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最後一天,彙報式的閱兵式一如既往的成功。?**?一中?文**?**?**?.㈠**㈠**?**㈧**?.㈧C?O㈧M
軍方向校方彙報工作,校方向軍方致謝。
教官們列隊,跑步行軍至早就準備好的軍車,帶着一往直前的氣勢絕塵而去。男學員們壓抑着心中的不捨,在軍車後大聲的喊着一些由於嘈雜而無法讓人聽清楚的話,女學生們揮舞起手中的迷彩帽,哭泣着追向遠方......
這是個一年一度的煽情場面,參加過軍訓的人有很多人還保留着這樣的記憶。
唐雲自然不會像這些人一樣,一來是軍訓的生活對他來說並不算新鮮,沒什麼刻骨銘心的意思。二來則是自己留下了劉澤教官的電話,就衝着23這個番號,他早晚會去找他一次,所以此刻並不會給他某種訣別的味道。
情緒總是會傳染的,人類終究是感性的活物而非理性的機器。
看着操場上這些追着兵哥哥們又哭又叫同學們,不知道怎麼的,唐雲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父親。k42,街區慶功宴時的場景浮現在他的眼前,令他心裡有些酸。
當然,這些不可能是他的親身經歷。只能是機修組爲4營保留的視頻資料同自己此刻莫名情緒下的腦補結合而成的某些模棱兩可的景象。
就在操場上一片嘈雜,所有人都激動莫名的時候,唐雲轉身默默離開操場回到了育才公寓。
育才公寓裡比之前熱鬧了一點,唐雲第一次在公寓走廊裡見到了其他同學,都是些陌生的臉,也許訓練時分屬不同的方陣吧?唐雲心裡想着便略微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直到這時候對方有些愕然的目光才變的友善起來。
唐雲有些奇怪,軍訓結束時自己便開始往回走了,這些同學怎麼會比自己快了這麼多?而且貌似都已經修整好,換了衣服。走廊裡也只有自己還穿着這件軍訓時下來的廉價迷彩服了。
不過他的宿舍裡倒依舊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那位從未漏過臉的舍友依舊沒有出現。
將身上的廉價迷彩服直接丟進垃圾桶,唐雲終於鑽進了浴室。他喜歡淋浴水滴砸在肌膚上的觸感,這是從天啓集中營時候養成的習慣。
假設一個生活在重重危機之中的人,每天在解除危機之前都給他放一段音樂,那他一定會愛上這段曲子。所以說天啓的生活讓唐雲愛上了淋浴砸在身體上的感覺,只是他更喜歡2.7倍重力下的那種。
抹去鏡子上的霧氣,唐雲忍不住咧了咧嘴,薄薄的嘴脣形成了一道平凡至極的曲線。
軍訓結束,他的生活也終於要進入正軌了。不過他打算趁着校方在軍訓後安排的休息時間去找找秦水雁,雖然秦水雁再也沒給自己過郵件,但他手機裡倒是存着之前秦水雁接手機給自己郵件時的號碼,終究也不是毫無線索。
看着鏡子裡那張平凡到扔進人堆裡便絕對沒人會看第二眼的臉,唐雲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
“我好像真的一點也不帥?是不是?”浴室裡再沒別人,所以唐雲說話的目標只可能是寄生在自己身上的斯博。
“小帥哥!”從唐雲左臂傳來的是一個嫵媚的聲音,“據說,內心覺得自己帥遠比長得帥要有用的多,唐子你可要自信點。”
“嘿!不是吧?”唐雲趕緊用毛巾擋住了自己的要害,這纔有些羞惱的道,“貝芙麗大姐,拜託你下次不要在我洗澡的時候露頭好不好?‘房東’也是有**的!”
貝芙麗那張精緻的俏臉上露出了一個微嘲的表情,“不要說衣服了,我連你皮膚下的一切都瞭解的一清二楚,再搞這些形式上的東西有意義嗎?”
唐雲拿起浴液搓成一大把泡沫後狠狠的抹在了左臂上,這才非常肯定的回答了一個字,“有!”
“什麼叫‘內心覺得自己帥遠比長得帥要有用的多’?貝芙麗大姐怎麼也學着班尼迪克特開始神棍起來了?”
用泡沫之類的將斯博在左臂上的面孔徹底擋住後,唐雲終於又恢復了從容。
“一個人對自我的接納......算是催眠的基礎吧。覺得自己帥便會有個帥哥的氣場,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你要不要問問菲利克斯?他纔是行家。”
唐雲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隨後才意識到左臂已經被自己塗滿了泡沫,搖頭對方也看不見,這才補充道。“菲利克斯就算了,陰陽怪氣的還自稱不招人喜歡。”
“能不能給我透漏點菲利克斯的信息?我一個‘包租公’總得了解下自己的租戶吧?”
“頂級的心理學專家、精神病學專家,但自己卻是個純粹的變態!”看來這位自稱爲不討人喜歡的傢伙是真的太不討人喜歡了,介紹到他的時候,就連貝芙麗都帶上了一些厭惡和不屑的語調。
“變態?”唐雲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你指的是哪方面的......‘變態’?”
事實上貝芙麗口中的“變態”是一個標準的心理學用語,而對心理學沒什麼接觸的唐雲自然不清楚。在他心裡,所謂“變態”大體上都是些跟性有關係的事情,所以這個麪皮很薄,又被某些莫名其妙的傳統封建正義觀所“束縛”了心靈的少年聞起來的時候便有些不好意思。
“菲利克斯喜歡吃人肉!”
“怎麼樣?這個愛好算不算‘變態’?”
唐雲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不住道,“這愛好的口味還真是夠重的。”
貝芙麗的口氣變得越來越低沉,而且似乎充滿了悲哀,之前輕鬆詼諧的氣氛蕩然無存。
“你能想得到嗎?事實上我就是死在這混蛋嘴裡的,我的身體穿過這混蛋的胃腸最後變成了一堆糞便!最後我的‘靈魂’又跟他一起混跡在了‘斯博’這個公用的‘身體’裡,是不是很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