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慕安連忙捂住口鼻,自覺動作很快,可速度已經遲緩下來了。
她猛然意識到,她可能猜錯了,不是那酒有事,而是這屋子裡詭異的香味有問題!
可是現在怎麼辦?要有人進來了,難道是個……男人?
餘慕安心中一片淒涼。金雅琪今天無緣無故示好,就是想把她送上別人的牀?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悶哼。
餘慕安疑惑那聲音的時候,卻突然有了主意,她努力保持着清醒的思緒,伸手將牀頭小櫃上擺着的檯燈握在手裡,憋着氣來到房間門口,避在牆邊。
一會兒不管誰進來,她就拿檯燈砸!拼了命也要走出這個房門。
咔噠——
房門被人輕輕打開,走廊上的燈光透過門縫亮出一點點來。
餘慕安低着頭晃了晃腦袋,看到一雙鋥亮的皮鞋。
吱呀——
房門被那人又推開了一點,那人側身擠進房間。
餘慕安吸了一口氣,突然高高的舉起檯燈,猛地朝那人砸去,嘴裡喊着,“混蛋!”
啪——
無力地手腕被一下抓住,面前那人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餘慕安混沌之間,聽那人沉聲開口,“安安。”
安安。
四肢百骸突然被無限的思念和熟悉所包圍,直通心臟。
餘慕安猛然擡起頭來,瞳孔緊縮,不可思議的盯着眼前的人,即使在黑暗中,也認得那雙幽深的眸子,她輕輕念出他的名字,“封衍……”
封衍喉結一滾,似乎微微笑了一下,聲音卻帶了些顫抖,“是我。”
餘慕安手一鬆,手中的檯燈‘啪嗒’一下子落到地上,心頭忍不住一點點酸澀起來,有種撲進他懷裡的衝動。
只是,她的眼神卻越來越朦朧,封衍的樣子在她眼前不停地變換。
“你怎麼樣?”封衍扶了下餘慕安的手臂。
“不……不……”餘慕安暈暈乎乎的,突然軟綿綿的推開封衍一點,搖頭道:“你不是封衍……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封衍遠在榮城,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出現!
她的身子在慢慢發熱,思緒也混亂了。
封衍已然聞到房間裡有些
異常的香味,一皺眉,不由分說的將餘慕安橫抱起來,大步跨出房間。
走廊上有已經被打昏的樸總和封衍帶來的保鏢。
封衍腳步一停,道:“再把他打一頓,丟到酒店花園裡。去房間檢查一下,帶出餘慕安的東西來。”
“是,封總。”
“不要……放開我……”餘慕安臉上紅撲撲的,拳打腳踢的掙扎着。
封衍垂眸一看,抱着餘慕安大步離開。
封衍訂的房間在隔壁的拐角處,走過去的時候,歐陽瑞航正拿着房卡等着,一看餘慕安被抱過來了,忙正色道:“真被下藥了?”
“房間裡薰香。”封衍廢話不多說,道:“開門。”
歐陽瑞航連忙把門打開,剛要跟着進去,就被封衍拿後背擋住。
封衍沉聲道:“你去忙你的吧!”
“我……”歐陽瑞航不滿的拿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哼了一聲,又看了眼面色紅潤的餘慕安,挑脣一笑,壞壞的說道:“那你也忙你的吧!小心閃了腰。”
封衍臉色一沉,直接擡起腳往後一勾,把房門給帶上了。
房門差點撞上歐陽瑞航的鼻子,歐陽瑞航扁扁嘴,看走廊上沒人,卻突然附耳到房門上,手也緊貼着門,打算聽聽裡面的動靜。
誰知道,裡面壓根沒有他想聽的動靜。
“這麼好的機會,難道不把握?”歐陽瑞航兀自嘟囔一句,無奈的轉身離開了。
他來到剛剛餘慕安被送到的門口‘視察’了一番,便下了樓。
樓下的送別酒會還在繼續,歐陽瑞航一來,震驚壞了所有人,原本接近尾聲的酒會,立刻又迎來了新的活力。
樓上,酒店房間裡。
封衍抱着餘慕安來到牀邊,有些無措,看到餘慕安這樣,又心疼又氣惱。
“封衍……”
餘慕安嘴裡嘟囔着封衍的名字,閉着眼,伸手抓住封衍的手臂,“你是封衍嗎?”
封衍勾結滾了滾,表情似乎不是很好,“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餘慕安覺得吐出來的氣都是熱的,她努力睜開眼睛,入目果然是封衍朦朧的樣子,掙扎着坐起來,“像,很像……”
“像什麼?”封
衍哼了一聲,聲音裡帶着微微的酸意:“像你的夢中情人?跑出來四個月,是不是找到了?”
想起他前幾天看到的新聞,心裡的怒火怎麼也不能平息。竟敢跟別的男人單獨呆一晚上!
餘慕安艱難的搖了搖頭,咕噥道:“那香氣有貓膩……幫我找,解藥……”
解藥?
封衍往餘慕安面前湊了湊,嗓音暗啞:“我就是解藥。你要不要?”
餘慕安覺得這一刻,大腦極度清醒,又極度混沌。
手臂好像不聽使喚,柔柔的擡起,勾住封衍的脖子,“我,熱的難受……要解藥……”
眼神瞬間變得深諳起來,呼吸膠着。
封衍忍着內心的悸動,嚴肅的問:“那我問你,你跟Ryan怎麼回事?那一整個晚上幹嘛了?還敢上新聞?”
“瑞瑞……”餘慕安咕噥着,往封衍身上蹭着,道:“只是聊天。”
“真的?”封衍仔細盯着餘慕安,“聊了一晚上天?你跟他只是朋友?”
餘慕安點點頭,一個勁兒說難受。
封衍突然低頭,在餘慕安鎖骨上咬了一下子,恨恨地說:“要是你敢跟他有什麼,我先去打斷他的腿。”
餘慕安被咬了一口,有瞬間清醒。
封衍繼續問道:“你以前就認識Ryan嗎?你喜歡他?你當初進了我的房間,是不是把他認成我了?”
一連串的發問讓餘慕安更迷糊了,她搖搖頭,也不知道是藥力發作還是內心真實情感的驅使,她努力的仰起頭來,在封衍脣上輕輕一吻:“我,不喜歡他,我喜歡你……”
封衍心頭一震,連眼球都震顫了下,心中難掩狂喜,他又問一句:“我是誰?”
“封衍。”
話音剛落,封衍就俯身,迫不及待的吻上餘慕安的脣,將幾個月以來的思念和因爲新聞產生的不安和醋意,化作最直接的行動。
他說,他是她的解藥。
殊不知,她纔是她的解藥。
只要一見到她,四個月來所有的勞累、疲倦、不安,統統消失殆盡。
窗外月色明亮,映襯着房間裡的纏綿。
即使在異國他鄉,卻因爲有你的擁抱,而覺得溫暖無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