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星空好靜,玄凌一個人站在牀前,望着月亮。
雖然,他希望能在這時看到璞玉的窗口也打開,可是她的窗子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玄凌定定看着璞玉的窗子,並沒發覺有個小小的人影已來到他身邊。
“好看嗎?是不是非常希望我娘從裡面打開窗子?”文凱站在窗邊。
“啊!你什麼時候來的?”玄凌嚇了一跳,可是更嚇人的是,他的房間在二樓,文凱居然站在窗子外面那僅有七寸窗沿上。
“喂!你快點進來吧!真能嚇死人,想不到你的輕功,居然能好到這種程度,我在八歲的時候,纔開始練扎馬步。”
“我比較喜歡坐在這。”他一屁股坐在窗框上:“這樣看景色,你不覺得很美嗎!”
“那是你們小孩子才做的事情,我比較高挑,所以不用坐在窗框上。”
“呵呵!你是不是每天都在想我娘?”文凱歪頭看他。
玄凌一怔:“我幹嘛想你娘?我是在想我的那個小懶蟲。”
文凱遙遙手指頭:“那是你爲讓我娘安心,所編造的謊言!”
玄凌皺眉:“何以見得?”看來,這小子是不能當他是小孩子了。
“我從沒見過你的‘小懶蟲’,所以,只有一種解釋,就是你騙人的。”文凱非常肯定。
“不!‘小懶蟲’就是我這一生的歸宿。”
“哦?那這麼說,我猜對了,‘小懶蟲’就是我娘。”
“呃!”玄凌語塞:“爲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沒想到這文凱小小年紀竟然能看穿大人的想法。
“我聽見你說的話了。”文凱指指腦袋。
“嗯?”玄凌不解。
文凱自他身後拿下一張符字:“是這個,讓我聽見你心裡的話的。”
“啊!你什麼時候貼在我身上的?”玄凌嚇得連忙退後幾步,和文凱保持距離。
“呵呵!明白了?”他把符字揣回懷裡。
“這符字,還能這麼用?居然能聽到一個人心裡的話?”玄凌好奇的又靠近文凱。
文凱不答:“你這麼愛着我娘,不後悔嗎?”
玄凌搖搖頭:“要保密哦!”
“當然!”
“我自見她第一面起,就愛上她,從沒後悔過,因爲愛她所以決定放棄她,讓她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很苦對嗎?”
“呵呵!你長大就明白了。”玄凌摸摸文凱的頭。
文凱甩開他的手:“不要拿我當小孩子,我和別人不一樣。”
“哦?有什麼不一樣?在我看來都一樣。”玄凌又想摸文凱的頭。
被文凱閃開了:“有人!誰?出來!”文凱縱身越上房頂。
“嗯?有人?”玄凌跟着也一個空翻,翻了上去。
兩人站在房頂,四處張望。文凱靜心凝神,聽着周圍的異動。
“在那!”文凱迅速拿出一張定身符,以食指中指夾住,往那人方向打去。
玄凌刷的一下打開摺扇又合上:“看你往哪裡跑!”只見他飛身而下,落於那人身邊,揪起他的衣領:“你是誰?”
文凱拿下他身上的定身符,反手點了他的穴道:“說!不然,我有辦法叫你生不如死!”
那人一驚,沒想到這小孩子小小年紀,說話的神情居然能如此狠戾:“我不會說的!”
“你…”玄凌舉起一拳就要打在那人身上。
“等等!舅舅,我自有辦法!”文凱向天空吹出一聲清脆的口哨,不一會,就見兩個迅速移動的小人影,出現在眼前。
“哥!什麼事?”文文揉揉眼睛。
文逸看到了那個身穿夜行衣的男人:“他是誰?難道…又是想打娘主意的?”
“嗯?”文文頓時清醒:“有壞人?”
文凱點點頭:“這人對主子很忠誠,我想叫你們試煉一下他忠誠的分量!”
文凱嘴角的笑不容黑衣人忽視,總覺得這樣的神情不應該屬於一個孩子:“你們想幹什麼?”
文文可愛的小臉上漾出一絲憤怒:“你是誰派來的?”
黑衣人不理她,眼睛直翻白眼。
“幹嘛跟他廢話啊!文文你就直接給他個痛快的,省得他在那裝腔作勢,怪累的。”文逸靠着牆壁,月光照不到他的位置,所以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同意!”文凱舉起雙手:“完全沒意見!”
天哪!這三個孩子還真是自主啊,完全沒有他說話的份,只有靠邊站。玄凌感覺自己就和傻瓜一樣被人忽略。
文文露出一個非常可愛的笑臉:“好啊!我的小黑好久沒吃東西了,我想它一定很餓!”
“小黑?那是什麼東西?”玄凌自從和這三個孩子在一起後,感覺自己就像小孩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要問。
文文拍拍自己隨身帶着的小包包:“小黑!出來了!有東西吃哦!”
就看見文文的小包包在動,然後從裡面爬出一個又細又長的東西:“蛇?文文危險,快把它扔掉。”
玄凌上前想搶過那條小蛇,可被文文躲開了:“哎呦!它是我養的!絕對不會咬我的,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嗎?我可是‘製毒聖手’赫連瑞的傳人,怎麼會弄傷自己呢!”
黑衣人瞪大眼睛:“赫…赫連瑞?他…他是你的師傅?”他咽咽口水,天啊!他招惹的可是赫連瑞的傳人啊!讓他生不如死那還不簡單:“我…你…我家老主人和…和赫連瑞可是…可是好朋友,你…你不要亂來,”
文文笑笑:“你說作爲我的外公,他會比較疼我還是比較疼你?”文文把小黑放到他身上。
這居然是赫連瑞的外孫女?天啊!死定了!聽着蛇信嘶溜嘶溜的聲音,讓黑衣人更緊張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蛇咬死:“乾脆!你殺了我吧!我不怕你!”
文文挑起秀眉:“不行,我會心疼的,我會心疼我的小黑不過癮,我會讓它慢慢品嚐的,品嚐你的血,然後讓它一口一口的喝光你。”
黑衣人大喊:“喂!你到底是不是小孩子啊!做事那麼狠毒。”
“啊!哥哥!你們聽到沒有!他居然還敢和我頂嘴啊!有種那!”文文拿起蛇頭,衝着他的身體就刺過去。
黑衣人被突如其來的撕咬,疼的叫出聲:“啊”
“看你還忠誠,哼!”文文得意的一仰頭。
被小黑咬得血肉模糊的黑衣人,就是死咬着嘴不放,就是不說是誰派來的。
文凱佩服他的忠誠,知道他不像那些貪生怕死之輩:“文文!放開他!”
文文拿開小黑的頭:“哥哥!他還真是誓死效忠那!唉!從沒人敢面對我的七步蛇小黑說假話的!看來,那人對他來講一定很重要。”
文逸始終看着黑衣人的一舉一動,也由衷佩服。
“文文!解藥!”
“哦!”文文將解藥拿出來:“喂!張開嘴!”文文後退幾步,準確的投進他的嘴裡。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爲難你。”文凱拿出一張符,雙腳一蹬地,雙臂展翅,跳躍到和那黑衣人一樣高度的時候“啪!”符字貼到了黑衣人的臉上。
“這是…什麼東西?”黑衣人雙眼看着貼在腦門上晃悠的符字。
“不用那麼使勁看,小心成了鬥雞眼。”文文笑出聲。
“是可以讓你既當忠僕又可以說真話的東西。”文凱旋身落地。
“什麼意思?”黑衣人警覺的盯着文凱。一定不簡單。
文凱一笑,閉上眼睛,將右手的拳頭拿到到下巴處,伸出中指和食指,念動咒語,張開放藍光眼睛看着黑衣人:“你是誰派來的。”
黑衣人當接觸到文凱的眼睛時就像被施了魔法,不由自主的回答他的話:“是藏玉山莊的少莊主陳煦。”
“來幹什麼?”
“調查少夫人是否真的在京城。”
“少夫人?是誰?”
“就是常璞玉。”
文凱三兄妹同時一驚,沒想到那個爹居然派人來找他們。知道了大概的原因,文凱收起了咒語。
黑衣人打了一個冷顫,回過神來:“怎麼回事?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玄凌聽到是陳煦讓這人來的,頓時明白了:“看來,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玉兒又要回到他身邊了。”
文凱解開他的穴道:“你走吧!告訴你的主人,別惹我們,我們不歡迎他。”文凱率先離開小巷,文逸和文文也跟着離開。
玄凌拖着沉重的腳步往回走,途中遇到出來尋找孩子的璞玉,他失控的抱住璞玉,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跑出來:“玉兒!答應我,不論什麼時候,你都要憑着自己的心去選擇,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顧慮我。”
“玄凌哥哥?你…你怎麼了?”被突然抱住的璞玉,一頭霧水。
玄凌深吸一口氣點住她的穴道。
璞玉一愣:“玄凌哥哥?”爲什麼要點住她的穴道?
玄凌又點住了她的啞穴:“玉兒!我對你從沒改變過,那時看到你和他相擁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可是我不想看到你不快樂,所以嚥下了所有的苦水。但是現在可能陳煦已經調查明白,你我是清白的,就快就會來接你了。我的心好痛,我同時也好矛盾,是放開你,讓你自由的飛翔,還是隔絕陳煦與你之間的消息,我知道,你還愛着他,所以我不能自私。”玄凌知道,他一旦說出這些話,她以後對他絕對會退避三色,避之惟恐不及,但就這一次了,他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對她吐露心聲了。
玄凌抓住璞玉的肩膀:“玉兒,我今生能遇到你以無憾,雖然不能擁有你,但是我會永遠保留對你的愛戀,永遠會在人世間的某個角落祝福你。”玄凌深情的看着璞玉的眼睛,忽略她嚴重震驚,與淚水。
他在璞玉的發上印上屬於他的標記:“記得,在往後的生生世世裡,這就是我和你的約定。”他退後幾步眼裡的不捨和愛戀表露無遺:“再見!”他就這樣看着她,將自己再一次退出她的世界。
玄凌哥哥?到底怎麼回事?難道玄凌哥哥還愛着我?怎麼辦?不能動,不能說,誰來給她解釋一下?璞玉含着淚水看着玄凌消失。
文凱適時出現:“娘?你在這裡做什麼?爲什麼不動?”
快給她解穴啊!璞玉的眼睛眨啊眨的。
“嗯?娘?你眼睛有問題嗎?爲什麼老是眨眼睛?沙子吹進眼睛了嗎?”文凱拉拉璞玉的紗裙:“娘,不要鬧了快點回家了!”
璞玉沒辦法說話,只能眨眼睛。被玄凌哥哥點了穴,不能說話不能動的!現在又沒人能瞭解她的想法。
文凱皺眉:“娘?你被人點了穴道?”
璞玉連忙眨眼睛。
“哦!早說嘛!”文凱輕鬆的解開璞玉的穴道。
“呼!文凱快追!”璞玉着急的往玄凌小時的方向跑。
文凱翻了個白眼:“娘!你現在才追有什麼用?爲什麼舅舅在的時候你不理人家,現在人家走了,你又要追?”
璞玉楞住了:“文凱?你怎麼知道?”
“包括聚仙居和聚賢居的所有夥計都知道舅舅喜歡你,只有你一人相信他有個人在等他。”文凱拉住璞玉。
“怎麼可能?我…我…這…玄凌哥哥不是說有個很好的女孩在等他?怎麼會變成我是玄凌哥哥喜歡的人?”璞玉一時之間腦筋一片錯亂。
文凱站住腳:“爲什麼不可能?舅舅從來就沒有變過,對以一直是那種愛戀的心情,這五年來你見過舅舅帶女孩子回家嗎?有哪個男人肯爲一個已經嫁了人的女人浪費五年的時光?難道答案還不夠呼之欲出嗎?”
璞玉驚訝的看着文凱:“你…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你…你真的是我的兒子?”
文凱看她一眼:“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文凱不理她徑自往前走。
“文凱,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告訴娘!你舅舅究竟去哪裡了?”璞玉追上她。
“我只知道他過去一直愛着你,一直都沒放棄過!直到現在也不想放棄,而且,你相公要來了!你說吧!他還能留下來嗎?留下來看你和你相公親親我我,相親相愛?”文凱搖搖頭,真是笨死了。
“可是……”啊?陳煦嗎?他…還來幹什麼呢?他們之間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沒有可是,就算你道歉,能改變他始終是那個吃苦果的人嗎?”文凱撇撇嘴。
玄凌哥哥始終是那個受傷的人,始終都是她辜負了他,剛剛他向她說話時的神情充滿了無奈,充滿了痛苦和掙扎,只可惜,她真的不能回頭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爲他祈福,祝願他能早日找到他的心上人,能找到真正珍惜他的女孩!
璞玉任由文凱拉着走,自己則出神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殊不知,一個陰暗的角落裡,有個人正恨恨的盯着她:“哼!終於找到你了,我會讓你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一夜沒睡的璞玉早上一下樓,就看見了那個令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陳煦站起身,靜靜的看着她。
璞玉也站在樓梯間,不動。
兩人就這樣看着,彷彿人世間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陳煦一瞬不瞬的盯着朝思暮想的她,他不敢亂動,就怕自己一動,她就會躲得遠遠的。
沉默了近半個時辰,璞玉嘆了口氣:“你…來幹什麼?”
“我…我錯怪你了!那劉寬已經承認是他設計陷害你和玄凌的。”陳煦的聲音小得幾乎連蚊子聲音都比他大。
“我已經知道了,所以你不用愧疚,也不用大費周章的來。”他們已經恩斷情絕了,再多說也沒有意義。
“玉兒!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陳煦見璞玉欲走,連忙走上樓梯,拉住她。
璞玉有意無意的一旋身,躲開了他的手:“我們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所以不存在什麼原不原諒的。”
“你和…玄凌…你們是不是又重新在一起了?”陳煦緊皺眉頭,對自己當初的衝動懊悔不已。
璞玉雙手交叉在胸前:“這對你有關係嗎?你我已經在你狠心的妄下斷言之後,就已經橋歸橋路歸路了,我是不是和玄凌哥哥在一起,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所以,請你離開!”
陳煦將要說出口的話都哽在了嗓子眼:“那…我…我祝你們幸福快樂。”
“娘!哥哥又欺負我,你快幫我打他。”文文從廳聽跑到後院。
璞玉下樓來,摸摸文文的小臉:“好!我一定幫你打他。”
“文文!站住!你這個害人精!我要和你決鬥。”文逸追上來。
文文躲到璞玉身後,吐出小舌頭做鬼臉。
“你…哼!有本事你就別躲在娘後頭,出來單挑。”文逸雙手叉腰。
“怎麼了?文逸!不許欺負妹妹!”璞玉假裝生氣。
“娘!你不知道,她居然讓小黑把我辛苦練出來的丹藥給吃個精光,你說,她可不可惡!”文逸火冒三丈。
璞玉責怪的看着文文:“文文!你怎麼能讓小黑吃了哥哥辛苦練出來的丹藥?那可是他忙了好一陣的成果啊!”
文文低下頭:“娘!小黑說,它餓得不得了,聞見哥哥練的丹,說一定很好吃,我心疼它啊!所以,就讓小黑全給吃了。”
“文逸!妹妹不是有意的,你原諒她好不好?”璞玉陪着笑臉。
文逸看娘都爲文文說話了,所以就點點頭:“好吧!不過,下次再犯的話,我就抓住小黑燉湯。”
璞玉爽快的答應:“好!”
“啊?完了,以後小黑啊!可得小心點了!”文文嘆息的搖搖頭。
“文逸!文文!娘好像有客人,我們不要打擾娘說話了,我們出去。”文凱大哥的架子擺得十足。
“嗯?”文文這才注意到身後一直看着他們的陳煦:“你是誰啊?是舅舅叫你來的嗎?舅舅爲什麼不回來?他不要我們了嗎?我們沒有不乖啊!爲什麼舅舅要走?”文文連珠炮似的問題將陳煦問得有些暈頭轉向。
陳煦看着小小的人兒,親切感倍增。是璞玉的女兒嗎?是他的女兒嗎?可是那兩個男孩呢?也是她的孩子嗎?難道?她和玄凌已經有了孩子?
陳煦來回看這三個孩子。
咦?這三個孩子長得好像,難道?是一胎所出?天啊!是真的嗎?他好想問問璞玉,可是,她現在會理他嗎?他目不轉睛的盯着璞玉,想從她那裡得到答案。
“玉兒?他們…是我們的孩子?”陳煦大膽猜測,希望她的回答不會讓他失望。
璞玉沒理他,只是一轉身把頭轉向別處。
文凱向他走近:“你是陳煦?就是你讓那個人來調查我孃的?”
“呃?”陳煦猶豫了一會:“是!不過,小孩子是不可以直呼大人的名諱的,是不禮貌的行爲!所以說話要注意分寸。”
文凱冷笑:“是嗎?我又不認識你,幹嘛跟你禮貌?還有,不是讓那人轉告你不要來惹我,我們不歡迎你嗎!你爲何還要來?”
“你娘是我妻子,爲什麼我不能來?難道我找我的妻子還要你來允許不成?”陳煦被文凱的語氣惹火。
“哼!如果是這樣,爲何你還要讓自己的妻子受了那麼多委屈?”文凱的態度及其冷淡,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爹,表現得非常排斥。
陳煦被自己的兒子給問的啞口無言。
“啊?娘?他說你是他的妻子?那這麼說我們有爹?”文文跑到璞玉跟前用小手不停的拉她的紗裙。
璞玉蹲下身,眼眶裡閃爍着晶瑩的淚滴:“文文!他不是你們的爹!他在你們還沒出生之前,就已經否定了你們,否定了娘。這些年來,我們不都過來了嗎?沒有他我們一樣可以活的很好啊!”
“可是!別的孩子都有爹孃啊!我也想要有啊!現在他出現了,爲什麼他又不是了呢?”文文被孃的話,弄得稀裡糊塗的。
文凱制止文文繼續說下去:“文文!他不是我們的爹!我絕對沒有這樣的爹,輕易就相信別人所說的話,不仔細搞清楚看明白,就妄下定論,讓所有人都陪着他痛苦難受,這樣不理智的爹我寧可不要,也不想娘再一次重蹈覆轍。”
一直沒說話的文逸,定定的看着陳煦:“你和娘當初倒地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娘和大哥知道的事情,我和文文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煦自知理虧,便把當初的所有事情都講了一遍:“我後來也知道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就開始調查,慢慢的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從那以後,我就不停的派人四處調查你們的下落,也由衷的後悔當初不應該一時衝動。直到三個月前,有人回報說好象你們在京城,我就又派了人來先行調查,隨後也跟來了這裡。今天凌晨,我一到這,我的人就回報說你們真的在這裡,所以我連覺也顧不上睡,就來這等你們了。”看來他做人真是失敗的徹底,妻兒都不願承認他。
文逸聽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看看一旁淚流不止的娘和文文,又看看態度強硬的大哥,着實感覺一個頭兩個大:“算了!你們的麻煩還是自己解決吧!我幫不上忙,也不想幫忙,只怕到時候越幫越亂,所以,你們隨便吧!”隨後就退出了硝煙瀰漫的後院。
陳煦上前擁住璞玉:“玉兒!是我讓你受委屈了,你就是打我罵我,甚至打死我,我也認了,就是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我已經爲過去的種種後悔不已,只希望我們能和好如初!”
璞玉抗拒的掙扎着,憤怒的捶打着陳煦的胸膛,可是她還是無法原諒他。氣他的不信任,惱他的絕情。她掙扎不開,最後乾脆撲進陳煦的懷裡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