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聲不響的將強制腦控儀植入尼祿的後頸,再搶下徐徵身上的控制器......這兩件都不是容易事。
教皇尼祿常年“龜縮”在亞拉特聖邦那銅牆鐵壁一般的教皇聖殿之中,作爲伊瑞星真正意義上的王者,他擁有聖戰士護衛無數。據相當可靠的消息,也就是伊瑞星教廷官方新聞所發佈的消息。在徐徵這位“聖子”來到亞拉特聖邦以後,另有兩名黃金級聖戰士代替已經反水的羅密奇歐斯和巴爾特,宣佈效忠於教廷。
這還只是明面上的消息,據羅密奇歐斯的猜測。教廷明面上擁有四名黃金級聖戰士,實際卻還可能暗藏有其他力量。也許有第五名,甚至是第六名早些年出世,而近些年卻不知所蹤的黃金級高手潛藏在亞拉特聖邦的第一山脈,基督聖山之中。就算魚刺擁有影侍最高級以太甲【光之羽】,並且身爲聯邦頂級刺客,他依舊有相當大的可能性失手。
作爲刺客,獨狼有能力殺死伊瑞之王馬努斯,這就是行內的最高榮譽了。他完全可以因此而自豪一輩子,順帶將自己的故事講給兒孫,萬世流傳。可刺殺馬努斯的難度同刺殺尼祿教皇一樣麼?或者說,就算魚刺是聯邦的頂級刺客,但他真的敢於衝進百約星域,懟一懟萊恩委員長嗎?
對於戰爭來說,刺客不是萬能的。不然地星上臭名昭着的第二次、第三次世界大戰也就打不起來了。幾名刺客,幾名狙擊手也就把一切都搞定了。
更何況,魚刺要做的還不是殺人。而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往人家後頸裡塞個小鐵珠!這豈不是難上加難?偏偏此事又事關重大,一旦事情敗露,這個“給貓掛鈴”式的,除了操作有難度以外,其他所有方面都近乎完美的“斬首”或者說“控首”戰術也就失敗了。至於從徐徵身上搶控制器什麼的反倒簡單。無非就是去搶他口袋裡或者掛在腰上的信號單元,以及天啓強制腦控儀普遍使用的操控眼罩之類的操作單元。什麼聖不聖子的,徐徵不就是個傀儡麼?殺人越貨而已。
兩件事都沒法推給別人,還是得魚刺,於梓行這位大刺客出手。唐雲、羅密奇歐斯這些人雖然很“能打”。但也都不是會玩潛入當刺客的料。
會議進行了很久,所有重擔基本都壓在了魚刺身上。這位喜歡做些酷炫事情的中年大叔也完全樂得如此。符合他這位國#際#主#義刺客的刺客信條。正好也報一報自己被天啓植入腦控儀,行屍走肉了這麼久的仇。
但其他人可沒有他樂觀。畢竟事情的成功概率偏低。非常有趣兒的,真正對此事保持完全無所謂態度的就只有聯邦軍官劉澤了。事成,結束聖戰,拯救自己的家園。事敗,刺殺事件必然成爲一個*。也不知道伊瑞星的局勢會往什麼方向發展,但聖子、教皇之間的矛盾必然更大。普布利烏斯家已經宣誓效忠唐雲,到時候沒準教廷和皇室之間也要發生間隙。一旦亂起來,原罪遠征軍後院起火,一樣拯救自己的家園。雖說這會苦了伊瑞星上的百姓,但這也是伊瑞人發動戰爭應得的報應。努美利婭則一直一言不發,看樣子似乎還沉浸在誤殺自己恩師的自責之中。巴爾特則是個有勇無謀的匹夫,雖然也提出些建議什麼的,但總的來說沒什麼建設性。令他滿意的,是班尼迪克特將他那件中了毒的【聖殿石衛】恢復如初,交還給了他。
會議進展至半夜,定好基本戰術以後,大家便各司其職的散了。
教廷碾壓式的武裝鎮壓隨時可能砸到頭頂;從【瘟疫長袍】那擴散出來的瘟疫依舊在戈爾吉市蔓延;普布利烏斯家弄出來的動靜也不小,打掃戰場什麼的沒有三五天也不可能搞定。很多麻煩還是要硬着頭皮去頂。
平穩結束戰爭、和平過渡伊瑞星人意識形態和社會形態的希望開始一點點的,緩慢的發酵於此時此刻那絕望和壓抑的氣氛之中。如果一切順利,伊瑞星必然得到比“聖光籠罩下,政教合一的大一統國度”還要美好的未來。就聯邦來說,讓尼祿結束聖戰的效率也遠高於原罪遠征軍後院起火,聯邦、百約和柯米婭聯合進行的大規模反擊戰。
但很快,關於這一切的美夢就在魚刺憤怒的嚎叫聲中結束了。
“他媽的,誰偷了老子的摩艇?”
“羅......羅什麼什麼歐斯,趕緊把你的摩艇借哥們兒玩玩!安保隊小蝦米的摩艇性能太差,太沒感覺,不帶勁!”
羅密奇歐斯仗着自己黃金級聖戰士的強悍體力一夜沒睡。在會議之後就重新回到自己崗位,帶着輪換至夜間行動的安保隊員繼續搶救傷員,打掃戰場去了。眼看天亮,剛剛返回教堂方向,打算稍做休息,順便在受難聖子像前做早間的禱告。結果就看到魚刺坐在自己的摩艇上,揮着手向自己討要控制器。
一個摩艇而已,羅密奇歐斯當然不在乎。但隨着魚刺這聲吼而趕來的班尼迪克特卻說了一句把他驚掉下巴的話。
“怎麼回事?”
“我昨晚連夜配置出來的催眠藥劑和收在祈禱室的強制腦控儀都不見了?”
簡直是晴空霹靂,重新裝模作樣穿上紅色神職長袍的唐雲也急急忙忙跑進了禮拜堂。不等他開口,一名披着大紅披風的傳令官衝了進來,單膝跪地道。
“班尼迪克特大人!聖子大人!羅密奇歐斯大人!魚刺大人!巴......”
“行了!快說正事!”
“信!機修組那邊有一封信讓我送過來!”
天空無比湛藍,陽光暖暖照在身上的感覺令努美利婭那因爲虛弱而倍感寒冷的身體稍微舒服了一些。稍微拽了拽黃金戰甲下面襯着的墊衣領子,又將背後繡着金色雄獅紋樣的黑色披風往身上緊緊的裹了裹。因爲摩艇高速前衝而吹來的風也就沒那麼刺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