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節、祭祀闢火樹和怨氣的衝擊 2
劉守財忽然聽到耳邊九空使勁吸氣的聲音，轉頭去看，發現九空正在聳動着鼻子，刺溜刺溜的。
“怎麼了？”
“有一股子怪味。”九空回答道，似乎想要確定那股子怪味的來源。
劉守財微微蹙眉，這本來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卻讓劉守財產生了疑慮，這裡可是火世界，中年不見雨水和腐爛物，甚至這裡的人身上都沒有所謂的怪味，皆因這裡的規則作用。
劉守財也跟着吸氣，卻什麼都沒有聞到：“什麼怪味？”不由的，劉守財開口詢問。
九空搖頭表示不知：“很難講，就好像什麼東西正在腐爛。”
“那我怎麼聞不到？”
九空說：“不是肉和植物，而是一種來自靈魂上的腐朽。”
這麼神奇？劉守財從來沒注意過這一點，甚至都沒聽說過。
九空說道：“我也是偶然聽說過這種說法，據說神明是有壽命的，只是漫長的令人絕望，才覺得神明的生命無窮無盡。但是最終神明的身軀會永恆的保留，靈魂會隨着時間的侵蝕而逐漸腐朽，最終還給這片天地。”
啊？
劉守財驚訝道：“你的意思你聞到了這個？”
“我不知道，但我實在想不透還有什麼是可以讓靈魂腐朽，這個只有時間能夠做到。”九空說道。
劉守財也不知怎麼的，腦子裡靈光一閃，說道：“跟我來！”
說完立刻邁步衝上了那個祭壇，順着那條梯道衝上去。
“從這裡傳出來的吧？”
兩人看着眼前的景色，足足隔了半分鐘後，劉守財才幽幽說道。
九空也點點頭：“沒錯，就是這裡。不知道這通向什麼地方，味道太淡了，應該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甚至可能隔着空間。”
“隔着空間？”劉守財發現這個九空似乎懂得很多，而且都是自己未曾知道過的。
“是的，隔着空間！否則一尊神靈魂的腐朽足以融化這個世界，這股氣息就可以成爲毀滅的根源。”九空神色沉重的說，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靠譜的事情。
“想到了什麼？”
“這裡到底爲了什麼，爲了誰？”九空說。
劉守財疑惑問道：“我不太明白，哥們有話能一次性說清楚麼？”
九空搖搖頭說：“我說不清楚，或許這裡真的只是一處墓葬，埋葬的是一尊神明。”
“看來，這裡所謂的真相遠遠比我們知道的要複雜的多的多。”劉守財嘆息了一聲，轉身下去。
九空也跟在了一旁，至於他們的身後……
那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沒有火焰，沒有風，甚至沒有一點點聲。
見到真吾族的族長的時候，劉守財問道：“你們真吾族部落中的聖樹也有這麼一個祭壇嗎？”
真吾族的族長說道：“回大人的話，確實有這樣的祭壇，只是沒有這個那麼大。”
“裡面也是黑洞？”
“不，不是的大人！只有祭祀溝通了聖樹之後，纔會打開這扇大門，平日裡祭壇上什麼都沒有，小孩子都可以在上面嬉戲玩耍。”真吾族長回答道。
“開啓祭壇後，會有什麼？”劉守財問道。
真吾族的族長不假思索的回答：“樹根，很多很多樹根出現，然後帶走祭品，聖樹上會閃爍光芒，光芒濃烈到一定程度，聖樹就會繼續生長。”
“哦！”劉守財點點頭，不明白這代表什麼。
但從藤妖那裡瞭解的信息讓劉守財有了新的想法，或許這些闢火樹用另外的一種不爲人知的方式在生存，生存的方式猶如人世間的某種植物，不同的是它們其中有一個是主，而剩下的爲輔助。
或許……
劉守財想，或許闢火樹產生的生命精華比自己預計的要多的多，其中絕大部分會被那些連接在一起的樹根帶走，送給那個有着九道樹紋的祖樹中去。
這麼說來……
擁有九道樹紋的祖樹身上的生命精華應該是最爲濃烈的，那麼，聖城是不是就擁有九道樹紋的祖樹？所以纔會高高在上，超然於這個世界之巔？那就說說，那些生活在所謂聖城之中的人類，不管是不是的純血，不，應該就是純血的人類，他們的實力暫且不談，單一是靈魂的力量恐怕都達到了靈火級的最高境界，只因爲這裡的規則約束下，無法突破到半神級別的境界。
靈火級啊！
知道這意味着什麼的劉守財渾身都在發抖，那意味着什麼不言而喻，只要靈魂的強度增加到了靈火級的境界，那麼點燃靈火基本上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中間不會有半點的桎梏，輕輕鬆鬆就可以成爲靈火級的強者。
劉守財眯起眼睛，看着遠方。
九空低聲問道：“有什麼想法？”
“有！”劉守財低聲回答，語音鏗鏘：“我們要活到最後！我有一種預感，強烈的預感。”
“什麼預感？”
“我們會活下去，然後會成爲靈火級的強者，甚至點燃神火成爲半神。在未來，在某一天，我們還會回到這裡！揭開這裡的秘密。”劉守財說道。
九空深吸一口氣，笑了笑說道：“太遠了，也許成爲神明才能夠回到這裡。”
劉守財撇嘴說道：“那就成神再回來好了！我終究會有那樣的實力的，只是我不希望是以那樣的身份回來。”
九空意識到眼前這個人類似乎還有這比自己更可怕的秘密，成爲神已經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可眼前這個人類呢？他竟然說他終究會有這樣的實力，但又不想用那樣的身份？什麼身份？和神明一樣的身份還能有什麼呢？九空思考這樣的問題，但卻沒有在腦海中找到答案。
此時，劉守財注意到那些真吾族的族人開始擡着螳螂老妖的屍體順着那梯道向上走，隨之而來是從祭壇中傳來嘩啦啦的響聲，就好像什麼東西糾纏在一起，相互撞擊。
劉守財明白，這就是真吾族族長口中說的樹根。
但令劉守財和九空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那些族人擡着屍體走上去的時候，忽然從那祭壇中衝出幾根樹枝來。
在劉守財驚訝的目光中，樹枝已經卷起的不止是螳螂老妖的屍體，還有那些活着的族人。
“怎麼回事？怎麼連自己人都吃？”劉守財不自覺的用上‘吃’這個動詞、形容詞來。
真吾族的族長在一旁解釋道：“那不是我真吾族的族人，是扛螚的。”
劉守財一愣，問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這闢火樹敵我不分呢？”
真吾族的族長忙解釋道：“聖樹有靈，但只能在平靜的時候給我們庇護和養育。一旦開啓祭壇，聖樹就會變得暴躁，生靈勿近。”
劉守財深吸一口氣，沒想到這種被當做生命母樹的東西，竟然是這麼一個殘忍的傢伙。原本以爲只是祭祀，卻不想這根本就是猶如餵養，這闢火樹打開的祭壇猶如猛獸張開嘴巴，那憤怒抽出的樹根，似乎更像是在搶奪食物！
不知爲什麼，劉守財咧着嘴冷冷的笑着，心中翻滾起某些念頭來。
或許，生活在這片世界中人類、生靈纔不過是被圈養的可憐蟲罷了，他們的作用或許僅僅是爲了養活他們口中的聖樹，卻不知道這猶如一個個的循環，不停的用他們的血肉靈魂去澆灌一個很可能根本就是一個混蛋的東西。
不知爲什麼，劉守財心靈上的防禦竟然在逐漸的轉變，魔心似乎也感受到什麼一樣，竟然沒有變得狂暴，去進攻劉守財那純淨的心靈。
也許這樣的轉變是最好的，也許是最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