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想要的猛料沒有挖到,兩人好像兄弟一樣的姿態讓他們尷尬的收回了攝像機,包含歉意的朝冷墨川道着歉,腳底抹油一樣四散開去。
等他們都走光了,冷墨川煩躁的推開了肩上那隻胳膊,一把將顧白可拉到了身邊,看了對方一眼,帶着人徑直離去。
眼看着晚宴就要開始了,顧白可被他拉着進了電梯,走出這棟大廈,夜晚的涼風吹得她不禁縮了縮脖子。
街燈已經全部亮起,不少記者的公車正在大廈附近徘徊,似是在等待着貴賓們的入場。
“爲什麼要和他來往?”沉默了許久,冷墨川回過身子,冷冽的雙眸下,呼吸都有些沉重。
顧白可嘆了口氣,她行得正坐得直,根本沒有必要站在一個被懷疑的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
對於周易辰的到來,她自己更是吃了一驚,在這混亂的狀況下,本就應接不暇了,還得去顧及眼前這個男人的情緒,實在是有些諷刺。
“師兄,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呢?”正當兩個人處於僵局的時候,一道略顯風盈的聲音傳了過來,讓兩人同時側目。
只見風依洛踩着恨天高從豪車上下來,扭着細腰豐臀,身着緊身露骨短裙,如墨的髮絲披散在肩頭,韻味十足。
看起來,她今天的心情很不錯,好似沒有被解僱的事情所影響,走到兩人身邊,款款笑着。
“風小姐。”顧白可朝她點了點頭,心中雖有不小的詫異,但出於現下的場合,也沒有多問。
“你們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父母收到請柬後,託我過來應付一下而已。”
冷墨川不想再跟她有過多的糾葛,瞪了一眼顧白可後,轉身走進了會場。
兩個女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在等着對方先開口,過往的記者繁多,匆匆對風依洛拍下幾張照後,跟隨冷墨川進入了大廈。
因爲突如其來的這些瑣事,顧白可沒有來得及對主持進行彩排,幾聲震耳欲聾的禮花,拉開了這場晚宴的序幕。
隨之而來的,是一輛接着一輛的私家豪車,紛紛在大廈附近停下,走下來一對對商圈精英夫婦,記者們更是擠成了一團。
顧白可作爲主辦方的負責人,不容許再有半點懈怠,急匆匆朝風依洛打了個招呼
,衝進了會場。
紅毯和鮮花已經全部就位,每個桌上都擺放着甜點和飲品,工作人員已經全部撤下,瑞德的團隊早已在隔壁準備就緒。
周易辰坐在某個席位上,看着顧白可來回奔走的忙碌身影,黯然的笑了笑。
貴賓們一一走過紅毯,接過冷氏集團員工遞上來的鮮花,對着記者的鏡頭揮手致意,紛紛在席位上落座,熟人相見,聊的不亦樂乎。
在幕後,顧白可緊張的進行着臨陣彩排,只希望時間可以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風依洛選了個最靠近席臺的位置,笑着和同桌的商人寒暄,視線時不時看向一旁嚴峻站立的男人,若有所思。
當燈光暗了下來,音樂響起,顧白可在掌聲如雷的歡迎下,站上了席臺。
面對數百成功的商人,她清了清嗓子,拿起話筒,熟練的說了一段開場詞。
冷墨川的眼睛始終不離她,似是也在替她捏把汗,雙手插在褲兜裡,眉頭微微皺起。
“大家的時間都是非常的寶貴的,閒話不多說,下面就讓我們工作人員推上第一件展品,青瓷。”
隨着開場白的語畢,顧白可將腳步挪了挪,騰出了位置,隨即便有兩名工作人員推着風依洛的青瓷走上席臺。
有些對瓷器感興趣的富商,伸長了脖子,一臉興奮的等着拍下這件展品。
暗淡的燈光下,風依洛嘴角微微勾起,饒有興致的抿了口茶,含笑等着她的說辭。
“這件青瓷是冷氏集團合作過的設計師,風依洛的作品,它的瓶身光滑,刻有紋路的地方有些許凸起,呈現出生動的立體感,放在家裡會給整體風格提上幾個檔次不止,現在開始競拍!”
顧白可站在小小的臺桌後,手上拿着一根木槌,有些期待的看着臺下的人。
“十萬!”
“十五萬!”
“三十萬!”
幾聲叫價從四面八方響起,但這些還遠遠達不到預期的數目,可不管怎麼等,叫價的人都很謹慎,沒有過高的擡價,而是慢慢上升價格的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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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墨川原本就有些嚴峻的臉這下顯得更加陰沉了,臺上的小女人臉上閃過一絲慌張,讓他的心也跟着緊了緊。
“八十萬!”
在一名貴婦人喊下這個價錢後,臺下陷入一片安靜,顧白可拿着木槌的手慢慢捏緊,等了五秒鐘還是沒見下一個人喊價,而這時臺下已經開始有小小的議論聲了。
這個價格,距離他們的預想,還差二十萬。
“怎麼還沒敲錘啊?已經沒人再往上擡了!”
有人耐不住性子,低低的說了一句,引來周圍一片贊同的聲音。
讓原本就非常緊張的顧白可,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而用八十萬拍下這件展品的貴婦人此時也有些不高興了,將手牌啪的一聲甩在了桌上,悶哼了一口氣,面帶不悅的看着臺上的人。
此時,一直沒有表態的風依洛站起了身,踩着恨天高走上了席臺,笑着從顧白可手裡奪過話筒,語氣隨和的打了圓場。
“對不起,我要在這個時候替顧小姐說幾句話,這件展品是我設計的,因爲耗資龐大,顧小姐不滿意現在的競拍價格也實屬正常。”
如此簡單的幾句話,說破了顧白可猶豫的原因,也將她推向了只爲謀利的深淵。
“設計這件展品的理念,跟我們國家源遠流長的歷史有關,家父愛好收藏古董,對青瓷格外青睞,我在國外留學期間,同時研究了青瓷的歷史文化,一回國,我便親自動手設計出了這件青瓷,本想給父親一個驚喜,但聽聞冷氏集團要召開慈善拍賣的活動,我一咬牙,將這件青瓷給推薦了上去,因爲我知道,與其花重金替父親做一個瓶子,還不如將它用在更好的地方,這福德將來回報在父親的健康上,便是我的初衷。”
一席話,聽得衆人是感慨連連,紛紛交頭竊語,對風依洛的孝心很是讚許。
“一百萬!”
“一百二十萬!”
“一百五十萬!”
隨即,那位貴婦又擡了價,而她的話說完,其他商人也舉起了手牌,將價格一擡再擡。
顧白可幾乎是傻了眼,看着風依洛自信的背影,暗暗鬆了口氣,也不由得讚歎起她的才華,竟然幾句話便將這格局徹底扭轉了過來。
角落裡,周易辰眼裡閃過片刻的心疼,從顧白可的眼神中,看得出她的無措和堂皇,現在被人搶去了風頭,又完全被掩蓋了鋒芒,就好像一根木樁子似的,杵在了臺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