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鏖戰天皇寺

“宮保,如今西南二虎相爭,宮保坐收漁人之利,實在是可喜可賀啊!”楊士琦正向袁世凱道喜,老袁現在卻是到了可喜可賀的時候了,南京方面已經同意他在北京宣誓就職,很快老袁如願以償的登上大總統的寶座,達到人生之中的頂峰。

尤其是現在的態勢比起歷史上還要有好處,在喬宇的努力之下,陶成章並沒有被刺死,反而在這段時間裡將統一黨的聲勢弄得越來越大,風頭已然蓋過了同盟會,而且大量的同盟會成員開始加入統一黨,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公開支持陶成章成爲總理,輔佐袁世凱。

隨着陶成章的崛起,南方已經事實上處在分裂之中,陶成章也多次和喬宇通電報,商討統一黨的政策問題,最終陶成章定下了方略,主張支持袁世凱結束各地割據的狀態,統一軍政財政,整頓吏治,減輕老百姓負擔,在全國範圍內清理厘金,發展教育。

老袁對於陶成章的主張還是比較欣慰的,這位光復會的領袖願意聽自己的命令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了他的協助,老袁的影響力就能夠輕易深入南方,而且老對手孫文也被邊緣化,南方這塊心腹大患就去了一半。

北洋一系的實力很強,但是也緊緊能夠達到長江一線,對於西南的影響力就更弱了,現在江南一帶問題不再嚴重,老袁自然將目光落在了西南三省之上,說實話老袁心中對於喬宇和蔡鍔這兩個年輕都督還是比較忌憚的。

蔡鍔被譽爲士官三傑,又擁有強大的滇軍,天高皇帝遠,而喬宇雖然軍事並不出衆,但是無論眼光還是手段都是很驚人的,尤其是他獲得了四川各界的支持,使得喬宇的根基分外牢固,如何對付這兩個人老袁一直沒有想到好辦法。

如今川滇再次發生大規模衝突,老袁心中徹底放下了,只要兩個人徹底鬧翻,那就要仰仗自己居中解決了。如此兩個小孫猴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了。

“杏城啊,說的不錯,不過他們畢竟只是一省都督,公然派兵進入鄰省,已經是在動搖中央的權威,老夫是不是該申斥一番纔好!”

楊士琦微微一笑:“宮保這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您不是還沒正式就任麼,而且孫文也沒有正式去職,我看咱們先拖延幾天,待到川滇大戰打出眉目了,您在出手,不論是蔡鍔還是喬宇不都是得聽您的了麼!”

老袁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一股欣慰的笑意,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此時蔡鍔領軍已經過了昭通地區,直逼川南,搶佔了興丈和淇縣,大軍直逼長寧,江安,這兩地背靠長江,地勢險要,乃是喬宇川軍重點佈防地區,在江安南部橫着一道丘陵,像一道屏障一般,擋住了滇軍的進軍道路,王懷將前敵指揮部就設在了最高峰天皇寺之中,親自指揮。

從山腳到山頂都已經被川軍佈置了嚴密的防禦工事,足足有一個團的士兵在此把守,安排了充足的機槍大炮,宛如一個刺蝟一般。

蔡鍔親自舉着望遠鏡觀察川軍的佈防狀況,蔡鍔的眉頭也皺了起來,自己一直以來看不起川軍,就算是上次敗在了川軍之後,蔡鍔也只是以爲是手下人輕敵自大,中了川軍的埋伏,要是真刀真槍的拼一下滇軍必定能夠摧枯拉朽,不過此時看到川軍的防禦態勢,心中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不安,看來川軍沒有那麼好對付。

“都督,我看川軍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卑職願意親自帶隊不拿下天皇寺,我提頭來見!”請戰的是羅佩金,此人乃是蔡鍔手下的一員悍將,在重九起義之時,就是羅佩金率隊攻下了軍械庫,才讓滇軍能夠革命成功,起義之後羅佩金也一直是蔡鍔的親信。

蔡鍔一見是他請戰,就點了點頭,“熔軒,千萬不要輕敵!”

羅佩金點頭稱是,滇軍此次也將家底都拿了出來,二十多門山炮齊齊的對準了山頭,羅佩金一聲令下,大炮轟鳴起來,跑彈像冰雹一般砸到了川軍的頭上,陣地之上灰土滿天飛,不時還傳出幾聲慘叫,殘肢斷腿也被拋到了天空之中。

“滇軍這幫龜兒子炮打得挺準啊!”王懷的指揮所附近也遭了兩枚炮彈,索性都沒有爆炸,也沒有什麼人員傷亡。

“老石,咱們的炮兵也不能讓人家小視吧,給我瞄準了,照着滇軍的炮兵陣地打,我就不信咱們居高臨下還打不過滇軍了!”石翼急忙傳下命令,川軍的炮兵陣地也撤去僞裝,黑洞洞的炮口直接對準了滇軍的炮兵陣地。

“三點鐘方向,急速射!”一聲令下如山倒,川軍的山炮也開始射擊,一條條的火舌向着滇軍撲了過去,川滇兩軍的山炮都是七十五毫米的山炮,射程都差不多,不過川軍此時佔據了地利,居高臨下,滇軍的炮兵陣地被重點關照,很快就有四門火炮被打成了零件,還有數十名炮兵喪命。

羅佩金看到此情此景,也是氣的暴跳如雷,急忙招呼部下士兵加快進攻速度,儘快攻下天皇寺,滇軍士兵躬身快速向前,直奔川軍的陣地殺了過來,這時已經到了拼命的時候,川軍也不含糊,各個舉起步槍,開始還擊。

小小的天皇寺之前,川滇兩軍開始拼命搏殺,川滇兩軍彷彿是一對冤家一般,一上來就十分拼命,戰場激烈異常,每時每刻都有士兵倒下,鮮血已經將大地染紅,之所以會打得這麼激烈,其實也是兩方首領的問題。

蔡鍔心中很清楚如果此戰能夠獲勝,那麼西南王的寶座就落到了自己的頭上,憑藉雲貴川三省,再加上地形的優勢就是老袁想要對付自己都要好生掂量一下,如此一來蔡鍔就真正成爲能夠左右中國政局的大人物,心中的大志也能夠施展,因此打得分外拼命。

喬宇雖然看清楚歷史走向,甚至想要再蔡鍔面前藏拙,故意輸一招,但是蔡鍔可不是浪得虛名,滇軍的強悍也不是一句空話,喬宇就算拼盡全力也不見得能夠穩操勝券,哪裡還敢大意啊,也是分外用心。

從下午開始交戰,雙方在以天皇寺爲中心的二十餘里的戰線已經打了三個多小時,滇軍雖然有幾次突入川軍的防禦陣地,但是都被川軍打了回來,戰線陷入膠着之中。

羅佩金此時親臨第一線指揮,臉上也是見了汗水,他知道滇軍雖然看起來強大,但是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後勤的問題,川軍背靠長江,能夠靠着水運源源不斷的獲得物資支持,而滇軍則因爲道路崎嶇,後勤很是緊張,要是不能快速突破,就會被活活耗死,因此羅佩金親自選拔出了六十個最精銳的士兵組成敢死隊,每個人長短兩件傢伙,背後還揹着大砍刀,準備趁着夜色強攻天皇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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