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福龍派的一張牀上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受傷的右手已經包紮好,固定在胸前。他茫然地看看了四周:“我現在在哪裡?我不是被劫匪打傷了嗎?誰救了我?”他掙扎起來,走下牀。
“你醒了?小心別碰到傷口。”
少年朝聲音看過去,發現另外一張牀上躺着一個人。看清楚了對方的樣貌後,少年大怒:“你就是那個什麼賭癡吧?你爲什麼混在隊伍裡,害到我們被追殺。死了那麼多人。”
黃龍苦笑道:“我只是和人打個賭而已,沒有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我也不想的,你沒有看到我也傷了嗎?你都還能下地呢,我還只能躺着。我叫黃龍,江湖人稱賭癡。你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不用你理。”
“吱呀”門開了,進來一個年輕的勁裝少年“你們都醒啦?我叫李天明,這裡是福龍派。昨天我們的巡山弟子聽到你們那邊有打鬥的聲音就趕了過去。對方都逃走了,連帶你們,我們共只救下了十個人。不過其他人上山後不久就都死掉了,對方下手真重。只有你們倆個還活着。你們不要吵了,安心休養一下吧。你們等一下,我去請掌門過來,他有些事想問你們。好久沒有人敢在我們福龍派的地盤鬧事的了。那夥人敢在我福龍派的範圍內搶劫,分明是不把我福龍派放在眼內。我們要查清楚,給點顏色他們看看。”
李天明說完就退了出去。
不到半炷香的時間,房間進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黑袍男子,看上去不怒自威。李天明就跟在他身後。
黑袍男子進門後就說:“我是福龍派的掌門人,叫葛健宇。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叫朱耀輝,多謝福龍派救命之恩。”
“我叫黃龍,江湖上別人一般叫我賭癡。多謝福龍派救命之恩。”
“你們都說下當時的情況是怎麼樣的。要儘量細緻。”
“是。”朱耀輝和黃龍一起答道。兩人隨即把當時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兩人說完之後,葛健宇冷笑道:“好一個不怕福龍派。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人,敢這樣小看我們福龍派。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黃龍你最近惹了什麼人,身上到底有沒有火龍丹。誰最先說你身上有火龍丹的?”
“掌門明鑑,在下承蒙貴派相救,絕對不敢欺騙。我身上沒有火龍丹,我是和別人打賭纔跟在隊伍中的。本人因爲一直好賭,才得了賭癡這個外號。對於錢財,寶物什麼的,倒是看得不怎麼重。只是有賭就一定想參加,參加了就想贏。我也沒有和什麼人結怨過,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次我也是受害者。”
“嗯,這個我也聽江湖傳聞過。我信你。你是和誰打賭的?”
“這個我不能說,當初我們約定好,不能透露對方的消息的。對不起。”
葛健宇皺了皺眉:“如果只是單純一個打賭,不透露對方的信息我理解。但是現在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你不說,我很難查下去,查不到對方就不能幫你報仇了。”
“不勞煩掌門人了,在下傷好了自己會去查。但是關於和打賭的人的信息我是不能透露的了,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答應了人家的。我說了以後在江湖上就沒有多少聲譽了。”
葛健宇有點失望:“既然你這樣說我也不勉強你了,你就安心養傷吧。養好傷再走。”
“多謝掌門人理解,以後福龍派有什麼事只要一句話黃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說。”葛健宇不以爲然地回答。福龍派是天下五大派之一,福龍派辦不到的事,葛健宇覺得黃龍是不可能幫得到的,不過出於禮貌他沒有拒絕對方。
葛健宇轉頭對朱耀輝說:“耀輝,你家在哪裡?家裡有什麼人?你現在有傷在身,就先在這裡養傷吧。有什麼打算養好傷再說。我派個人去和你家裡報個信。”
朱耀輝說:“我自小就是孤兒,家裡只有我一個。不用去報信了。多謝掌門關心。”
“那你和黃龍就安心在這裡養傷吧,那羣劫匪我會派人去查的了。你在這裡有什麼事找李天明就可以了。”
“謝謝掌門。”
從此以後朱耀輝和黃龍都留在福龍派養傷,朱耀輝問了幾次黃龍和他打賭的人是誰,但黃龍一直不肯說。
轉眼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過去了,這天朱耀輝找到李天明說:“天明,謝謝這一個多月來你的照顧,我準備下山了。”
李天明吃驚地說:“你的傷還沒好啊,這就要下山了嗎?你那麼急下山是爲什麼啊?”
“是要下山了,雖然傷還沒好。但是基本可以活動了,我回去休養一下就好了。我想下山的原因一是我想找到那夥人報仇,但黃龍一直不肯說他是和誰打賭的,導致查不下去。他這樣太自私了。因爲他混在隊伍中死了那麼多人,而他卻一直不肯說和誰打賭的,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住了,看見他我就心情不好。二是我那麼多同伴在山下死掉,我在這裡住着有心理陰影。我每次想到山下那個地方,心裡就特別難受。”朱耀輝憤怒地說。
“他不說我們也可以查到對方是誰的,你要相信我們福龍派的實力。那夥人在我福龍派的地盤鬧事,我們肯定追查到底的。人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事,誰都有心理陰影的,過段時間就好的了。”
“我還是下山吧,眼不見爲淨,我不想再見到他。也不想再靠近那傷心的地方。”
“這樣吧,我帶你去見一下掌門,看他怎麼說。”
“好。”朱耀輝就跟着李天明去見掌門。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掌門的房外,李明向守門的弟子說清楚情況。守門弟子就進去稟告了,一會就出來叫兩人進去。
進門後朱耀輝向葛健宇跪下說:“在下朱耀輝拜見掌門,感謝福龍派救命之恩。我想下山了,謝謝這一個多月來福龍派的照顧。”
“起來吧,不必多禮。”葛健宇問:“你的傷還沒好,爲什麼想下山了呢?”
朱耀輝把理由對葛建宇說了一遍。
葛健宇聽後說:“這段日子來我暗中觀察過你,你的資質很好,心地也不錯,你想不想留下來拜入我福龍派爲弟子?”
福龍派是有名的大派,很多人想拜入福龍派都沒有機會的。朱耀輝卻搖搖頭說:“謝謝掌門好意,想到山下那裡我心裡就很難受,我的同伴都死掉了,只剩下我自己了。我再也不想見到那個地方了。再說我也不想和黃龍在一個地方生活,”
葛建宇皺眉說:“既然這樣我也不留你了,不過以你的武功在江湖上行走恐怕不是很安全,你現在的傷又還沒好。這樣吧,我讓天明傳你一套延綿掌法。這是我福龍派的基本掌法,是防守爲主的。你學了這掌法去防身吧,等你學好了,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再走。你看怎麼樣?”
朱耀輝抱拳道謝:“多謝掌門,耀輝願意學。”
朱耀輝告退後,李天明問葛建宇:“掌門,這就教他延綿掌法合適嗎?萬一他是別有用心的人派過來想偷學我們的武功的呢?”
“無妨,延綿掌法也不是什麼高深的武功。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讓他學吧,好讓他有防身的一點本領。近期江湖上不太平靜,有人敢在我們福龍派的地盤搶劫就是一個例子。聽說近期國家準備和外國打仗了,兵力大部分都抽調到邊境了,官府兵力空虛,很多勢力出來渾水摸魚。以他現在的狀況下山,恐怕遇到歹徒根本就無法逃離,那我們就白救他一次了。他學了延綿掌法後還能不能保身就看他的造化了。”
“掌門俠義心腸,弟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