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病房,少女注視着手機,上面閃過一幅幅畫面。
看着沐天威盛怒,趙曼如不可置信,關於兩人對話,一一映入耳畔,倒是比着想象當中,還要來的有趣一些。
而在最後,聽着趙曼如提到洛畫薇,有點出乎洛箏意外。
依照這一情形,莫不是沐天威對於母親真的……動過情?
嘁,真是可笑,想要得到母親,沐天威哪裡配得上!
不過就是貪婪的小丑,即便真的看上母親,也是包括母親出身,所圖的多是利益,沐天威這樣的人,跟着“愛”字一點不沾邊。
洛箏想着,把這份錄像保存,發到自己的郵箱。
此後,這次把手機遞到陳醫生手中:“陳叔叔,關於這件事,你做的不錯。錢麼,我這兩天,會打到你的賬戶……”
陳醫生接過手機,聽着少女說上一句句,便是小心謹慎的點頭。
不可否認,剛纔距離不遠,辦公室發生的事情,都在手機上一一呈現,他多半已是看去。
等下回去,可以盡情的回放欣賞。
僅是聽到裡面對話,心裡已是產生快感,沐天威誤以爲自己喜當爹,怒不可遏的模樣,想想都是好笑。
“接下來,你也已經聽到,沐天威會讓沐森來到醫院,同着沐念晴一塊,重新再做一遍DNA鑑定!該怎麼做,你……明白嗎?”
洛箏撫着指甲,淺笑安然說着,彷彿不喑世事一般。
偏偏,陳醫生清楚地知道,眼前少女不容小覷,掌握着人心黑暗的秘密,倉促點點頭。
“明白,還像上回一樣,換取他們的血樣,確保DNA鑑定結果,和沐天威的親子關係不成立!”
陳醫生這麼說着同時,注意着少女反應,一點也不知道,對少女的畏懼從何而來。
洛箏笑意一點,雖然還是沒達眼底,起碼多出一抹滿意:“我呢,最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陳叔叔這麼聰明,我必須誇讚一下!事成之後,我會再打一筆錢……”
沒有人能和錢過不起,尤其洛箏出手闊綽,絲毫不亞於沐天威。
先是收過沐天威的錢,再從洛箏這裡收到兩筆錢,這麼划算的交易,陳醫生自然不蠢,一時賠着笑。
“洛小姐真是客氣,都是應該做的!只是……”
像是想到什麼,陳醫生笑意一斂,多出一抹擔心。
“這件事,畢竟有些蹊蹺的地方,趙曼如清楚知道,自己的孩子就是沐天威的!到時候,她要是還不死心,對我產生懷疑,去別的地方檢驗DNA,事情不就露餡?”
的確,趙曼如只跟過沐天威,孩子不可能是野.種,她十分的清楚。
如果連着兩次,DNA鑑定結果,都顯示親子關係不成立,趙曼如不是蠢蛋,肯定產生懷疑,從而去別的地方檢驗。
洛箏眼珠骨碌一轉,心下已有思量,突然歪頭好奇一問:“陳叔叔,我問你啊,正常人對於DNA鑑定瞭解多少?”
陳醫生微微一怔,不解少女的意思,還是如實回答:“正常的人不是醫生,沒有專業的知識,應該只是瞭解表面,只知道這是鑑定親子關係的……”
“這樣啊……那就不難解決!騙她玩玩就是……”
洛箏低眉淺笑,望着窗外夕陽垂暮,光芒微微黯然。
“到時候,你只需聽我的。假亦真時真亦假,我會讓沐天威堅信,自己捧着的一雙兒女不過就是‘野.種’!”
……
打發陳醫生離開,洛箏一時無事,想要休息一會兒,等着王嫂送餐。
只是沒想到,洛家是有人送餐,這人不是王嫂,而是……洛聽雪?!
凝着洛聽雪從外面走進,洛箏差點以爲,自己是不是看錯。
到底,微微一笑:“表姐,王嫂呢?”
洛聽雪提着食盒,走到病牀前,頗是居高臨下,又帶着一點複雜:“洛箏,你真是好樣的!短短的時日,一連鬧出不少消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王嫂沒來,我來幫你送餐……”
話落,她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果然是來送餐的!
洛箏擡頭,對上洛聽雪探究目光,淺淺的一笑:“表姐是在誇我嗎?好難得啊!我還以爲,表姐十分討厭我,沒想到……還能有心思,過來幫我送餐!”
眼看着,洛箏不復以往愚蠢,看出自己的心思,而且病房只有她們兩人,洛聽雪不想再去演戲。
“洛箏,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沒錯!我討厭你,特別討厭你,真的不知道,小姑姑那麼好的女子,怎麼生下你這種女兒?幸好,她沒活着,否則看着你這麼丟她顏面,不清楚該是作何感想!”
洛聽雪毫不掩飾情緒,對於洛箏進行着抨擊。
看在外公面子上,洛箏前面還是笑着,沒有什麼在意,隨手掀開食盒,察看一下里面,確實都是素菜。
剛想着,薄寒城這次可以多多用餐,卻是聽着關於母親言論。
“嘭——”
洛箏重新蓋上食盒,眸光微微一冷。
“洛聽雪,收起你的高人一等,你彰顯的優越感,對我而言只有可笑,知道麼?看在外公的面上,你平時對我的針對,我可以當做小孩子過家家,不放在心上!但是呢,不要把我的容忍,當做你一再挑釁的資本,我母親如何想我,是我們母女的事,還輪不着你在這裡指三道四……”
一句句不輕不重道出,洛箏褪去笑意,臉上盛滿着陌生。
以往,洛聽雪從未把着洛箏放在心上,尤其在此之前,洛箏從未明着回嘴,還懟的這麼直接!
一時間,被一直認爲低她一等的少女,如此不給面子反駁,洛聽雪生出不少氣惱,胸脯一起一伏。
見狀,洛箏覺得好笑,坐在牀沿上,悠閒晃着雙腿:“還有啊,表姐是不是沒有求過人?求人幫忙,就要有求人的樣子,起碼姿態必須放低!否則的話,別說想讓我答應你的幫忙,不趕你出去都是好的……”
“洛箏,你……”
洛聽雪一噎,神色憤憤不平。
轉而又是一驚,自己來的目的,還沒有說出一星半點,她怎麼猜到的?
“你胡說什麼?我能有什麼求你!洛箏,你未免太過自以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