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只能一夫一妻，如果那個人真有妻子的話……
“那個女子如果不是貴族，只要主母同意，事情還是有轉機的。”
貴族圈子裡有不少男女都感情“豐富”，關係混亂，像這樣養在外的家室，男的也有，女的也有，並不稀奇。
但是他極厭惡這種感情不專一的行爲，再他看來，要不就在一起，要不就一個人，很乾脆！
不過他說的那個男孩是先對外頭的女孩產生感情，這樣他勉強還能接受，藉着聽下去。
“可惜她是……”
“那後來怎麼了……”
他看向希諾，有些在意這兩人的後續。
“被抓回去後，那個男孩沒有屈服，他放棄了貴族身份，帶着妻子跑了……”
“哎，這做的不錯！”
維亞露出興奮的笑容，這舉動真是太出乎意料，也太振奮了！
不過，很快他又回味過來了，覺得有些不對勁。
“妻子？！孩子呢？”
不說他稱呼中妻子的不恰當，他現在只想知道孩子怎麼了。
“孩子沒帶上。”
“沒帶上？爲什麼？”
“因爲沒辦法帶上。”
“可是……”
從小就接受貴族教育，星際各種文法薰陶的維亞有些接受不了。
“可是殿下如果是你呢！你會怎麼做？”
希諾的語氣突然加重，語速由急到緩，像是密集的鼓點在一陣震天喧囂後戛然而止。
聽的維亞心中激盪而又沉悶，他看着希諾一時間有些發怔。
希諾的笑容不知何時隱沒了，他回望維亞，專注而又暗沉，再一次問道。
“殿下你會怎麼做？”
這一次他的語氣平穩低沉，只是維亞卻平靜不下來了。
他不自覺將自己代入進去，如果是他……
他該如何選擇？
一邊是爲自己爭取的自由，一邊是自己的責任，要自由還是要責任？
他想了許久，忽然擡頭，眸光明亮，“我不是他，也不會是他！”
不是他，所以不必選！
“呵呵……”
希諾看着面前這個自信張揚的男孩，突然低沉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維亞臉上閃過疑惑和微微的羞惱。
被他這樣笑着，他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笑殿下喊着自由，卻不知道自由……是有代價的！”
他的目光幽深，看的維亞一瞬間有些發毛，這傢伙不會是腦子有毛病吧！
他不自覺看了眼外頭，這裡雖然破財，但建築和屋內擺設卻是安置的極好。
而且兩人在裡頭坐着，外頭門沒關，光線透過窗戶落在他的身份，暖洋洋的。
沐浴在陽光下的他看着對面，那個與自己隔了十米，被籠罩在打開書櫥陰影下的希諾，心下冷靜，只覺得分外坦然。
就連剛纔想了很久的代入問題，他也有了答案。
“爭取，只要一直爭取，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希諾眸中幽暗加深，停了好一會。
“那如果來不及呢？”
維亞又愣住了，他不知怎的，心有些煩躁。
“我說你怎麼這麼事逼呢！你到底要說什麼！”
“事實……讓你怕了嗎？”
希諾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
“羅伯特公爵，我來這不是聽你講這些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告辭了。”
維亞一下起身。
“殿下，我只是想提前告訴你，你的未來罷了，不過看樣子，殿下好像並不怎麼喜歡。”
“我的未來？你說那個人，可笑，我怎麼可能會變成那樣的人！公爵，我覺得你需要治一下這裡。”
維亞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毫不客氣地說道。
“或許我還應該說明一下。”
希諾不緊不慢端起自己的咖啡，但只是停在自己的脣邊。
“帝國已經不是以前的帝國了，長老會大權在握，掌握帝國一切重大方針的話語權，即便是繼承人爭奪問題上，也只是看着態勢嚴峻，背後都有着各個家族參與的痕跡，無論將來誰繼位，都擺脫不了他們的制約，而且我聽說……”
他轉動眼珠。
“天賦實力高強的維亞殿下已經被好幾位公爵看中了，皇帝陛下好像也有意借用高等貴族的力量來穩固統治，不論新皇舊皇，殿下的處境都有些不妙呢，說起來，我還真是有點好奇，屆時殿下會做什麼樣的選擇。”
維亞一下有些氣悶，這傢伙說的這些話，是來羞辱他的嗎！
“你什麼意思！”
“殿下，請不要動怒，我只是實話實話，讓殿下知道自己的處境。”
“所以你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我只是想告訴殿下，你或許需要一個後援。”
“後援？你？”
維亞哧了一聲，“跟你攪在一起捲入到那些破爛事裡去，呵，還是算了吧。”
他揮揮手，轉身就要走。
“殿下，你還沒聽完那個自由人的後續，你不想知道他後來怎麼了嗎？”
維亞沒怎麼猶豫，轉了身看着他。
“你說。”
希諾慢慢地把咖啡送入自己的口中。
一杯盡了，他握着空杯。
“後來，他和妻子幸福地生活了一段時間，又孕育了一個可愛的小寶貝。”
“那挺好的。”
維亞覺得這個結局真的很不錯，除了先前的孩子不在外，其他都已經算得上很好了。
“是吧，我也覺得挺好的。”
只是說這句話時，希諾的表情看起來很冷漠，眼底還有一絲厭惡。
就是因爲太好了，才沉浸在其中，不捨得打破……
“後來，他的第一個留在家裡的孩子被他名義上的妻子害死了，他的身份……其實一直都暴露着，而暴露的人，正是他最愛的那個女人，因爲什麼都不知道，不知何處的仇家找上門來，擄走了他的第二個孩子，又因爲身份暴露，他被找了出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維亞被這結局一下捶的有些懵，這下是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希諾看着他露出不可置信的模樣，緩緩鬆開手，杯子從手中掉落，砸在地上，清脆的響聲後，碎片四濺。
他擡頭，臉上第一次露出明晃晃的苦澀。
“他一直在衝破牢籠，尋求自由，可最後才發現，他從來都沒出去過，從來……都沒出去過……”
維亞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想法，接着他就有些震撼。
“是你？！”
“殿下，我不想讓你成爲我……所以，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和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