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對韓山的決定並無異議，秦石也是深以爲然。隊伍繼續前進，不多時便遭遇到了一支蠻人的斥候隊伍，幾人一哄而上，沒幾下，便將一支二十多人發蠻人斥候隊給消滅，從俘虜口中盤問出了一些有用信息之後，韓山隨手將活口一一殺死。
換上了蠻人的裝束，騎上蠻人特有的雙角馬，秦石緊隨着隊伍繼續前進。他原本想帶着小黑一起過來，但考慮到小黑目標太明顯，便讓小黑遠遠跟上，沒有與斥候隊湊一塊。
入夜之後，衆人翻過一處叢林，便看到了一處連綿數十里的營地，燈火輝煌。
正是蠻人的營地。而在蠻人營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城堡。
“那就青銅城堡了！”
夜色朦朧，秦石雖有真實視野，可依舊看得不清楚。
“這些野蠻人，這次倒是學會了聰明……”
宇文華拿出一個望眼鏡，盯着前方看了一眼，遞給了韓山：“我們想混到裡面去，難度可着實不小。”
蠻人並沒像天魁軍團的參謀們所認爲那樣，憑藉人數優勢對青銅城堡發起人海戰術。
這一次，蠻人的戰術比以往不知精緻了多少，圍而不攻的同時，動員了數十萬人，在青銅城堡防禦炮火之外，挖了無數深溝、大坑，又層層築起壁壘，一個個“回”字形的壁壘，層層疊加，似乎想將青銅城堡困住，不讓它給逃跑了。
“野蠻人應該摸清楚青銅城堡的特性……”
韓山蹙起濃眉說道：“哼，難道亞歷山大家族裡，竟然出了叛徒？”
宇文家一直在打青銅城堡的主意，不管是青銅城堡自身，還是青銅城堡相關的技術，都是宇文家族覬覦的存在。
多年以來，韓山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滲透到青銅城堡裡去，可依舊觸碰不到核心層次的秘密，對青銅的技術沒有多少認知。
而從野蠻人的攻防佈局可以看得出來，野蠻人已經摸清楚了青銅城堡活動時候的軌跡走向，炮火覆蓋範圍，防禦強弱部位，幾乎一目瞭然。
野蠻人只有對青銅城堡核心數據有着深刻的瞭解，纔可能做出如此完美的佈局。
“不會有多少效果的。”
宇文華卻在一旁搖頭，說道：“青銅城堡靜止狀態下，這樣的圍攻對峙是有效的。可當青銅城堡決定移動，這點手段，根本攔截不下來。”
“如果是我……”宇文華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會趁青銅城堡還沒下定決心離開之前發起攻擊，移動的城堡……自身就是最強大的武器，以蠻人的力量，根本啃不動這一塊硬骨頭。”
身上穿着蠻人的裝束，衆人可以大搖大擺地出現在蠻人的營地之中。蠻人的軍隊紀律鬆散，而且方圓百里之內沒有敵軍蹤跡，守衛也相對鬆懈，一路連盤查的守衛都沒有。
但秦石很快就發現，蠻人其實的外鬆內緊，最外層的營地，基本是僞裝，裡層可是層層疊疊，用石頭、木樁堆砌了無數的矮牆，這些矮牆是針對霧都軍隊的機動部隊的。蒸汽機車遇到這些設置，根本無法橫衝直撞，造成巨大的傷害。而蠻人的機械巨獸，卻可以在這種環境下靈活無比。
“這些野蠻人……並不傻……”秦石一路所見，感觸頗深。蠻人的科技水平明顯要比霧都低上一個檔次，除去青銅城堡這種跨時代的產物，其他的武器技術水平，至少也相差着三十到五十年的水準。
但蠻人卻能找到克服技術差距的方法，這一點便足以讓秦石肅然起敬。
蠻人建造的壁壘，距離青銅城堡足有兩公里遠。而臨近城堡一千米的地方，挖下了無數陷阱，還佈下了無數*。*雖然粗糙，但數量卻無比龐大，一旦青銅城堡碾壓過來，就會將其引爆。
每一顆*的威力對青銅城堡來說，微乎其微。可無數細微的傷口累加起來，那就相當的可觀。
而蠻人還在雷區之外留下攻防的通道，這些通道足以容納蠻族戰士的行動，可青銅城堡卻騰挪不易。
前線還有超過十萬的蠻人戰士在日以繼夜地修築陣線。看到這一幕，秦石都覺得有些古怪，這些蠻人，究竟來攻搶青銅城堡的，還是在防禦青銅城堡的攻擊？
若不是瞭解真實情況，秦石還以爲是後者。
“看樣子……蠻人是想將青銅城堡長期困在這裡……這些傢伙，是瘋了麼？”
秦石心中暗暗想着。
青銅城堡可是亞歷山大家族最重要的財富，黑河平原更是亞歷山大家族的重要財源。加上如今亞歷山大家族在霧都的處境微妙，野蠻人此時入侵，勢必會遭到亞歷山大家族最有力的反擊。
“這些蠻人，難道就不知多停留一天，多一份危險嗎？”
秦石心中覺得很古怪。然而他對霧都的政治生態並不熟悉，無法基於這些詭異的現象做出更多的預判。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野蠻人的舉動，背後肯定還有更深一層的意義，甚至還有着更大的陰謀籠罩其中。
“好吧，如果傳聞都是真的，維多利亞大議長即將病逝，無毒阿瓦隆的權力將重新分配……這意味着，亞歷山大家族此時處於最不利的狀態，但他們的實力，也是最強大的……”
秦石腦海裡已經開始推算種種可能。憑藉着強大的算力，儘管信息量不完整，但他依舊能夠計算出若干種可能。
而秦石相信，他所計算出來的結果，必然離最後的真相不遠。
“目的是亞歷山大家族的援軍上……有人在打亞歷山大家族馳援青銅城堡援軍的主意！”
秦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青銅城堡被圍困，面對如此數量的蠻人戰士，亞歷山大家族斷然不會坐視不理。
調動大軍支援，是必然之事。調動哪裡的大軍？阿瓦隆還是其他領地的駐軍？一旦是阿瓦隆裡的駐軍，會不會使得核心區域的力量不足，被趁虛而入？
而援軍跨越數千公里，沿途會不會遭到伏擊？一旦援軍被毀滅，亞歷山大家族的實力到底會削弱多少，最終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這一切，都值得玩味。
秦石能計算出來的數據是模糊的。但他相信，如果真有人在做局，自然是清楚這一次冒險，會帶來多豐厚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