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電梯,陶夭夭才安靜下來。
太過激動,小臉紅通通的。眸子也格外清亮,隱隱含有內疚。
老爺爺應該不會笨得等這麼久吧?
要是他真的等這麼久,她就太造孽了嗚嗚……
雖然有點坑爹,可老爺爺真的年紀挺大。
瞄瞄陶夭夭表情豐富的小臉,曲瀾不動聲色:“夭夭真的討厭那個老爺爺?”
陶夭夭訕訕地摸摸鼻子:“只要他不坑我,我應該不會討厭他。”
瞄瞄自己的休閒鞋,想起昨天的悲催步行,陶夭夭輕輕嘆息:“不過,他坑了我不說,還坑上癮了。”
見一次面坑一次,她要是戰鬥力稍弱一些,早就被老爺爺馴成小綿羊了。
“……”曲瀾揉揉她直髮,瞄了瞄電梯落地鏡裡的纖細的陶夭夭,“也許他是喜歡夭夭,所以逗逗夭夭……”
“他不會當我是小孩子逗着玩吧?”陶夭夭吃驚地擡起頭,瞅着曲瀾,“我猜……正常人都不歡迎這種喜歡的方式。”
眸色深幽幾分,曲瀾似笑非笑地凝着她:“既然他這麼可惡,我幫你想法子整回去。”
整回去麼……陶夭夭想了想,撇撇嘴:“算了,我可是爸媽訓練出來的淑女……再說他那麼大年紀了,要是整出個什麼閃失,他那個什麼貌若潘安的孫子,要是拉風地找上門來算帳怎麼辦?”
“咳。”曲瀾嚴肅頷首,“有道理。”
既然這樣,還讓祖孫兩人坑來坑去得了。反正老爺子樂在其中。
這麼善良可愛的夭夭,老爺子應該也會喜歡。
反而他現在成了夾心餅乾。老爺子那邊不好坦白,老婆大人這邊更危險……
電梯到了一樓。
陶夭夭立馬小跑出去:“曲先生你把車開到大門口等我,我馬上回來。”
說完,她一溜煙跑向另一個出口。
目送她纖細的身子跑向後門,曲瀾薄薄的脣,悄悄勾起。
好吧,他老婆絕壁是淑女一枚……
曲瀾踩着優雅的步子,向停車場走去。
陶夭夭一口氣跑到老地方。
才一眼,陶夭夭心裡狠狠地沉下去。老爺爺的車居然還在。
完了完了,她一不小心成了壞人,把人老人家坑了。他不會認爲,她是故意坑他的吧……
來到跟前,車門開了。她的包包遞了出來。
“謝謝爺爺!”陶夭夭幾乎感動得淚牛滿面。
老爺子其實不算是壞人嘛,等了她兩個半小時,結果一點也不刁難她,就把包包還給她了。
“不用謝。”司機溫和的大叔臉出現在車門口,“老爺子今晚有應酬,特意交待我一定要等到你。說遲到一個小時罰十杯咖啡。所以你今晚共欠老爺子二十五杯咖啡。加上以前的,一共欠上四十五杯咖啡。”
“……”陶夭夭的笑臉,瞬間凝結在半空,她眼花花地瞪着司機,“果然資本家全是強盜……”
可下一秒,司機乾脆地關了車門,然後開走了。
強盜啊強盜!
太坑了!
陶夭夭瞪着轎車消失的方向,狠狠地踢出一腳,可惜只踢着了空氣,連着力的地方都沒有。
君不知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趴倒沙
灘上——坑爹的老爺爺,走着瞧!
陶夭夭急匆匆地向大門走。
她剛剛真不應該拒絕曲瀾的援手,應該好好整整老爺爺的。再這樣被老爺子坑下去,都不知會欠老爺爺多少免費咖啡。
她老媽的天涯咖啡廳,都要敗在她這個不孝女兒手裡了。
“夭夭怎麼了?”曲瀾掃了眼後視鏡。老婆大人的那雙眸子,似乎隱隱冒火。
瞄瞄曲瀾,陶夭夭握個拳頭給他看:“在想如何打倒資本家。”
曲瀾面色一凝——他好象也算得上資本家……
含笑掃了她一眼,曲瀾不動聲色地問:“那資本家的老婆呢?資本家的媳婦呢?要不要打倒?”
“那當然了。”陶夭夭磨牙,“那不是一丘之貉嗎?”
曲瀾含笑點頭:“那就好。我放心了……”
說話間,曲瀾的手機響了。
是蘇曉慧的電話:“曲瀾,夭夭這丫頭,今天怎麼都不接電話……我是問問你們,今天週末了呀,怎麼還沒來吃晚飯,我們等得黃花菜都涼了。”
“岳母不好意思。”曲瀾略顯尷尬,“我們現在來。”
曲瀾加大油門,飛快朝天涯咖啡廳開去。
“媽還在等我們啊!”陶夭夭喃喃着,“今天住老媽家得了,週末了呀……”
“嗯。”曲瀾沒意見。
來到天涯咖啡廳,陶潛和蘇曉慧果然正在等着。看到女兒女婿到來,立馬眉開眼笑:“開餐了。”
看着滿桌海鮮,陶夭夭哭笑不得。
龍蝦鮑魚嗚嗚。老媽是有多希望她這個女兒性福啊……
滿腹心事的陶夭夭,回到四樓,趴到牀上的時候,還在想着老媽的狀陽大補宴。
那一桌子,得花多少錢啊……
“夭夭睡不着?”深邃的眸子閃了閃,曲瀾不動聲色地坐在她身邊。
心事重重地陶夭夭,忘了趕曲瀾去老哥的房間,而是出神地瞅着某個地方,喃喃着:“唉,我們太不孝了,除了啃老,別的什麼也不會。”
輕輕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曲瀾淡淡一笑:“夭夭想怎麼孝順?”
陶夭夭支着腮幫想了半晌,小臉紅了紅:“我媽要的孝順,我們暫時沒法完成……”
“呃?”曲瀾挑挑眉。
陶夭夭瞄瞄他:“看看那一桌子海鮮……他們想要外孫啊!”
“這個可以有。”曲瀾低低的笑聲滾落。
瞄瞄曲瀾,陶夭夭悶哼着給他個白眼:“又想歪了你……”
正說着,樓梯口傳來蘇曉慧的聲音:“夭夭,你們要不要喝參湯啊!”
老媽來了——
無精打采的陶夭夭,立馬變得神采奕奕。
她飛快跳下地,俐落地關上門。轉身跑回坐上牀沿,拼命搖晃。
一邊拉了曲瀾:“你也坐上來搖,聲音得讓媽聽到。”
矜貴儒雅的曲瀾,華麗麗地抽搐了。
這丫頭,爲了給自家老媽女兒女婿恩愛的假象,居然人爲製造兩口子恩愛時的搖牀聲。
他老婆還有什麼歪招想不出來?
曲瀾修長的指尖,悄然握緊陶夭夭白淨纖細的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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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邃的黑眸,有如兩道X射線,穿透陶夭夭黑白分明的眸子:“夭夭,我們模仿妖精打架的聲音更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