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之所以如此有把握,那是因爲她覺得秦沫沫亦是他自己。
雖然秦沫沫暗戀過安然,他卻也喜歡過吉它女孩。
既然他可以喜歡上秦沫沫,秦沫沫也喜歡上他。
那便說明,他們其實是互相喜歡的,秦沫沫只不過在逞強,只不過沒原諒自己。
秦沫沫聽着凌晨的分析,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凌晨派人跟蹤她。
可是幾張照片,幾段視頻又能說明什麼?她心裡的想法,僅憑這些東西就能猜透麼?
因此,只見她轉過身,盯着凌晨的眼睛,認認真真的說:“我和安學長在一起,未曾笑過,是因爲我對他有愧,明明是個有夫之婦,還要窺視暗戀多年的對象,所以我沒辦法笑出來。”
緊接着,她又說:“別以爲你纔有長跑愛情,我也有,而且我的比你的更可貴,安學長他一點都不嫌棄我結過婚,甚至在我最難堪的時候,站出來爲我出頭,凌晨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我,可是你給我帶來的除了痛苦還有什麼,在我心裡,你甚至都抵不過徐朗。”
聽着秦沫沫炫耀和鄙視,凌晨怒氣衝冠,正好他又拽着秦沫沫的手腕在。
所以生氣的時候,他肢體不受大腦控制,拽着秦沫沫把她扔在大牀上。
秦沫沫說她沒有笑,是因爲愧對安然,可她是否知道,他對她有多少愧疚。
他不容許秦沫沫對其他男人有着他對她的情素。
凌晨知道,這種情素是不安定的,他對秦沫沫的感情就是由愧疚轉成愛戀。
另外加上秦沫沫自身的天真無邪,所以他喜歡她到無法自拔。
如果秦沫沫要對誰有這種感情,這個人除了他,別無選擇。
何況秦沫沫說他在她心裡甚至都趕不上徐朗。
然而,徐朗對秦沫沫的感情,凌晨心知肚明。
若是論位份排起來,他還不知道被秦沫沫排哪兒去。
但是秦沫沫如今在他的心裡,甚至可以和凌夫人一起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他怎麼容許自己在秦沫沫心裡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所以他不得不氣,不得不和秦沫沫細細算算這筆賬,不得不糾正她的思想。
凌晨認識秦沫沫之前,一直是個很溫和的男人,幾乎不動怒。
認識秦沫沫之後,他情緒的開關,似乎被秦沫沫掌控,她隨意的三言兩語,就讓他無法自控。
凌晨討厭這樣的自己,討厭自己總是在兇秦沫沫。
可秦沫沫三番五次挑戰他的底線,讓他覺得自己得了狂燥症。
凌晨也知道,他之所以情緒波動大,是因爲他難受、吃醋,受不得秦沫沫拿別的男人跟他比,而且別的男人都比他重要。
被凌晨猛然扔在牀上的秦沫沫,瞬間被摔懵了,胳膊“砰”一聲,狠狠的撞在牀頭的實木牀架上。
一時之間,秦沫沫疼的眼淚情不自禁落下來。
她本來是不想哭,奈何胳膊撞得太疼,疼得她罵人都沒有餘力。
所以只好咬着正脣瓣,默默抽泣,對凌晨的怨情,不由自主又加深不少。
這婚,她離定了,打死她也要離。
她心想,凌晨憑什麼這麼霸道,憑什麼強行把她帶回家,憑什麼把她扔在牀上。
如今,在秦沫沫的眼裡,凌晨既霸道,又不講理。
往日的紳士風度煙消雲盡,一丁點影都看不到,他的每一個字,每一個動作都透着自私自利。
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以自己喜好爲主,以自己痛快爲主。
說離婚的時候,不顧及她的感受,說喜歡她的時候,不顧及孟夕顏的感受。
秦沫沫以這麼想,不是因爲她心疼或同情孟夕顏,而是覺得這樣的凌晨不可靠。
但是秦沫沫卻不知道,凌晨爲了這份感情,是倍受煎熬。
凌晨做事,不管是生活還是事業,誠信永遠在第一位。
這是他做人的第一原則,可秦沫沫把他的原則打破了。
他爲她,寧願變成負心漢,寧願受唾棄,只要有秦沫沫在他身旁,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和平年代,愛情很不容易被證明,既沒有戰爭年的蕩氣迴腸,也沒有封建年代的悽美。
儘管你拼盡力氣去爭取,最能體現出來的卻是自私。
所以,儘管凌晨愛秦沫沫愛到病入膏肓。
秦沫沫看到的卻只是他的自私,他的佔有慾。
凌晨心裡的煎熬,誰也沒看到。
或許,只有時間才能證明他對她不僅僅是自私和佔有慾。
也許等到他孤獨終老,耗到兩人白髮婆娑,油盡燈枯,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纔會緩然明白。
原來他是真的在愛,並不是自私的想要佔有她。
也正是因爲愛情不容易被證明,秦沫沫纔會毫不猶豫否定凌晨的感情。
秦沫沫的懷疑,也是絕大部份女生的懷疑。
懷疑對方愛自己不夠深,懷疑對方愛自己不夠久,懷疑自己不夠優秀。
所以大家纔會揚言,寧願找一個愛自己的人,也不找一個自己愛的人,因爲怕傷害。
帶有這些情素的秦沫沫,外加上被凌晨推了一把,在她心裡,更是把凌晨打進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
大牀旁邊,凌晨看着側卷在牀上一動不動的秦沫沫,看着她抽蓄的身體。
他慌張了,立即坐到牀邊,輕輕拍着秦沫沫的背哄道:“沫沫,對不起,我剛纔太生氣,纔會失手。”
秦沫沫聽着凌晨的道歉,本想反手把他的手打開,奈何肩膀太疼,無法擡起來。
所以只好輕輕挪動身體讓自己遠離他。
凌晨見狀,連忙挪動身子跟過去。
頓時,秦沫沫火了,轉過身,一腳朝凌晨的胸膛踹過去。
由於秦沫沫的偷襲來得太突然,凌晨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所以直接被秦沫沫踹到牀下。
秦沫沫這一腳,讓凌晨有點惱火,他把秦沫沫扔在牀上,是因爲聽了秦沫沫過分的言語。
儘管他很生氣,也沒有把秦沫沫扔在地上,至於讓她撞上牀頭,他真是無心。
可秦沫沫踹他,一百個有意,而且還使出渾身力氣,他能不氣麼?
凌晨真的很氣,但也沒炸,只是垂頭喪氣的說:“氣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