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路看了一眼圖拉澤,發現他並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一副安然平靜的樣子。只好點了點頭,說道:“我接受長老們的邀請。”
貝瑟嘆了一口氣,側頭看向薩拉古斯,只見他和尼爾科學家點了點頭一副準備好的模樣。
“尼爾敇法!”貝瑟大聲呼叫了一聲,向着空中拋出不知什麼時候拿出來的她那獨特的水晶,只見水晶泛着綠色的熒光漂浮在空中,隨後“鏘——”的一聲,水晶向四周投射出綠色熒光,形成一個橢圓狀的空間傳送門。
“西方聖殿主艦,歡迎第一個人類到來。”貝瑟莊嚴地說道,“請你先行踏入空間傳送門!”
藍路微微一笑,剛想踏進去,卻被佐伊一把拉住了。
“怎麼了佐伊?”藍路笑道。
其實佐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不由自主地就伸出手拉住了藍路的胳膊。見到他那微笑,佐伊嘟囔小嘴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久久才道:“藍路,你自己要小心,我在零號裡頭等你。”
藍路微笑着點了點頭,轉身跨進空間傳送門,他的身影立即消失在零號飛船裡。
進入空間傳送門的藍路不由地睜開眼睛,只見四周是一片扭曲的空間,就連自己的身軀彷彿都不斷扭曲,隨之藍路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出現一陣眩暈,不由地連忙閉上眼睛。過了良久,有人碰了碰藍路的肩膀,藍路才睜開眼睛,只見到貝瑟一臉笑意地看着自己。
藍路微微一笑,說道:“貝瑟,這裡就是你們的主艦嗎?”環看了四周,見到四周的艦牆彷彿是由一些石頭製成的,上面刻着無數的文字,這些文字跟古代的象形文字差不多,且時不時閃現藍色的熒光。要是沒錯的話,這些藍色的熒光就是尼爾人船艦的動力系統。
在藍路一陣陣感嘆下,貝瑟嚴肅地說道:“藍路,長老邀請你前去聖殿。”
雖然藍路很想問,船艦上怎麼還有你們的聖殿。但藍路卻沒說出口,因爲這是一種十分不禮貌的行爲。點了點頭之後,跟在貝瑟的身後。
藍路……藍路……你能聽到我的話嗎?
藍路奇怪地看了一眼貝瑟,只見她一臉嚴肅地走在自己的身邊,並沒有想搭理自己的意願。
藍路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奇怪的聲音再次又出現在藍路的腦子裡閃現。藍路微微一笑,眼睛直視前方,沒有繼續看貝瑟。心中默默地念道,“貝瑟,你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嗎?”
藍路,你要記住,這裡是西方聖殿!雖然說西方戒律上是不能懲罰自己的客人,但是執行這次審判會的人是西方聖殿的大長老,大長老她是編寫尼爾族戒律的七人之一,相當於你們人類宗教的教主。見到她之後,一定要恭敬嚴肅,不能在這樣嬉皮笑臉,並不是每一個尼爾人都喜歡你的微笑的。她詢問你什麼,你就要回答什麼,千萬不能無關緊要的話。因爲就算你說再多的話,也不會影響到她的最終決策。可以這麼跟你說,圖拉澤長老,他的情形不容樂觀,但是千萬不要和大長老她對立。
藍路不由地心中默默唸道,“謝謝你,貝瑟!”雖然貝瑟的聲音沒有繼續在自己腦袋裡頭出現,但是藍路知道她是能聽得到自己的聲音。
隨着貝瑟走了一段路程,藍路來到了一個圓形廣場,裡面站滿了不同膚色服飾的尼爾人,沒有一個人望藍路一眼,都是擡起頭恭敬地看着圓形廣場中間的那個高臺,這個高臺成階梯狀,一級一級地往上,只見高臺上站着一個跟貝瑟同樣藍色皮膚的尼爾人,想必這就是貝瑟她們的大長老了。
貝瑟沒有繼續跟在藍路的身邊,只見她轉身走進了尼爾人羣裡,消失在藍路的眼中。
“人類……”只聽到一道聲音從高臺上傳了下來,大長老開口說道:“沒想到能在聖殿中說出人類的語言……好了,第一個進入聖殿的人類!到高臺這邊來。”
藍路雖然有些驚訝,但是依言地穿過尼爾人羣,走到高臺下邊。只見圖拉澤跪在高臺的底下,身子被厚重的鎖鏈緊緊箍住。
看見這番情況,一股無名火在藍路的心中涌起。站在圖拉澤的身邊,只見藍路他冷冷地盯着站在高臺上的大長老,微微地鞠了一個躬,然後挺直自己的腰桿站在那裡,不擡頭去仰望大長老。
圓形廣場上的尼爾人不由紛紛地嘶叫起來,顯然他們不滿藍路的這番不禮貌的做法。
就在貝瑟一陣揪心的時候,大長老伸出手,做了一個下壓的動作,圓形廣場立即安靜無聲。只聽到她說道:“他是人類、是尼爾族的客人,沒有遵循尼爾族戒律的義務。”
藍路看了跪在身邊的圖拉澤,無奈地低下自己的頭,說道:“大長老,身爲圖拉澤辯護官的我,向你致歉!不知者無罪,請你不要見怪。”
高臺上的大長老不由地點了點頭,彷彿十分滿意藍路這種表現。貝瑟這才鬆了一口氣。
“南方聖殿長老,圖拉澤!”大長老說道,“你確定接受西方聖殿的審判嗎?”
圖拉澤閉着眼睛點了點頭。
“你要記住一點,要是在審判會中依舊不能證實你的靈魂沒有被沾污的話,你將會在西方聖殿執行淨化,而你的靈魂將不能進入虛空之境。”大長老的話剛一落,只見圓形廣場上的尼爾人,身子都不由地一顫,彷彿極致恐懼自己的靈魂不能進入虛空之境。
圖拉澤亦是全身一顫,但是依舊閉着自己的眼睛,點頭應許大長老所說的話。
見到圖拉澤點頭應許,大長老舉起自己的雙手,虔誠地擡起頭,嘴巴不斷地念誦着藍路聽不懂的尼爾族語,隨着一句“尼爾敇法”結束的禱告,俯視着跪在高臺下面的圖拉澤,說道:“圖拉澤,你爲自己辯護嗎?”
圖拉澤依舊閉眼不語。
“好,你選擇了讓你的辯護官幫你辯護!”大長老微微地奇怪,爲什麼圖拉澤就這麼相信一個人類呢?只見大長老繼續說道:“那麼,人類!你可以幫你的同伴圖拉澤辯護!”當然這一句是藍路聽得懂的人類語言。
藍路沉默了一會,才堅定地說道:“我認爲圖拉澤的靈魂依舊純淨無暇,他沒有犯下任何尼爾族的戒律。”
“你的理由是什麼?”大長老說道。
“沒有理由,因爲我就是相信他的靈魂是純淨無暇的。”藍路依舊堅定地說道。
“這就是你的回答?”大長老又一次問道。
藍路依舊堅定地點了點頭,不改變自己的觀點。
“那好!”大長老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將圖拉澤身上的枷鎖去掉。”
雖然藍路不知道大長老她說什麼,只見兩名藍皮膚的西方神殿尼爾人從尼爾人羣中走了出來,將圖拉澤身上的枷鎖全部取下,就知道大長老判斷圖拉澤沒罪了。喜悅之情不由浮現在臉上。
就這麼輕易地結束了嗎?
當然不可能,在圖拉澤被除去枷鎖,重新站了起來的時候,大長老忽然說了一句讓圓形廣場都震驚地呼叫出聲音的話來。
藍路聽不懂,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太在意。
所不知大長老她竟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圖拉澤,要是你能將身爲你辯護官的人類……他的腦袋,用你自己的離子光刀割下來,我就承認你的靈魂沒有被人類所沾污,立刻判決你無罪。要是你不依照我的話去做的話……你要立即接受淨化,還有你的靈魂將不能進入虛空之境。”
“絕對不可以!”站在尼爾族人羣中的貝瑟,衝動地跑到高臺下,不理會藍路奇怪的眼神,用尼爾族語說道:“大長老,我絕對不認同你這個判斷!”
“你給我閉嘴!”大長老大聲怒喝一聲,將整個圓形廣場上嘈雜不堪的聲音給壓制下來,只聽她說道:“貝瑟,記住你是一名西方聖殿的守護者,跟這個人類沒有一點關係……要是你再爲這個人類說半句話,我將下令對你執行淨化,讓你的靈魂迴歸虛空之境!”
貝瑟躊躇不已地看着依舊微笑地望着自己的藍路,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能笑得出來。忽然發現他在自己的心中竟然擁有如此重要的地位,難道這就是人類所稱的“愛”嗎?想到這裡的貝瑟,竟然對藍路微微一笑……
這個絕美的笑容讓微笑的藍路不由地怔了怔,他的心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用力地一刺,竟然疼痛地彎下腰,捂住自己的心臟,眼睜睜地看着貝瑟,不理解自己爲什麼會出現這番模樣。
“大長老!我願意將自己的生命與這個人類交換,接受一切後果!包括接受圖拉澤的屠刀。”貝瑟堅定地說道,眼神至死不渝。
大長老彷彿沒有預料到這種場面會發生,貝瑟是她忠實的守護者,要是圖拉澤向她下手的話……
圖拉澤一步一步地走向貝瑟,那泛着綠色熒光的眼睛裡充滿着興奮。藍路見到如此的圖拉澤,不由地站在貝瑟的身前,猶豫地說道:“圖拉澤……大長老她判斷你無罪了嗎?”
“是的,但是還有一個條件……”圖拉澤竟然也笑起來了,嘿嘿地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