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箏說着撐着男人手臂,試着活動着右腿。
卻在這時,男人背對着洛箏,緩緩地俯身:“上來吧,我揹你。車在前面,有一段距離要走……”
許是心裡清楚,不久就要分別,洛箏潛意識中,十分珍惜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光。
至於顧長夜的要求,洛箏晃晃腦袋,試圖不去胡思亂想。
凝着男人寬闊的背,洛箏往前就要趴上去,只是在此之前,關心問上一句:“城哥哥,你冷的厲害嗎?要不,我把外套還給你……”
“不用,你穿着,我的身體不冷。”
輕然打斷少女,薄寒城淡淡一說,往後攥着少女手腕,示意讓她上來。
僅是這樣的天氣,一點不算什麼,他經過大風大浪,身體素質硬朗,怎會感覺到冷。
冷的不是身體,是心。
跟着不等少女想清楚,他話裡透露的意思,把傘遞過去:“你撐着傘,別再讓自己淋到。”
洛箏乖乖照做,把傘撐在兩人上方,趴在男人背上,聽着小雨輕輕灑落聲音,只覺天地間一片靜謐。
如今,他們所在的位置,雖是就在山腳,但是距離公路那裡,還有一段距離。
煙雨濛濛,洛箏看着前方,似乎道路漫長。
但是莫名的,感覺一點點浪漫,把右手腕湊到男人面前:“城哥哥,你看,我有一直戴着手鍊,你呢?”
薄寒城沒有言語回答,而是騰出左手,遞在少女右手腕,兩人一左一右,各自戴着一條手鍊,當對接在一起,就像是在親吻一樣。
“好啦,我看好啦,城哥哥還是抱着我的腿彎,我感覺自己要掉下去!”
洛箏抱緊男人脖子,有點緊張地說着。
察覺少女的膽小,薄寒城還是出聲安慰:“別怕,不會讓你掉下去。”
“我知道!”
少女笑嘻嘻點頭,身子往上一仰,湊到男人一側:“城哥哥,親一口,這是獎勵你噠!”
話落,吧唧一口親在男人臉上,留下點點的口水。
細雨如絲,道路朦朧之中,洛箏由着男人,揹着自己一路下山。
趴在他的背上,滿滿都是安全感,唯一有點遺憾,路程有點短暫,很快就到路口,車子停在那裡。
洛箏耷拉着腦袋,指尖戳戳男人臉頰:“真希望,城哥哥揹着我的這條路,能夠長一點,再長一點……”
薄寒城眸色一暗,雙臂微微收攏,淡淡的開口:“我的世界,只要你在,不管什麼時候,你想……我就可以揹着你,一路走下去。”
短暫的一句,輕輕震着洛箏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洛箏舉着傘的手,以及搭在男人肩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是這樣嗎?城哥哥,可以揹我一輩子……”
話落,洛箏閉上眼,臉頰貼着男人髮梢,脣畔上映着苦澀的笑。
薄寒城,是這樣嗎?
這麼不平凡的你,是這麼平凡的我,能夠永遠擁有的嗎?
“你願意,我願意,就沒什麼不可以。”
男人一字一字說着,字字擲地有聲,而又堅定無比。
洛箏沒再言語,短暫的輕鬆褪去,更多的心事漫上心頭,生出空蕩的恐慌。
來到車前,薄寒城放下少女,打開車門讓她進去,跟着打開暖氣。
一到車裡,本就比着外面要暖一點,隨着暖氣打開,吹拂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感覺。
薄寒城沒有去前面開車,而是陪着少女坐在後座,從她身上褪下外套。
此時,洛箏全身都在溼透,有的地方都能夠擰出水,貼在肌膚上明顯,玲瓏的曲線,令人一目瞭然。
這還不算,關鍵是一旁男人,灼灼看着自己。
洛箏不用回頭,都能感覺到,男人停在身上的視線,不免有點羞澀,連忙轉移話題:“城哥哥,你車上有沒有……備用的衣服?”
猶記得,兩人最初相識,洛箏就在他的車上,換過衣服來着。
果然,薄寒城從着車上一處,拿出乾淨的衣衫,遞在洛箏的手上:“先換上這件,回家再換別的。”
他說回家,洛箏只當是回洛家,隨意點點頭,伸手就要拉下拉鍊。
驀地,想到什麼,偏頭看着薄寒城,神色帶着遲疑:“城哥哥,我要換衣服。”
她說着,希望男人能懂自己的意思。
薄寒城雖是明白,一時沒有移開目光,仍是看着她……確切的說,是在看着洛箏露出的一截脖頸,以及鎖骨下方,呼之欲出的飽一滿。
“城哥哥,那個……你能不能……迴避一下啊?”
洛箏覺得,實在受不住男人這麼渴望的目光。
是的,渴望,她清楚地感到,男人渴望自己。
兩人有過親密,按理說當着他的面,換下衣服而已,不是太大關係……怕只怕,他把持不住,再來一場親密,儘管不用矯情。
但素,車一震什麼的,她還是接受無能。
好在薄寒城,這下沒有開口,微微回過身去:“你換吧,我不看就是。”
見他這樣,洛箏心裡想着,外面正在下雨,他先前還說着冷……何況,兩人是戀人,所以回過頭,就已經沒事。
這麼想着,洛箏拉下拉鍊,要換下身上的裙子。
因爲是在車裡,氣氛十分寂靜,所以隨着拉鍊響起,竟是有一點點刺耳!
薄寒城聽着這道聲音,喉結微微一滾,已是可以想象,後面的春景。
再一想到,不久之前,剛剛得知的消息。
那一消息,令他清楚知道,何爲真正的欺騙,以及少女的演戲,感情的廉價。
一開始,他並不相信,直至現實擺在面前,調查少女的行蹤。
她沒在洛家,而是趕到這裡,前去尋找顧長夜。
薄寒城不想去想,洛箏同着顧長夜怎麼回事,只是清楚她身上的秘密,關於前世今生的秘密。
便是知道,她和旁人不一樣,他必須一再緊緊抓住,才能握在掌心。
可是爲什麼,他在拼命抓着她,她卻要後退,放開自己的手!
思緒紛亂,薄寒城驀地回身,直直面對着少女,神色漠然而又禁慾,令人高不可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