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車廂的人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然全部被感染。
整個車廂裡也如同人間煉獄一般血腥。
變爲喪屍的他們簇擁在車廂門前,扭曲的身體瘋狂地抓撓,沾染血肉的嘴中發出令人心悸的低吼,想要把眼前的這個透明玻璃外的“食物”給吞噬一空,以滿足他們本能的慾望。
但是車廂的門已經被鎖死,這些喪屍相互簇擁間也只是單純地伸出手抓撓,根本無法突破阻隔。
金常務微微鬆一口氣,但心中的驚懼依舊沒有消除,至於那所謂的愧疚,更是毫無半點。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喃喃地說完,便就趕忙轉身離開。
可就在轉身的那一刻。
莫名的,心中生出一絲面對恐懼時本能的惶恐。
回頭望了一眼。
不望還好,一望整個人瞳孔瞬間放大。
“那是什麼!”說完,金常務整個人撒丫子狂奔。
只見從那之前海英被抓進去的衛生間裡竟然走出來一隻杜賓犬。
只不過這杜賓犬全身上下所有的毛髮已然脫落,外表的肌膚也腐爛掉落,只有肌肉組織流露在外,眼球瞳孔顏色猩紅,眼白處遍佈密佈的血絲。
四個爪子變的長了不少,上面的指甲如鋒利的刀刃。
“吼~~~”
齜牙咧嘴間,有噁心的粘液低落而下,裸露而出的利齒比平日也長了不止半點,閃爍出淡淡的寒芒,並沒有發出“汪汪汪”的狗叫,而是如同野獸般。
像是聞到了玻璃門外的生人氣息,它一縱而出。
速度飛快,踩着喪屍堆就狠厲地撞擊在玻璃上。
興許是特殊玻璃,生生地把這一撲之力給阻擋下來,但卻已然出現無數裂痕。
喪屍犬從喪屍羣中翻滾而下,搖搖腦袋,眼中的野性更濃。
再次衝來。
這玻璃並不是mada in china,所以……
嘩啦啦……
應聲而碎。
喪屍犬也一個翻滾來到了門外。
瞬間洞開的空間,讓屍羣涌動不已,紛紛突破而出,像是潮水一般
這一切只發生在幾息之間,金常務慌張而走,已然越過下一節車廂的座位區。
只是……
他憤怒了!
砰砰砰!
手掌死命地拍打着這裡被衆人察覺後而關上的車廂門。
“開門!開門!給我開門!我是善林高速巴士公司的常務,你們誰敢不給我開?”
但是哪裡有迴應?
透過這玻璃窗他看到下一節車廂的人在發覺異常後已然在慌忙地往更遠的車廂跑去。
“不不不,你們這些賤民,給我回來開門。”
砰砰砰!
無論金常務如何吶喊,如何敲擊,那玻璃門始終紋絲不動,也沒有一個人影伸出援手,一切都和他剛剛所爲一樣。
“吼~~~”
低吼聲在身後傳來。
金常務額頭流出冷汗,顫巍巍地回頭。
騰……
下一秒滿眼都盡是喪屍犬的身影和它那流淌而出的噁心黏液。
“不,你敢,我可是善林高……”
……
列車依舊飛速行駛在田野間。
外面也被初升的太陽籠罩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但列車內卻在分分鐘如同墜入到了九幽煉獄一般。
在喪屍犬的帶領下,車廂的門一個一個被破碎。
轉眼之間,十六節車廂就被攻克了五節。
被感染的人越來越多,而且並沒有停止下來的趨勢。
……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範童剛往嘴裡猛塞一大口任務點兌換的薯片,就聽到老遠的車廂裡有聲音傳來,因爲離得遠,所以那聲音不大。
蘇讓瞬間警覺,顯然他也察覺到了,當即往過道里一看,頓時面色一變:“怎麼可能?那女人不是被射殺了嗎?爲什麼還會爆發病毒?而且我還特意檢查過。”
紅依舊一邊拿着棒棒糖吃着,一邊靜靜地看着窗外閃過的景物,喃喃道:“果然,‘別墅’是不會讓我們如此輕鬆度過的啊。”
“難道這一車人的命運當真就無法改變麼?”蘇讓站在過道老遠看見遠處車廂烏泱泱的人狂奔逃走,但因爲過道太窄,依然有不少人被撲倒發出絕望地尖叫,最後淪爲屍羣中的一員。
很快。
三人所在的車廂中其他人都奔逃一空。
其他車廂的人也不斷地經過。
期間有讓他們極爲熟悉的石宇、盛京、榮國等人,興許是開始就擊殺了那本該是“喪屍母體”的女人,所以蝴蝶效應之下,他們並沒有如同電影一般和自己的親人分散。
不過如此混亂的場面,而且各自都不認識的情況下,可不是訴說衷腸的時候。
這一節車廂終於只剩下他們三人。
範童咽咽口水,撿起一根棒球棍死死地攥在手裡,有些哆嗦:“我……我們不跑嗎?”
蘇讓搖搖頭,指着還有兩個車廂就要到眼前的屍羣,道:“跑不掉的,至少在那玩意兒沒被解決的情況下是這樣的。”
“那……那是什麼?”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生化危機裡的喪屍犬吧。”
“喪屍犬?生化危機?”範童一愣,顯然在他的世界沒有生化危機這部電影。
“兩個世界融合?這就是所謂的未知麼?”蘇讓回頭看看身後的衆人逃竄的車廂,想起了人心的可怖,眼眸一眯對範童道:“範童,你先去把後面的車廂門用報紙糊上,我和紅解決這隻喪屍犬後就來,還有,守住門,不要讓人靠近。”
“嗯嗯!”範童也不拖沓,應一聲就往後跑去。
果真,就看到有人打算過來鎖門,完全不顧他們三人的安危。
範童也很直接,刷地一下就把巴雷特掏了出來,單手提着,吼道:“不想死,就滾!”
那人當即一驚,駭然地就後退開,但還是把下一節的車廂門給關的死死的。
就在此時。
砰!
又一節車廂門玻璃被喪屍犬撞碎,然後帶領着屍羣摧枯拉朽而來。
咕嚕!
看着讓人頭皮發麻的屍羣,和最後一道門,蘇讓咽咽口水,手裡的匿影劍蓄勢待發,只等喪屍犬一打破這玻璃,就給其致命一擊。
“哦?喪屍犬麼?還真是久違了,如此,便開戰吧。”
也來到過道里的紅,說完手裡的棒棒糖就消失不見,取之而來的是她那一把精緻的月白色手槍。
沒等那喪屍犬來到最後一道門前。
砰!
扳機一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