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這次失手了,我本以爲可以憑藉你替我複製的寄生體矇混過關呢。結果......唉,不但被他們發現了寄生體的真像,連【伊瑞之王】也無法對他們產生作用。枉費你一番心血,又是制定計劃,又是替我配製毒霧藥劑。是我大意了。也是因爲口口相傳的秘聞多有謬誤,SPERA比想象中的難纏了很多。”
“就因爲它足夠強大才能幫助你奪回失去的一切,不是嗎?我跟柯米婭星域的星首有過一面之緣,在他眼裡風險只是爲了獲得收益所付出的成本。別想太多了。”
落魄的徐氏貴族,瘋瘋癲癲的田醫生。
互舔傷口的二人還真帶着某種濃濃的悲劇氣息,但田竹嫺的悲劇氣息更濃重一些。她並不知道獨狼其實是徐躍的人。
“更何況我們還有機會!”說話間田竹嫺解下了背後便攜式控溫醫務箱。雖然她現在已經不再將自己當作一個醫生了,但隨身帶些藥品和醫療器械已經成爲融入她生活的習慣了。
打開箱子,裡面是一大坨還在掙扎着蠕動的寄生體原型。它的體積比寄生在徐躍身體上的寄生體大了三到五倍,甚至比田竹嫺在天啓駐柯米婭星域集中營裡第一次見到斯博時的體積也大出了近一半。而寄生體最正中的部分插了一把短匕首。
“這是SPERA本體的一部分,是我逃出巢穴的時候順*到的。淬毒匕首上的夜魔露抑制了它的能力,我現在就用夜#魔#麥#角#胺的解毒劑將它復原,用來擴充你背後的寄生體!”
徐躍點了點頭,“對,我們還有機會!憑藉老師楊源明傳授的潛入技藝和【伊瑞之王】對‘遊魂’的控制,我們可以定製一個長期計劃,一次次潛入SPERA的巢穴,每次都刮上那麼一點半點的肉。積少成多,當我們獲得了足夠的生化體原型,以它的力量加上【伊瑞之王】的影響完全可以來個‘以彼之道,還之彼身’的遊戲!”
如此說着,二人才疲憊的站起身,向同伴駐紮的營地方向走去。
在找到SPERA本體,與其融合並帶回答案之前,斯博也想看看眼下的地球到底發展到了什麼程度,變成了什麼樣子。如果“惡魔巢穴”之外的地球都是地獄,那巢穴內呢?是不是天堂?
可斯博爲什麼需要看這些東西?
斯博故意以自己的許多張“假面”示人,給唐雲的感覺則是一個擁有許多“靈魂碎片”的綜合體。這是它經歷了上千年的流浪所習得的,同宿主進行“有效溝通”的方式。但斯博的本質卻只是SPERA,所有相通的記憶只是他的數據庫,而他卻只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靈魂,也就是那位極少露臉的“斯博”本人。行爲僅僅追隨SPERA本體意志的寄生生物。斯博的使命就是同本體融合,它有什麼必要去浪費時間探查線索,計算和抉擇?
斯博爲了這個使命已經在茫茫的宇宙中“流浪”的近千年,他到底會怎麼做?要不要按照記憶中最初的程序設定直接同本體融合?
答案是......肯定的,它就是爲了這個使命而存在的。生而爲人就揹負着人類的命運,生爲SPERA,就只能去揹負人類的“希望”。
這是斯博誕生之時,它最重要的創造者谷修平爲它做出的設定。斯博雖然擁有無數人格和無數記憶,但就它的本體而言,它並沒有太多的情感,甚至於根本就沒有自己的人格。它的本質並不是擁有人格的生命體,而是一臺由寄生病毒所組成的機器!它存在於世的目的就是按照既定的程序“運行”,完成自己的使命。既然已經到了地球,他就該帶着唐雲和沈飛直奔SPERA基地而去。時間過去了近千年,也許這基地已經荒廢,也許SPERA的本體已經換了地方。但不惜一切代價,不在乎這些烏圖爾甚至是唐雲的死活,直來直往的尋找本體纔是它真正應該執行的命令。
但事實呢?
從唐雲等人踏上地球的土地,斯博控制下的傀儡沈飛並未做過任何過激的決策或者舉動。它猶豫着SPERA的計劃是否成功,猶豫着這計劃到底發生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它默許唐雲和魚刺兵分兩路的查探環境,它認認真真的聽着埃蒙這個幾乎不開化的本地土着的喃喃之語......
這一切都不符合斯博的使命。
唐雲並不知道,作爲SPERA的分身,斯博已經進化到了極致。嚴格來說也不能算是進化,應該說成是它終於恢復到了從實驗室中走出來時的巔峰狀態。一次次的寄生,一代代宿主經歷的危險以及它爲了尋求某個答案所付出的努力......近千年的時光,斯博被消耗的太慘淡了。
隨着斯博一次次的進化,斯博曾說它可以控制唐雲的手指,前提是如果唐雲願意。後來它又能夠控制唐雲的面部肌肉和皮膚,再然後是可以控制唐雲的機械神經元連接接口。它甚至違背了自己的諾言,劫持並控制過唐雲的一條手臂。
那現在呢?唐雲並不知道,斯博不僅僅可以控制他本人,甚至可以直接吞噬掉唐雲的大腦,奪取他的軀體!而且單純以斯博的使命來看,它已經得到了它想要的答案,唐雲這個優秀的樣本並非任務的必要環節。
唐雲並不知道,真正的危機並非來自充滿了喪屍和遊魂的地球。而是寄生在他的身體上的那位“知己”。
當唐雲、水雁和魚刺等人終於在指定座標匯合以後,斯博已經極少再用某張面孔在唐雲的身體上露面了。他也幾乎再沒有震顫過唐雲的手指。唐雲對此沒什麼感覺,事實上從唐云爲了接回母親重返冬幕星波茲曼州時開始斯博就很少露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