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防止萬一,上官輕挽也多留了個心眼,在京城那些大街小巷裡繞了不少圈子,最後才迅速進入了記憶裡那條熟悉的小巷,推門進了宅院。
院子裡靜悄悄地,看不見半道人影,上官輕挽清了清嗓子,壓低嗓音道:“叫我來有什麼事兒?”
她的聲音落上,從朱壁赤柱的暗處,緩緩走出一道欣長身影,那張面孔隨着光線變得越來越清晰,鐫刻俊顏剛毅漠然,不帶一絲笑顏。
“上官大小姐別來無恙!”南宮元烈發黑如墨束在背後,眼中浮現一抹異色,眼波泛起的漣漪,透着絲絲說不出的靜寂,似極了冷夜雪天空中月。
“若是二皇子不來找我的麻煩,本小姐會覺得日子更舒坦。”上官輕挽清冷應道。
她這話一出,男人脣角緩緩勾揚,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低緩出聲:“拓已經回到了夏商國……”
“二皇子找我,不會是特意說這個吧?!”上官輕挽淡淡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必繞彎子,早些說完,我還要趕着回去。”
“本王聽說了兩個消息,一是你和太子即將搬回皇宮去住,二是北冥皇已傳下口諭,要與南燕和親,不知這件事情你可有聽說……”南宮元烈狹眸半眯,深邃的眸光緊盯女人的水眸,似要看穿她那清澈澄淨的眸子,直視到她的內心深處去。
聞言,上官輕挽水眸閃過一抹複雜異色,靜默數秒後,脣角微微揚起,意味深長的低沉出聲:“看來二皇子在北冥皇宮裡也有眼線,既是如此,爲何還要讓我爲你傳遞消息?”
外頭的陽光忽然暗了下來,原本投在男人身上的明亮光線,此時變得有些陰冷,襯着他邪肆的眸子,就彷彿是暗無天日裡森冷潮溼的寒潭,散發着幽寒的氣息,在不知不覺之中滲透人的心骨。
“沒錯,本王在北冥皇宮裡確實有眼線,就像北冥國在我夏商國內,也定然有奸細。只是……這一次,你太讓本王失望了,從上次見面到現在,本王一次也沒有收到過你傳遞的消息,難不成是上官大上姐將銀笛扔了不成?”
南宮元烈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能讓人感受強大的氣場,從骨子裡流露出的那股威嚴戾氣,仿若是主宰這世上一切的神。
上官輕挽蹙了蹙眉心,沒有說話,不得不承認男人銳利冷冽的眸光,帶給人一股莫大壓力。
四目相對好一會兒,上官輕挽整理好思緒,這才緩緩開口:“因爲那些不過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兒,算不得什麼重要消息,所以本上姐並未放在心上……”
“南燕國要和北冥和親,你覺得這也算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兒麼?你可知道眼下的局勢,南燕國是有野心的,而且他們現在已經佔領了不丹,處於十分敏感的地位,我們夏商一直在關注他們接下來會有什麼動作,與北冥和親這個動作絕對不簡單,關係着夏商、北冥和南燕三國之間未來的命數。”南宮元拓一臉正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