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藍顏的表情像是最後的瘋狂,景曦心驚的問:“你想做什麼?”
“做你想做的事。”
說着藍顏的身形化作強勁的龍捲風向景曦包裹而去。
藍顏的速度太快,景曦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一股能量融入她的身體。
能量通過全身聚集在意識海,源源不斷的融入景曦的精神體。
景曦感覺到自己的精神體在慢慢的被修復,腦海中不斷的跳出不同的畫面,那都是她曾經經歷過的事。
突然想起的事情太多,她無法消化,趕緊封閉自己的大部分意識海,不讓大量的信息一次性跳出來。
腦袋空出來之後,景曦纔有心情考慮現在的情況。
藍顏是人,是活生生的人,她現在的情況跟直接吞食藍顏的精神體能量沒有區別。
她是想修復精神體,讓自己的精神體更加強大,可是,不是用這種犧牲他人成全自己的方法。
何況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每個人的精神體都不一樣,她大量吸收他人精神體的能量,融入太多他人的東西,不會有負作用嗎?
她最後還會是她嗎?
想到這裡,景曦不敢再亂吸收場景,魂屋是斬辰的東西,他最清楚情況,景曦打算出去向斬辰問清楚。
雖然這個魂界空間很大,但是,景曦有出入魂屋的媒介,她想出去,只是一個念頭。
感到景曦已經出來,斬辰閃身來到景曦的身邊。
“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斬辰上下打量着景曦,發現她腦中的異常,非常吃驚。
“補魂術?”
“什麼補魂術?”
“就是你腦中的東西,沒有想到既然真的有人那麼傻,願意犧牲自己幫你修補精神體?”
聽到人字,景曦已經在心裡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是對的,她無法接受,帶着僥倖的心理問:“你知道一個叫藍顏的人嗎?”
聽到藍顏,斬辰的臉抽動了一下,“藍顏?幫你修復精神體的人是藍顏?”
“對,我腦中的東西就是他。”
“那個傢伙那麼固執,既然願意幫你,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說到這裡,斬辰的眼睛有些紅。
“我們沒有關係。”
聽到沒有關係,斬辰心裡很詫異。
“你們怎麼可能沒有關係,那個傢伙除了飛船,不愛任何東西,連自己死了,都要化成飛船的人,只配跟冰冷的飛船打交道,跟他沒有關係,他不會犧牲自己來成全你?”
雖然斬辰的語氣沒有多大的波浪,但是,他深邃的眼神出賣了他。
“閣下有些激動,你們很熟?”
被景曦點破,斬辰傲嬌的轉過身去,用冷漠的聲音回道:“我們曾經一起戰鬥過。”
能成爲戰友,那肯定不是一般的感情,斬辰這麼說,說明他很在乎藍顏的死。
知道斬辰此刻的心情,景曦知道現在談藍顏不合適,轉移話題問她的疑惑。
“魂屋裡的場景是怎麼來的?”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那些場景曾經真的是活生生的人?”
猜到是一回事,確認是另一回事,知道自己吸收的場景都是人類的精神體,景曦心裡像是堵着一塊巨石。
“你看到的場景是那些人生前記憶深處,最難忘的景象,所以,他們死後,失去了意識,下意識的變成了記憶深處的東西。”
確定那些場景是人類的精神體變的,景曦心裡過不了那個坎,不悅的問:
“你爲什麼要放我進去吸收那些東西。”
“大能強者的精神體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最純碎的能量,而你的精神體確被人人爲破壞,殘破不堪,短時間內只能用這種方法把你缺失的能量補回來。”
聽到斬辰的解釋,景曦很生氣,這麼重要的事,他爲什麼事先不提醒她?
她這個行動者連自己吸收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魂屋裡的人,他們曾經也是活生生的人,我吸收了他們的精神體能量,跟同族相食有什麼區別。”
“他們早就死了,一個已經失去意識的精神體,只是一團能量。”
聽到斬辰輕易的說出這樣的話,景曦心寒,他活了那麼多年,魂屋裡的場景,肯定有很多人是他曾經的朋友、戰友,他既然這麼對他們。
景曦忍不住問:“那些場景是失去了意識,但是,藍顏呢?”
“你不是沒有吸收藍顏嗎?是他主動幫你修復精神體。”
“人類在你心裡是什麼?朋友在你心裡是什麼定位,把毫不知情的我放進去,你沒有想過我會傷害你的朋友嗎?”
望着斬辰的木頭臉,景曦繼續問:“你爲什麼有一個這樣的魂屋?我進去時,一個老人問我,你有什麼指示,這個魂屋只是單純的關着一羣精神體?它還有什麼用途?”
看到景曦說的越來越不像話,斬辰渾身散發寒氣,他警告景曦道:“魂屋的事,現在的你還沒有資格知道。”
頓了一下,斬辰又說:“我勸你有時間耍無用的小性子,還不如儘快吸收藍顏留下的東西,省得浪費他的一片好心。”
說到這裡,斬辰直接閃身離開。
斬辰的態度像是一把尖刀插入景曦的心間。
星盟聖戰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爲什麼像藍顏、還有那個小村莊的老人,那麼強大的精神體不去找一個軀體重生,確乖乖的呆在魂屋裡等着能量耗盡。
是他們不能重生,還是斬辰這個魂屋的管理者不讓,斬辰在其中到底扮演着什麼角色?
掌握着人類命運的人類大能強者,如此看待曾經的同伴的精神體,斬辰對生命的態度爲何如此冷漠?感覺他的周身透着一股絕望的氣息。
什麼樣的東西會讓他這種的強者失去對生命的敬畏,對生存的希望?還是他本來就如此?
景曦討厭這種不可控的感覺,從她踏上來星盟的行程,一路上遇到的強者都讓人捉摸不透。
宙啓如此、喵喵、斬辰、還有魂屋裡的老人都一樣,他們都不願意跟她明說,覺得她沒有資格。
她真的是這些人的一顆棋子?她到底有什麼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