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綠色的隱形眼鏡不是一般的奇特,顏色是近乎熒光的綠。眼瞳部分就像電腦光幕一樣,一直有許多數字或者代碼在上面流淌。瞳孔更是在不停的變形!一會兒是星形,一會兒是圓形,一會兒是三角形,一會兒是不規則的水滴形......唐雲看了看都覺得頭暈目眩,簡直詭異到了極致。
這兩位來自天啓的傢伙也忍不住往對方那詭異的左眼上望去,隨後又刻意的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無所謂的道。
“當然了,各自領命辦事,我哪敢越權找你這影魘刺客長的麻煩?”來自天啓這人冷哼了一聲,隨後挖苦道,“你也知道,我們的主要任務是配合恆興財閥撒毒藥水,你們費了半天勁才逮住的杜鋒其實只是個小麻煩。”
話語裡帶着點挑釁的意味兒,這兩位來自天啓的人都穿着天啓特製的,擁有微型引擎的動力外骨骼。幾人湊在一起,一邊是天啓的光能戰士,另一邊是影魘刺客,互相不服之下難免會有小摩擦。可不服歸不服,最多也就是語言上的挑釁。都是上頭安排的合作,沒人敢多事。
“糾正一下,杜鋒是扎卡羅的人捉的,我們只是在他試圖逃跑時幫點小忙。”作爲影魘刺客長的光頭男明顯沉穩了許多,懶得裝出譏諷冷笑的口氣,只是淡淡的駁道,“辦好你們的事情就趕緊離開!要不是杜洪斟、李穎初都死了,杜鋒這種籌碼還會是‘小麻煩’麼?”
“既然用處有限,能帶走就帶走,帶不走做掉,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不耐的揮了揮手,光頭男不再搭理二人。轉過頭,將手裡的電烙鐵向吊着的某個扎卡羅幫派分子的脖頸處刺去。
隨着“啊”的一聲慘嚎,鮮血直涌,滿屋都充斥着“烤肉”的味道。這個有些硬骨頭的黑幫分子也終於如願的斷了氣。光頭男這才喃喃的補充道,“就像這樣......”
唐雲屏息隱藏了許久,到這會兒終於聽出了些端倪。心頭驚訝,暗歎東湖杜氏果然是遭了大難,想必杜鋒、杜潤,乃至那個脾氣不錯的好好先生杜渡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了。
像野貓一樣在屋頂管線後爬了會兒,唐雲小心的拉開距離,吊在了兩個天啓光能戰士的身後,沿着之前甬道的分岔口往右側而去。
下行,下行......
這地方好像也算不上是秘密基地什麼的,應該就是裝卸倉庫的電井、電控什麼的,因爲裝卸倉庫大,所以這走線的通道也比正常的大了許多。一直都是下行的甬道,兩側有些額外分支但都很短。無非是些管線、電路、閘門之類。
甬道里似乎也沒了別人,就沿着螺旋形的樓梯往下走。一邊走,兩個天啓光能戰士旁若無人的聊着天。
“一開始,淳于寒就說恆興財閥的人已經通過當地黑幫設計控制住了杜氏大少爺,讓我來領人好威脅杜氏。真沒想到最後會發展成這樣,接了這麼個噁心活兒。我真的是很不耐煩下毒這種事!一下子傷那麼多條命,還是偷偷摸摸的,太卑鄙了,良心上總還是過不去!”
“不說東湖杜氏有個漂亮的大小姐也在濱滬市麼?捉她的任務怎麼就輪不到咱們呢?沒準還能得點‘福利’。”
另外一人一邊走一邊聳了聳肩膀,“福利?你看看,扎卡羅那兩個小混混強#了水子的大和族老婆,又弄殘了水子一條胳膊,你看被影魘來人給折騰的。估計要不是忙着提人,那光頭刺客長且沒完沒了的玩呢!你跟杜氏大小姐身上找福利,回頭誰知道又會從哪冒出人來找場子?”
“誰知道上面都怎麼扯得,還跟影魘的人碰上頭了。其實這種下黑手的缺德事就應該讓影魘的人做,或者交給傭兵部的垃圾們做!幹嘛從聖域這邊調人?我覺得徐徵辦事就是不如他老子!”
“嘿!你小子他媽說什麼呢?上面怎麼安排你也敢有意見?二殿下的事兒你也敢瞎議論?有些事兒就算看出來了也不能說!你把‘聖律’都忘了?你不怕聖律會的人把你當小白鼠折磨死?”
原本還在牛哄哄吐槽的傢伙一聽到“聖律會”三個字後明顯倍感恐懼,表情顯得有些萎靡。沉默了幾秒鐘,又開口自我安慰起來。“也行吧。我記得有一年在柯米婭星域上放毒氣,用的就是沃特斯那種人。後來這傢伙還當了好幾年的柯米婭星首,沒準還有後福等着咱們呢。”
“後福?你可拉倒吧。五百多個聯邦軍警連個屁都沒放出來就被咱們的幾瓶藥給毒翻了,一下傷了五百多條命,還後福?不用考慮咱聖域的《原罪教典》,就算從柯米婭那邊傳教傳歪了的原罪教徒嘴裡也尋不出這樣的理論來!”
“你看沃特斯最後得好了麼?死的還不夠慘?不但自己被宋明浩殺了,聖律會還派人把他所有的家人都殺了,據說連他孩子養的鳥都沒放過!”
“沃特斯也是活該吧,既然從天啓調進了聖域還要在外面爲非作歹的。據說這貨貪了不少錢,天天喝將軍紅,找姑娘都是一次十個八個的,這種人也太丟聖域的臉了,死有應得。”
“死有應得?爲非作歹?你剛纔不是還要在杜氏小妞身上找福利麼?你小子內心很純潔?”
“行了,行了!我不就隨口說說麼?做大事者這點小事兒還值得一提?辦好手裡的事兒,等明天早飯後,那些聯邦軍警都毒死了。然後就是恆興財閥賣給百約的五百臺機甲大鬧豐林州,有朝一日百約重寫歷史的話,咱哥倆兒也算能留下個名姓呢。”
“留名姓?兩個偷偷摸摸給人下毒的聖域戰士?”
“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到時候措辭不會這麼爛!最起碼也得是爲了大義而放下榮耀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