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的不止查理曼。
秦石更是大爲不解。看着整齊有序，緩緩後撤的梵婆戰士的軍陣，他有些摸不着腦袋。
老鐵的狂化預熱已經完成。隨時可以從超頻狀態轉化爲狂化狀態。只是秦石一路殺戮，基本只遭遇到七八階梵婆強者，這些炮灰力量，還沒有資格迫使他動用老鐵的狂化能力去對付。
九階梵婆用意識鎖定老鐵的倒是有不少，但他只是關注老鐵作戰能力，並沒有選擇出手。
實際上，九階梵婆一樣沒有讓秦石動用老鐵狂化能力，他只是全身貫注地防備着十階梵婆強者的偷襲，或者發現十階的梵婆後，悍然出手，給予梵婆族最沉重的打擊。
這個願望落空了。
梵婆族表現出來的節制，讓秦石感覺十分詭異。梵婆族作戰，並沒有花哨的戰術或者戰略，純粹憑藉力量和數量去平推對手。在敵人沒有全部倒下之前，他們就沒有停止作戰的意識。
這是秦石從老祭壇和母星的記憶裡得到最深刻的認知。
只是不知爲何，這一次，梵婆族竟然破例了。
“不對，他們不是爲了撤退！”
秦石忽然心頭一緊：“是十階梵婆要親自下場了！”
“不要鬆懈！梵婆族佔據着優勢，他們後撤，不可能是好事，都打起精神！所有強者立即進入最高戒備狀態，很可能，他們的終極戰力要進入戰場了！”
城牆之上，查理曼聲音平緩而嚴肅。查理曼不僅僅是北冥城明面上戰力第一的強者，也是公認的第一統帥，行軍作戰，他的戰略制定和戰術部署能力，遠超許多星河世界公認的戰略大師。
果不其然，當梵婆戰士如潮水般退卻後不久，一個個強大的氣息在遠方浮現。
“將大軍撤回吧……所有傳奇以上的強者，城牆待命……更換所有炮火，由原力炮彈換爲湮滅炮……”
查理曼一聲長嘆。
在秘境深處，一股股令他顫慄的氣息浮現，傳說中的十階梵婆，終於出現了。
這樣強大的氣息，足有十二個之多！
查理曼相信，如果單打獨鬥，他有自信戰勝一名十階的梵婆，但整個北冥城，能夠媲美他力量的強者，不超過五個，而且在戰力上，都明顯要比他弱上一線。
這意味着，十二名十階的梵婆，很輕易就能打破這道防線！
到了他這個層次的強者，舉手投足間便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別說一道城牆，一座星球也經不起如此肆虐！
強敵已至，多說無益，唯有一戰爾！
“伊爾，辛尼斯，一會你們一起出手，攔下一名十階的梵婆……”
“葛西多，布蘭，你們一組……”
查理曼經過了短暫的思索，很快就對着北冥城的強者發佈了任務。
大部分的強者此時都在查理曼周圍，但也有部分鎮守在長牆的各大隘口，查理曼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了他們作戰計劃。
秦石呼出一口綿長的氣息。老鐵此時已經停下了腳步。
毀滅之鐮此時杵在身前，老鐵兩眼一片暗紅，遠遠看去的話，像極了小白。
面對即將到來的十階的梵婆，秦石心裡有些許的緊張，但更多是期待！
正好拿這些十階的梵婆強者來試試狂化狀態的老鐵威能！
長牆那邊，號角聲和後退的命令在高音喇叭下已經傳達下來。
倖存的戰士都鬆了一口氣，拖着疲憊的身軀緩緩後撤。儘管他們的定義是炮灰，但實際上放在星河世界任何一個國家，每一支參戰的軍團，都稱得上是精銳中的精銳。
戰士們有序撤退着，隨時能提起武器再度衝鋒。
也有不少戰士在後退的時候捂住嘴巴小聲哭泣起來，傷者則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痛叫。
黑橡大督軍也不得不後退。儘管抱着必死的心情對敵人發起了衝鋒，可他很清楚一點，只有配合指揮，他才能殺死更多的敵人，爲戰死的朋友和屬下報仇。
而在之前，趁着梵婆戰士的後撤，條頓騎士團可是一陣衝殺，着實殺死殺傷了不少梵婆戰士。
黑橡大督軍有着殺死五名九階的梵婆強者的榮耀戰績，他甚至砍斷了米烏爾一半的觸手，從米烏爾手中奪回了軍團的戰旗。作爲代價，他失去了一條手臂，左肋也有着一個血窟窿，血流不止。
但在黑橡看來，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拼着這殘破之軀，拉着一位十階的梵婆強者同歸於盡的話，就更圓滿了。
“好傢伙！”
黑橡大督軍看着矗立在陣線盡頭沒有絲毫移動的老鐵，豎起了大拇指。
尤其是老鐵所表現出來的挑釁姿勢，更符合黑橡的口味。只可惜他不僅僅是一位戰士，還是軍團統帥，必須服從指揮。
只有不到一半數量的條頓騎士活着返回長牆後面，荊棘龍坐騎，更是隻有幸存三分之一，許多荊棘龍爲了保護主人而犧牲，倖存的大部分，身上也帶着輕重不一的傷勢，短時間內很難再次投入戰場。
在之前，黑橡並沒有考慮過條頓騎士還有活着返回新長城的可能，所有的戰士也是如此。
“秦石沒有撤退……他想幹什麼？”
城牆之上，蘿威娜神色凝重。
瑪雅此時也來到了蘿威娜身邊，看着神色凝重的蘿威娜和梅瑞，她顯得從容不迫得多了。
“他是傳奇了……”
秦石被老鐵重重保護着，其他人很難發現秦石的氣息。能夠察覺得到秦石此時氣息的強者，注意力也不可能落在秦石身上，只有瑪雅纔有這樣的心情。
“這臺遠古機甲，力量也比之前更強大了……”
瑪雅很有興致地注目着老鐵，沉吟了片刻之後，聲音顯得有些古怪：“他駕馭着這傢伙，我想戰勝他都需要一點時間……或許還要耗費更多的力量……”
能夠對陣十階梵婆，甚至還能更勝一籌的老鐵，實際上意味着能夠單挑星河族羣裡的不朽、半神之軀。這樣強大的力量，自然能與瑪雅有一戰之力。當然，若說勝算，概率就有些小了。
“這鐵疙瘩……還真不賴！”
最後，瑪雅也忍不住讚歎着老鐵：“人族，果然是人才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