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回來以後,總覺得吃什麼都想吐,沒有什麼胃口,而她的門外,不知道是誰丟了半塊麪包給她,這監獄根本不會發零食給她的,除非是有罪犯偷偷私藏。
她撿起地上的麪包咬了一口,好吃!甜甜的奶香味,可能這幾頓都是白米飯和鹹菜,已經讓她吃不出味道,新罪犯來的時候伙食還好一點,當時送來給她的兩桶飯至少還有肉,有油水在裡面,可是接下來的幾頓就沒有。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一兩週,從那天后再也沒有見到李耀,不斷的有人偷偷丟東西給她,剛開始是半塊麪包,後面都是一支菸,半瓶啤酒,半包辣條……應該是不同的人送來的,因爲一到深夜就嘔吐,頻率越來越大。
我是不是懷孕了?
林薇薇坐在牀上,白天干勞役雖然有那個獄警照顧,可是越來越疲乏,還有一點嗜睡,好幾次做着做着勞役就睡着了。
那種感覺特別熟悉,就像第一次懷孕的時候,她一直不肯去檢查,因爲如果是讓裡面人知道,傳到李耀耳朵裡,恐怕沒有任何的存活餘地。
“101,總警司找你,給我老實點給你拷上腳鏈”
說話的人中氣不足,顯然還是對前段時間的教訓,有些陰影。現在的林薇薇,在她們眼裡就是獄霸,不好欺負的那種,安排的勞作越來越輕鬆。
她同樣穿過草海隧道,上了二樓,打開門的時候,一身徽章的女子邀請林薇薇坐下,大門一關,一名醫生走過來抓着她的手腕。
“兩週,零三天左右,貧血營養不足”
這個消息,彷彿晴天霹靂,女子監獄的罪犯,居然在裡面懷了孩子,這個孩子……
總警司瞪大雙眼,拍了一下桌子,“老李讓我照顧你,我是盡心盡力,可是沒想把你照顧成一位母親,說!孩子是誰的”
是誰的,她當然清楚,真的有了!內心有些竊喜,可是面前的總警司卻整個人都緊張起來,聲音帶着怒氣卻不敢聲張。
“孩子父親的”
“你!”
不確定對方是敵還是友,不能告訴任何人,她將短髮撩在耳後,這段時間頭髮長長已經齊着臉頰,所有人都剃了光頭,唯獨她是個例外,理髮師見到林薇薇的時候,彷彿沒見到似的,繞開她。
“我告訴你,外面的世界,入選學生會董事成績出來了,你男人成功入選,現在是拉票的關鍵時刻,成功在此一舉,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孩子是他的!”
總警司把入圍名單成績拿給了林薇薇,她雙手承接找着蕭瑟的名字,最後一頁芒市第一名,總成績116分與李耀就相差1分,李耀估計怎麼也不相信這個學渣盡然能到第一,露出開心的笑容,一切都是值得的。
“從今天起,其他人做什麼勞役,你就跟着做。我會讓人找理由放你休息,還有這是止吐藥。”
一瓶藥放在林薇薇面前,看着上面的成分,含有營養補充維生素在裡面,總共四天時間,很快一晃就會過去。
她將藥瓶捲入袖子中,鞠了一個躬,“謝謝!”
總警司拉了拉衣角,挺直身板,乾咳了兩句。就她和老李這關係,都不用外人說謝謝,對特工也是有着敬佩之心。
“不用謝,I’m 總警司”
林薇薇起身出門的時候,又被叫住,差點給忘記了這種事。
“監獄中有不少人揣測是李公子的孩子,這段時間他們沒有任何會找你麻煩,但是有人問……”
“我會說是李耀的孩子”
嗯,總警司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現在的監獄其實很複雜,分成兩派,光頭佬一派還有李耀一派,這個中間人一定要做的沒有破綻才行,所以安全林薇薇和大家一起勞作。
既然勞作都在一起,肯定不能再住單人間,她被安排到十個人住一間的牢房,所有人看着帶着腳鏈的林薇薇。
“我當誰來了?原來是101,哼!我們這臭,住的習慣嘛你”
“就是,明明都很擠了,上個廁所都要排隊,臭味輪流聞。”
……
自從上次賭衛生巾,有的輸光的,就去撿其他間的來用,或者就是用面巾加衛生紙一起墊着。她們嘴上嘲諷,可是她睡得下牀,卻擺着半塊麪包,一根菸,半瓶啤酒等。
原來這段時間都是她們給的,其他間的罪犯,透過欄杆看着她們這間牢房的人,也是帶着嘲諷附和。
既然懷孕,衛生巾那種東西就再也用不到,她抱着箱子走在中間,看着上下鋪的舍友,全部倒了出來,“隨意”
她沒有什麼能給的,這些東西本就是她們的,一時間在上鋪的人跳下來就去地上撿,隔壁那幾間見狀不樂意了,紛紛叫喊要衛生巾。
“肅靜!幾點了?不想睡覺就全部去操場,賞月亮去”
裡面頓時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發出聲音,而她的舍友抱着衛生巾,好奇的跑過來問,“你真的懷了?別害羞我們都有經驗”
“就是,瞧我這記性菸酒都是不能碰的,我收起來”
……
“那啥孩子父親是誰?”
林薇薇看着圍過來的九個罪犯,這些人都不太壞,不過都是在演戲罷了,故意說給獄警聽的,可是就算是這樣。她的想法和總警司一樣,就是孩子不能說是蕭瑟的。
“李耀”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果然被她們猜中了。看來以後,有101這個獄霸在,沒有人可以欺負她們,而且可以橫着走。
人羣中有個矮小的人,走到林薇薇面前遞給她一張圖,“這是我偷的地圖,懷孕不能幹重活兒,你可以看這個偷跑去偷懶,我們給你打掩護,喏就是畫圓圈的地方。”
終究都是女人,每個女人都有母愛氾濫的時候,女人何苦爲難女人,監獄中養育一個小生命是多麼的不容易。
林薇薇收起了地圖,很感謝這羣陌生人的幫助,又是給吃的又是偷地圖,一時間覺得這個監獄是有溫度的,至少是在她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