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學期結束,馬上就要放寒假了,華夏的傳統節日——春節也快要來到了。
陸航的父親也可能會回來探親,他已經兩年都沒有回來了。
由於二中隊前段時間集中進行體能訓練,輔修的科技文化課落下不少,需要加班補習,還要準備即將到來的體能測試,因此,二中隊最近很忙。
陸航這些天尤其忙:一邊努力地補科技課,一邊還要加強訓練,提高身體機能,鞏固靈力。
大腦識海擴大,第九顆星點亮之後,他的記憶力、神經反應、邏輯推理能力自然更勝從前,學起習來效率更高。
他並不想因爲主修體學,而完全放棄科技文化的學習。
雖然,人類社會的發展,人是根本,身體機能的提高,無疑會令社會發生積極的變化;而科技的作用,同樣也是難以估量的。
陸航還有些小心思,就不足爲外人道了。
他認爲,只要自己不放棄科技學習,就好像心仍然和寧玥在一起。
他在利用一切空閒時間,練習格鬥、冥想,學習科學課。
整整一週,他都沒有時間,去見一見顧伯。
星期天下午,吃過午飯後,陸航躺在牀上看了一會兒書,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朦朧間,一架球形飛行器,從雲端落下,裡面走出一個身穿白袍的人,肩扛着一具粗大的炮筒,黑洞洞的炮口朝着自己,然後火光一閃,一發炮彈就在自己身上爆炸開了,巨大的蘑菇雲騰空而起……
煙霧瀰漫,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聽到他歇斯底里的狂笑……
猛然間驚醒,陸航坐了起來,屋裡很靜,只聽見自己的心臟在撲騰撲騰地跳着。
原來是做了一個噩夢。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最近幾天老是心緒不寧,他還以爲是自己在暗戀寧玥的原因。
今天做了一個噩夢,熟悉精神感應的他,對於華夏古人所說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有着自己獨特的見解,可最近很忙,自己並未思慮什麼事情呀。
想了一會兒,陸航開始入靜冥想。
意念驅動元力,沿周天運轉一圈。
心緒仍然難以平復,冥想時,無法真正的入靜,意念亂糟糟的,效果並不理想。
陸航乾脆起牀,在臥室裡打了一趟混沌無極拳。
仍然無法集中精神。
到底是怎麼回事?
說實話,最近一段時間,由於修煉進步快,自己確實分心了,老在想一個女孩兒。
可那是相思,挺浪漫的事兒,怎麼會導致自己做噩夢?
莫不是自己敏銳的靈力,預感到了什麼危險?
危險?
一想到危險,他馬上心裡一個激靈,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什麼危險?來自哪裡?針對誰的?
一連三個問號,他一個也確定不了。
妹妹在客廳看電視,繼母坐在旁邊陪着,康城在學校參加三年級的集訓,父親……
安心又在睡懶覺。
打開智腦通訊菜單,迅速撥通一個號碼。
立刻,父親慈愛的聲音,遠隔時空,清晰地傳了過來:“小航啊,有空給我打電話了……”
聽到父親一如平常的聲音,陸航放下心來。自從申請了公民通訊號碼,每隔半月,他都要跟父親通一次電話,講講自己的進步。
當然,有關卓拉、顧伯他們的事情,他並不曾泄露一個字。
那會是誰呢,或者,自己的感覺不準?
難道是顧伯?
他笑着搖了搖頭。
一個普通的、猥瑣的、掃地的糟老頭子,默默無聞地在這兒幹了十幾年,除了自己和老孫頭,根本就沒人願意去理他!
在別人眼裡,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老頭子。
想到顧伯,陸航決定去學校看看,已經一星期沒見到他了。
一般情況下,星期天下午,顧伯會在學校值班。
上星期天見面,還是在龍王山,顧伯檢查了他的進展,高興之下,又給他講了一會兒華夏道教的知識。
相處這麼長時間,陸航甚至覺得顧伯有點兒神經過敏,自己和他來往怎麼了?誰有閒心去關注一個糟老頭子!
剛走到大門口,迎面看見一輛白色的汽車開出來。
陸航趕緊站到一邊,給汽車讓開道兒。
這是一輛電動汽車,外觀上看,形似國家時代,比較受中產階級歡迎的越野車。
白色的車身,銀灰色的單向鍍膜玻璃,從外面看不到裡面一點情況。
汽車馬力很足,很快就消失在大街的拐角處。
陸航覺得很新鮮。
要知道,現在不是國家時代,大街上除了公共交通,很少能見到一輛汽車。
人類社會在嘗過破壞環境的苦頭後,痛定思痛,現在已經取消化石燃料的應用,對於電力機車的使用也有嚴格限制。
除了私家車價格昂貴的原因外,聯邦**還規定,購買私家車,必須具備至少十萬個公民積分!
作爲普通人,陸航才掙了一百個公民積分。
制定這一規定,**就是不想讓一般人使用私家車,出行必須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要想享受特權,你就必須要爲社會作出足夠的貢獻。
付出越多,回報也就越多。
**鼓勵公民積極爲社會服務。
走進大門,剛一拐過彎,就見校工宿舍區門口站着一羣人,正在激動地議論着什麼。
陸航心頭一緊,趕緊快步走過去。
老孫頭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向衆人講述着剛纔發生的事兒。
“誰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剛纔我正和老顧頭兒在門口下棋,突然闖過來三個人,爲首的高個子二話不說,上來就朝老顧頭兒扔過來一張漁網,把老顧頭兒罩在裡面,嘴裡還喊着“暴龍,沒想到你老人家躲在這兒享福吶,十多年了,我們找你找得好苦啊。”老顧頭兒什麼話也沒說,就被裝進後面開過來的汽車裡去了。”
旁邊有人問道:“你沒問問他們是幹什麼的,哪兒來的?”
老孫頭叫屈道:“問了,他們說是安全局的,奉命捉拿殺人犯,他奶奶的,老顧頭兒咋會是殺人犯呢?這不是瞎說嘛。”
旁邊人又問了:“就這樣就把老顧頭抓走了?”
老孫頭說:“哪兒能呢,剩下兩個人進到老顧頭兒的屋子裡,把東西翻了個底兒朝天,啥也沒找到,就上車一起走了。”
陸航聽得真切,上前一把抓住老孫頭的手,大聲問道:“孫叔,你說的可是真的?”
老孫頭的手被陸航抓得生疼,他哎呦呦直叫喚,“小子,你放開我,疼死了。哎呦,你不是咱學校的學生嗎,跟老顧頭兒有啥關係?”
陸航心裡一驚,趕緊換作一副笑臉,“孫叔,我不是吃驚嘛。我經常跟顧伯打招呼,他人那麼好,咋會是殺人犯呢?”
陸航驚出一身冷汗,記得顧伯曾不止一次說過,如果有一天,發生了什麼事兒,要陸航一定要裝作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的樣子,以防被牽連。
因爲,智者是不會蠻幹的,要學會先保護好自己,再去做其他努力。
現在,要說自己和顧伯沒一點關係,更令人生疑,說自己和他經常打招呼,這樣就平常多了。要知道,陸航見到很多校工,都是會微笑示意的。
這時,學校保衛處有人匆匆走過來,大聲說道:“剛打電話問過安全局了,根本沒這麼回事兒,也沒聽說其它地方安全部門來抓人。”
老孫頭着急地說:“那他們是什麼人呢?爲什麼冒充安全局來抓老顧頭兒呢?他們把他抓哪兒去了?”
陸航起身向學校外面走去,他準備去外面追追看,看能不能瞭解一些信息。
“哎!看來我的預感是真的,如果早點兒讓顧伯躲起來,不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嗎?”
他前腳剛離開校工宿舍,滿江老師也聞訊趕了過來,他一把拉住老孫頭,急切地問:“暴龍!你說誰是暴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