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任憑禿頭少年如何劈砍飛船,對方都沒有迴應。
少年的攻擊蒼白無力,頂多刮傷幾塊飛船裝甲複式擋板,如同給龐然巨物瘙癢。
“呼,嚇我一跳,原來那些人是縮頭烏龜。”莎莎拍着胸脯,像是受到多大驚嚇似的,美目瞄向林西索,掐腰說道:“這少年可憐,我們幫幫他好不好?叫哈雷轟上一炮,保準對面飛船死翹翹。”
林西索撇了撇嘴,不屑的說:“你還真敢想,在冒險公會地盤動武,以後就不用混冒險積分了。沒有積分等於斷絕煉晶供應渠道,等於斷絕武器來源。每一處冒險公會酒館街都有一位高手坐鎮,大概在**級左右。據我估計錢鬼是在等,賣一個面子給此地坐鎮高手,不過期限一過就另當別論了。”
林西索想到黑伯,身爲九級武修士在凌雲星坐鎮肯定能撈到不少油水,卻被九頭蛇逼走,不知現在下落如何。
“快看,有動靜了。”莎莎驚奇的盯向光屏。
只見黑色飛船打出全息圖像,一名面色陰沉中年人站在空中說:“我錢鬼給冒險公會一個面子,不過只有這五天,五天之後請不要過問此事。你們該得的那份我拱手相送,其餘的部分一顆也不能少。”
禿頭少年還在劈砍飛船,累得滿頭大汗,連上衣都脫了。忽然飛船張開能量護罩將其震飛,船上的人一定是以此取樂。
三秒,僅僅三秒,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在光屏上,少年剛纔劈砍的飛船燃起幾朵蘑菇雲,是在能量護罩內爆破,威力強橫至極。
“哈哈哈,做得漂亮!”莎莎開懷大笑,衝光屏揮舞拳頭,歡呼叫好。
不知禿頭少年從什麼地方搞到禁制類核武器,而且爲數不少的樣子。全部兜在上衣中,趁對方不注意悄悄安放,而且掐的時間剛剛好,偏等能量護罩將其彈開才啓動,造成絢爛景觀。
錢鬼所轄黑色飛船屬於中型裝甲戰艦,這種飛船即使在太空中飛行爲了節省能源也很少開放能量護罩,更不用說降落到停泊區。一般只有戰鬥時纔會使用能量護罩,典型的皮糙肉厚類型。正是算準這一點,少年演了一出好戲,狠狠擺了仇人一道。
遭到攻擊的飛船側面凹陷進去,即使沒有造成人員傷亡,這個面子也丟盡了。
錢鬼氣沖沖走出旗艦,對着四面八方大聲喊道:“你們冒險公會的人現在無話可說了吧?是這個禿頭小子自取滅亡,今天誰都別想阻攔我出手。”
話音未落,錢鬼身邊兩名彪形大漢向禿頭少年走去。然而又有變故發生,周圍忽然一暗,從空中落下三道身影,二話不說攻向錢鬼。
“哼,麥德,吉郎,疤臉,你們三個見錢眼開的傢伙難道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對我出手。”錢鬼身邊七名跟班大漢迎了上去,爲老大爭取時間退回飛船。
“老麥,疤臉,使絕招,別讓他跑掉。”小老頭吉郎身子往地面一摔,體表附着大量石塊和泥土,瞬間組合成岩石版劍齒虎,對着錢鬼衝撞而去。
麥德和疤臉對視一眼,一個張嘴放出恐怖聲波,一個甩出五十幾把彎刀,不顧戰艦調轉炮口,閃身追向目標人物。
“混蛋,真沒用,下次要找些高級武修做保鏢。”錢鬼破口大罵,他的手下瞬間被敵人擺平,又豈能不氣?眼見岩石劍齒虎衝到近前,袖子裡飛出一條帶翅膀小蛇,一下子洞穿小老頭吉郎的身體。
“噗”順着飛蛇開出的洞口噴出血箭,岩石劍齒虎栽倒在地,零零碎碎石塊崩潰,露出裡面的小老頭。
“媽的,錢鬼隨身攜帶這種東西,夠毒。”吉郎面色蠟黃,指甲變黑,胸口露出半條蛇尾,飛蛇正在往血肉裡猛鑽。
麥德到了近前一把抱住吉郎,大吼道:“老師,撐住,我用聲波將毒物震碎。”
“好孩子,你終於肯認我了,不要管我!這是雜交出來的基因突變生物,你把它震碎害處更大,我還能支撐一段時間,把混蛋錢鬼幹掉,爲那孩子報仇。”吉郎說完昏迷不醒,細胞無力抗拒毒素,已然奄奄一息。
很少有人知道麥德在吉郎船上打了五年工,每天任勞任怨最後發現小老頭只是找人解悶,而且膽小怕事,和他在一起很難有出息。於是,麥德在一個風雨交加夜晚離開吉郎,踏上本該屬於他的征程,前路風雨飄搖。
年輕時的麥德四處碰壁,回想起與小老頭在一起的日子倍覺溫馨。近十年混出一點成績與吉郎多次聯手。嘴上雖然損着對方,心裡卻格外關心。甚至爲少年時負氣離開深深自責,二人亦師亦友。
“錢鬼,我要把你的皮扒下來。”麥德大踏步向前,對面疤臉已經和錢鬼交纏在一起,五十多把飛旋彎刀在附近疾射,伺機斬殺。
“刀多未必有用。”錢鬼冷哼一聲,雙腿嗡嗡輕響,連環踢出氣浪,威勢不小。
“咣咣咣”雙腿與彎刀在空中連續碰撞,錢鬼的褲子徹底被絞爛,只見他的雙腿生滿黃色疙瘩,像是癩蛤蟆的皮膚。別看樣子不怎麼樣,力量卻超乎想象。
五十幾把彎刀盡數被踢碎,疤臉神色凝重起來,當空聚集所有金屬碎片,牢牢附着在雙臂上。接下來雙臂對雙腿,碰撞聲此起彼伏,二人打得難解難分,暫時分不出勝負。
麥德想過去幫忙,卻被攔截下來。錢鬼既然是惡霸,身邊又怎會沒有仰仗之人?
“您是?”麥德震驚,眼前老者虎背熊腰,修爲高到仰視地步,根本不是他所能對付的存在。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很愚蠢,老夫已經好多年不殺生,心中變得仁慈許多。今天就拿你來練練手,重溫一下舊日風光。”壯實老者探手抓向麥德手臂,根本不給對方反應機會,稍稍抖動將兩條胳膊硬生生撕了下來。
“啊,你是邪修。”麥德出聲痛叫,其源能力本就是利用聲波進行攻擊,藉着雙臂撕裂的痛楚,爆發出這輩子最強威力,直接震碎聲帶,給老者帶來威脅。
“嘖嘖,嗓門真不小。”老者整個面部在聲波衝擊下略微走形,很不耐煩的將麥德拋了出去,由於暗中做了手腳,再也不看第二眼。
疤臉見到事不可爲想要逃跑,結果被老者一巴掌拍了出去,滿嘴牙齒脫落,受到力場重創,也是出氣多,進氣少,離死不遠。
錢鬼跑到老者身邊笑眯眯稱讚:“就知道您老最厲害,無敵於整個星域。他們這些人總是自不量力,如果我那麼好殺,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我回去了,這裡交給你處理。”老者返回飛船,出現不到兩分鐘,輕鬆搞定場上局面,如此高手在身邊護駕,難怪錢鬼是此地一霸。
“呵呵,禿頭小鬼,把珠子交出來,我放你一條生路。如若不然,將步你師父後塵。先別急着拒絕,如果你不能令我滿意,那麼幫你出頭的三個蠢貨就會一點點被我折磨死,你絕對會聽到他們淒厲的叫聲與謾罵。我想你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們三人死去,是不是?半個小時內如果我見不到珠子,那麼後果自負。”錢鬼抓住禿頭少年的脖頸,絲毫沒有人性的要挾道。
禿頭少年雙眼滴下血淚,苦苦相求才請動麥德,吉郎,疤臉三人幫忙,沒想到落到這種下場。此刻,他的嘴中瘋狂唸叨着:“不,不能讓好人死掉,我去把珠子取來,還能剩下一半。對,取來,還有一半。”
林西索本想插上一腳,爭搶棲霞珠。然而看到那名壯實老者後,完完全全打消了念頭。邪修是對生死善惡無所顧及的武修士,心靈之地被污染,開發出的源能力異常歹毒,還是少惹爲妙。
禿頭少年很快取回木盒,裡面的珠子少了一半,其中有半顆在林西索手中,是提供消息的報酬。
“小混蛋,珠子被你折騰光一半,該死。”錢鬼接過木盒,擡腿便是五六腳,將禿頭少年整個人踩入地面。
“你真以爲我會放你活命嗎?弱者是沒有權力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讓我來送你一程,也好與你師父團聚。”錢鬼腳尖戳入地面將禿頭少年掀起到空中,雙腿連環出擊,拿活人當靶子,了結少年悲慘生命。
做完這一切後錢鬼哈哈大笑環顧四周,然後趾高氣昂迴轉飛船,得意洋洋的離開黃泥星。
錢鬼的小舅子傷勢不輕,卻沒有去找林西索的麻煩。不是錢鬼不想,而是背後老者提醒他那是一艘d級星際遊輪,拼得狠了容易兩敗俱傷。
戰後,林西索默默的幫四人“收屍”,將麥德,吉郎,疤臉以及不成人形的禿頭少年擡回醫療室。
莎莎氣鼓鼓叫道:“船長,你怎麼那麼無膽?應該一炮轟過去,讓那個邪修一起完蛋。”
“拜託,別妨礙我工作。作爲船長要爲船上每一名船員考慮,以那名邪修的實力沒有半點勝算。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那不是勇氣而是傻氣。再說,這些人和魅影號有什麼關係?你也只是對這名少年的遭遇義憤填膺罷了,懶得解釋。”林西索閉口不言,全神貫注把摩根之藤送入小老頭吉郎的傷口中,看起來很重的傷勢,其實是這裡面最容易醫治的一人。
“幫幫我,把那兩條手臂遞過來。”林西索忙完吉郎,順口命令莎莎,手中嫺熟操控。
美人魚忽然驚叫:“快看,這少年怕是活不成了,心臟已經被打得稀巴爛。”
林西索頭也不擡說道:“沒關係,給他安一顆新的,保證比原來的更強。診金先按十年短工計算,本船長可不會白白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