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一聲厲吼,一柄金色長劍在納蘭又琪身前旋轉不止,迸射出萬道光華,刺人雙眼,青媚的長綾受到激盪,竟然倒卷而出,向自己飛來。
青媚身子一晃便消失了蹤跡,下一刻卻已經出現在納蘭又琪頭頂,不知從哪裡變出一條藤蔓纏繞的青色寶劍,狠狠的插向納蘭又琪頭頂。
那柄金色寶劍向上一頂,金光如同實質一般,青媚長劍居然不能刺入,再一用力,咔吧一聲,居然有了一絲裂縫!下一刻,那柄長劍卻化作一個身穿金色袍服的中年人,揹着一個藏青色大葫蘆。
“身與器合,是聖者!青媚,你不是他對手!趕緊走!”
周易大吼一聲,但已經晚了,那大葫蘆啪的分成兩爿,中間冒出一團濃濃霧氣,將青媚緊緊裹住,只見她雙手抱頭,發出刺耳的尖叫,一隻全身青色,毛髮光滑如綢緞的九尾大狐狸懸浮在空中,只停留了3秒鐘,啪的一聲,大葫蘆將青媚整個身體合了進去。
“孽畜,看你再怎麼出來害人!”金袍中年人哈哈一笑,見到周易對他怒目而視,臉色一凝,“你就是納蘭公主所說的周易?”
周易靈識不能凝聚,只覺全身痠軟無力,卻又偏偏醒着,痛苦之極。
“哥,這回可糟糕了!”正着急間,傲蘭的聲音在腦海裡響起來,“這個壞女人,在你們茶裡下的應該是一種傷害靈魂的毒藥,入水即溶,無色無味!你是不是靈識無法凝聚?無法凝聚靈識,就無法調動晶體裡的能量!現在,你只有自身肉體的力量!”
“有什麼辦法沒有?”周易着急道。
“沒有任何辦法!”傲蘭的聲音裡滿是沮喪。
“你把青媚怎樣了?”周易沉聲對金袍中年人道。既然沒有辦法,只好看情況如何發展了。
這時,屋子早已打掃乾淨,有人爲金袍中年人搬來一把太師椅,他大馬金刀往上一坐,周易等人則被隨意扔在客廳當中。
“師父,師父!”一個人影衝了過來,一見地上週易,驚喜道,“師父,您將這淫賊抓住了?”
周易臉色一變,回頭一望,正是昨日的白衣男子譚開,不由皺了皺眉頭,暗道冤家路窄。
譚開見到周易,恨得牙根癢癢,一下子撲到近前,就在周易全身摸索起來,惡狠狠道:“給我你的容界!把華月權杖還給我!”
“滾開!”周易被譚開摸得一陣惡寒,用力將他撞開,衝金袍中年人吼道:“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
“哈哈,暗箭傷人就不算本事嗎?”金袍中年人大笑道。
“哥,罵人家‘暗箭傷人’可不是你的作風。”小龍妮子偷偷道,“你不是經常說嗎,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要想不挨刀,就得出陰招嗎?”
周易被小龍妮子氣得差點吐了血,正要說話,後背上就被譚開重重踢了一腳:“你到底說不說?”
“好了。”金袍中年人擺手道,“那寶貝,等會我自然給你要過來,現在先談正事。”
他臉色一變,眼睛瞪着周易:“小子,你的膽子不小啊,居然敢私匿國神之器!”
周易沒有回答金袍中年人的問話,翻了翻眼皮道:“又琪公主是青陽軍港參謀將軍,皇室貴胄,被她抓住我無話可說。你又是什麼人?跟我有一毛錢的關係嗎?憑什麼審問我?”
“口才不錯,可惜實力不足。”金袍中年人搖頭道,“我就是道玄門的金鼎,抓你還不應該嗎?”
“你……你就是金鼎?”周易心一涼,暗道這位可是大陸上的一位大宗主啊!人家聖者的修爲,不用暗算,我也不是對手啊……這可怎麼辦?
嘭!他正胡思亂想着,後心又被譚開踢了一腳:“我師尊乃是道玄門鐵劍宗掌宗,有當今皇帝的御賜金牌,你不知道嗎?”
“好了,不要廢話!”金鼎正色道,“周易,我也不和你囉嗦。至於你的生活作風問題,在我看來,不值一提。我就問你一件事,中夏其他的國神之器你可知道所在位置?”
“國神之器?”周易奇道,“我根本就沒見過任何國神之器!你怎麼會問我?”周易奪取了物資,沒有來得及查看便存放起來,哪裡想到七寶玲瓏塔就在日桑國的艦船裡。
“沒見過?”納蘭又琪咬着嘴脣道,“那你爲什麼把七寶玲瓏塔,隱藏於艦船夾縫之中?如果不是金鼎大師,這麼重要的東西,就被你貪佔了!”
哦,自宮平之說自己得到了中夏國器,原來是偷偷放在戰艦裡!雖然想明白這一點,周易卻不說出,悠悠開口道:“不錯,是我放進去的,其他國神之器的位置,我也略有些線索。”
“是嗎?”金鼎即使養氣功夫很好,也不由欠身道,“那你說說看,在什麼地方?”
“我說可以,但有一個條件。”
“條件,你還敢講條件!”譚開一轉身,手腕掐住上官月微白玉般的脖子,“你要是不說,我就掐死她!”
“你放開她!”周易眼神慢慢冰冷下去,沉聲道,“把你的髒手挪開,否則,我讓你後悔做人!”
“火氣倒是不小。”金鼎淡淡道,“周易,我也曾聽說過你的名聲,自日桑人的要挾中,大顯神威,救下公主和你的妻子。但是,你現在面對的,不是那些煉神期的小爬蟲,而是我!”
他指了指躺倒在地的衆女,“我可以放她們走,不過,你必須說出國神之器所在,如何?”
看周易不語,金鼎冷冷一笑:“如果你不說,我動一動手指,就能把她們全殺了!”
“這就是道玄門名門正派的作風麼?”
“還敢胡說!”周易還沒說完,背心上又被揣了一腳,痛徹骨髓。
金鼎合目不語,譚開冷笑着道:“就你周易當前的名聲,把你們殺了,我們道玄門的名聲只會水漲船高,受更多人的敬仰!”
“會長!”
看周易嘴角流露出的一絲苦澀,葉飛卿衆女心中不由一抽,不甘、氣憤、羞怒等負面情緒接踵而來。
周易心中氣憤至極,臉上卻慢慢露出一絲苦笑:“看來,我這次算是徹底載了……不過,你要先放了她們,還有青媚,如果不放青媚,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國神之器的位置!”
金鼎略一沉吟:“好,我就放了這隻孽障。不過!我對國神之器志在必得,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
說着一翻大葫蘆,一團青霧噴出,九尾狐狸滾落在地,她身體微微顫抖,居然恢復不了人形,眼中只是流淚。
金鼎再一揮手,一片金光拂過衆女,月微等人立感全身一鬆,能量緩緩恢復,慢慢都從地上站起身來。
“青媚!”月微急忙衝過去抱起九尾狐狸,轉頭對金鼎道,“她,她怎麼……”
“我封印了她的能量!這個孽畜,居然敢害我徒兒,更不知坑害了多少男子性命!留她條性命就不錯了!還敢風風光光做人麼?”金鼎不屑道。
“你這混蛋!”葉飛卿看周易仍舊躺在地上,不由大怒,十八隻細小飛劍突然飛出,匹練似的劍光襲向金鼎,“放了我們會長!”
當!
一條細長的金色漩渦突然出現,葉飛卿的飛劍悉數摔落在地,身子不由自主向後跌出,多虧後面衆女將她扶住。
“玉劍門的弟子?我不想跟你們動手,快走吧。”金鼎不以爲意地揮手道。
“還不快走?”譚開喝道,“見到你們,我都怕污了眼睛!”
“好了,月微,飛卿,你們都走,匯合班德瑞,立刻回城。”周易忍着怒火,不容置疑道,“必須回城,不要在外面耽誤,也不要讓姐妹們救我。他們不會殺我的。”
“夫君!”月微眼中淚花閃閃,一步也邁不動。
飛卿一拉月微:“月微妹妹,快走吧,不走是會長的累贅!”
月微一愣,看了周易一眼,心中暗想,夫君還會有什麼主意呢?她心中雖然疑惑,卻知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也不會說出“要死一起死”的傻話來,只怒視了納蘭又琪一眼,跟衆女一起默默離開。
周易等了一會兒,看衆人走遠,才轉過頭來。
“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周易看望望旁邊一語不發的納蘭又琪,對金鼎笑道:“金大師,國神之器地點非常隱蔽,我只能告訴你一人,還請你附耳過來。”
金鼎一愣,譚開卻急道:“師父,小心有詐!”
詐?金鼎冷哼一聲,一點黑色流星“嗖”的一下,奇快無比的鑽入周易體內:“我再加一根攝魂針,看他怎麼詐!”
“啊!”
周易痛呼一聲,感覺腦海中靈魂綵帶都扭曲到了一起,頭痛如同水波,一圈圈襲向他的四體百骸。
“這個混蛋!”周易強忍巨大的痛苦,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滾滾而下。
“好了,你快說吧。”金鼎輕蔑一笑,來到周易跟前,慢慢的俯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