商平,分艦指揮系統不會因爲這部分人離開出現問題,這讓商平十分慶幸。
當然,商平並不認爲德科星系艦隊會永遠是現這個樣子,完成商譽願望之後,德科星系艦隊將不需要再侷限於克隆士兵了。或許商平之前會擔心索蘭≈#8226;艾德里希,現他認爲這種擔心純屬多餘。
只要他不腦抽做出謀反舉動,索蘭≈#8226;艾德里希基本不會動他星系和艦隊。雖然不是百分之百相信皇帝許諾,但這一點自信商平還有。就好像一頭雄獅面對一隻蚊子,首先想到絕對不會是吃掉它。比喻不太恰當,卻足夠應景。
“那麼,諸位都已經準備好了?”
商平放下手中文件,看向三名艦隊指揮官以及下屬八名參謀人員。
“是,指揮官閣下!”
希德≈#8226;霍爾少校隱隱有了三支艦隊指揮官之首架勢,好他知道分寸,而恰德≈#8226;梅斯少校與呂丹少校也不會隨隨便便讓希德≈#8226;霍爾少校完全打壓,這不是任何上位者願意看到,商平同樣不例外。
得到了肯定答案,商平倏地站起身,場軍人也因商平這個舉動挺直了背脊,屏住了呼吸。
“我命令,此刻起,一級戰備警戒,三日後,全艦隊出發,目地,繆斯星系!”
“遵命!”
鏗鏘聲音耳邊迴響,商平有瞬間恍惚,隨即將這種突來情感強壓下去。從古至今,征服與被征服,佔領與被佔領,究其根本,只是高智慧種族天性而已。
商譽收到商平離開消息時,德科星系艦隊已經進入了宇宙跳躍質點,商譽發出訊息因此石沉大海,沒有得到隻字片語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