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越從冥界過來,受到人間界的天地元氣壓制,身體實力不足以前百分之一。縱然如此,宮越實力也足以比擬以爲地道境上品的修士,殺慧清老尼姑像碾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而眼前這位李若冰,居然能夠和宮越現在的實力相提並論。
根據這些日子我從趙三炮那裡瞭解到的情況,地道境的實力已經算是各大宗門有頭有臉的人物了。而地道境上品屬於頂尖強者一列,在一般修士門派和家族中已經可以登上宗主和家主的位置了,只有道門正統和佛門正宗相對來說,地道境上品的修士還算相對寬裕一點。
一位比擬宮越的頂尖強者願意陪我們去天棺冢,讓我感覺不可思議。而我此刻更想知道的是,爲何宮越那麼想我去天官總。
“宮越,你到底懷疑我和天棺冢有什麼關係?”我開口對宮越問道。
此刻,宮越是讓我自己決定,如果剛纔宮越最後沒說那幾句話,我或許會掉頭就走,可是這些東西跟我有關係,我心裡猶豫了,畢竟最近一段日子,我最想要的就是自己不知道的答案。
追尋的東西,近在咫尺,我自然不能掉頭就走。
宮越恭敬得迴應道:“主母,宮越說過,以前曾經見過主母兩次。宮越記得第二次見到主母的時候,主母和天巫山有很深關係。天巫山就是現在的黒巫山,只是主母當初在天巫山內的身份,宮越也是知道的並不清楚。”
黒巫山,也叫天巫山?
兩者一字之差,給人感覺卻是天差地別。
“天巫山!”趙三炮撓着鬢角,對我嘀咕道:“姑奶奶,根絕天衍門歷代祖師留下的記載,黒巫山以前的確叫天巫山。本來天巫山在南疆之內被稱爲聖山,後來天巫山不知道發生了何種變故,裡面的人越發陰邪,修煉的巫蠱之術更是讓人心驚膽寒,漸漸得才被人更名爲黒巫山。”
我微微點頭,陷入了沉思,也沒多說便帶着小溪上牀睡覺。宮越誰在另外一張牀上,也沒多問,趙三炮知趣得離開了方靜,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夜晚,外面天色一片漆黑,在這種深山的古鎮中,也沒有什麼外界的交通工具,到了夜裡根本聽不到那些吵雜的車聲,完全寂靜一片。
我躺在牀上,心裡考慮着宮越的話。其實我知道我心裡已經做出了決定,面對知道自己前世和今生許多答案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做到不去尋找。再加上父親的傷,也需要進入這次黑市購買材料,我根本避不起。
嘶!
就在我下來了決定,準備把身子埋進被窩裡睡覺的時候,我只隱約聽到一聲嘶叫聲。這聲音極細,就好像風吹的一樣,可是我聽到這聲音,心裡頓時一驚,全身都不敢動了。
一絲涼意在我脖子間出現,我感覺有一個細長的物體在上面遊走着。
蛇!
我想到白天看到的那一條小小黑蛇,頓時整個身子都僵硬了。
房間裡燈已經關了,漆黑一片,就算有光線,我都不敢低頭去看。而就在我不知所措得握緊小溪的手時,我只見另一張牀上的宮越突然翻身而起。
噠!
房間的燈被打開了。
本來我以爲宮越是發現了我脖子上的蛇,卻沒想到她瞬間走到了窗口,一下子推開了窗戶,作勢就要跳下去。
“哎呦,這位妹妹,不用下來了。人已經被我打發走了。”窗戶外面,響起了李若冰的聲音。
宮越手扶着窗臺,最終後退了一步,順手又關起了窗戶,才轉身看向我道:“主母,剛纔窗外有人準備對我們不利,不過被老闆打發走了。”
對我們不利?現在最不利的是我被窩裡的那條小蛇啊。我感受着那條小蛇鑽進了被窩,又從我腹部的衣服下慢慢往上游走着,順着我的事業線已經快游到我的下巴處了。
“主母?怎麼了?”宮越沒發現狀況,看着我愣了一下。
小溪也迷迷糊糊得醒了,剛想起身,卻被我拉住了手。而這時候,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感覺小蛇好像在我胸口消失了一般,可是我卻依舊不敢亂動,拉着小溪也不讓她亂動。
雖然李若冰說,這蛇不咬人,可是這時候我哪敢碰運氣,要是這小東西真一口咬在不該咬的地方上,到時候不死也得死。
“蛇?”小溪壓低了聲音,對我試探問了一句。
宮越也瞬間睜大了眼睛看着我,我連忙眨了眨眼睛!宮越臉色一邊,輕輕走到牀邊,慢慢掀開了我被子的一角,我連忙用眼神示意蛇可能在的位置。宮越微微點頭,慢慢把我和小溪身上的被子拉開,我身子半僵硬着,心裡緊張到了極點,生怕此刻小蛇突然動怒,從什麼地方竄出來咬我一口。
被子被掀開了,宮越手腳極輕得查看着我們身體周圍每個角落,可是看了一圈,宮越卻是搖了搖頭。我愣愣得睜大了眼睛,一時還是不敢亂動,只是鬆開手,用手指點了點小溪,讓小溪先離開牀。
小溪慢慢挪着身子,輕步下牀,然後睜大了眼睛看着我道:“麻麻,蛇蛇好像不在牀上了。”
不在?
我身體依舊僵硬着,只是眼睛掃了掃周圍,又感受全身上下的肌膚,卻好像真沒被蛇纏着。真沒有了?我遲疑了幾秒,最終一下翻身而起,瞬間下牀,站在了宮越身旁。
“真沒了?”我看着牀上,又小心翼翼得把枕頭丟到了一遍,卻發現牀上空空蕩蕩,我低着頭又看了一眼牀下,卻依舊沒有蛇的痕跡。這時候我納悶了,難道我感覺錯了?我站在原地,心裡疑惑得狠,我可以肯定自己感覺沒錯,畢竟那條色狼蛇都特麼跑到我事業線上擠壓了一遍了,這種感覺要是再錯,真特麼奇了怪了。
我又找了一遍,什麼都沒發現,最終無奈得擺擺手道:“睡覺吧。那小東西就是老闆養的寵物,剛纔真在我胸口上爬過去的。也許真和老闆說的一樣不會咬人,算了,不管了。”
宮越點着頭,卻是一穿外套趟在了牀上,看她的架勢是準備穿着衣服睡了。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這麼做了,我也沒多問,直接伸手關了燈,就在我準備埋進被窩的時候,我突然看見胸口下面亮了一下。
一絲淡淡的墨綠色光芒一閃而逝,我低頭看了一眼,疑惑得拿起胸口的那枚黑色玉佩。這玉佩是林南天交給我的,他說是我的東西,第一次我看着玉佩的時候進入了前世的記憶當中,隨後再看,便再也沒出現過異常,卻沒想到這時候玉佩會突然亮了一下。
黑暗中,我又盯着玉佩看了許久,剛纔閃爍的亮光我確定來自於玉佩,此刻再看,卻發現不見了。
“該死的林南天,王八蛋,什麼都不肯說,等老孃天下無敵了,一定天天敲你腦袋。”我心裡憤恨得嘀咕了一句,最後歪着身子,閉着眼,也不管睡不睡得着,就當抱着小溪閉目養神了。
第二天一早,我便做出了決定留在黑山鎮準備和宮越以前前往天棺冢。不過,根據宮越的消息來看,那些人只是發現了天棺冢的一個外圍入口,進入裡面是一片天然形成的溶洞,一個個洞穴連在一起,就好像迷宮一樣,那些人一時還沒找到天棺冢真正的位置,所以我們倒也不及。
白天,我讓趙三炮在一旁給我準備符咒的材料,他所說的功能比較罕見的符咒一共有三種,一種是隱跡符,可以讓人的氣息隱沒,處於黑暗之中,鳥獸,蟲怪和人都很難發現使用者的氣息。另一種是追蹤符,對一些物品或者人使用,使用者可以在數十里外感受到對方的大概位置。第三種是厚土符,可以讓人身體表層瞬間凝結出一層岩土,就算面對子彈也有一定的防禦能力。
符咒之道,千奇百怪。
根據趙三炮的說法,千家符咒千家不同。除了基本的五行符咒以外,各個修煉符咒之道的宗門和家族都有一些特別的符咒傳承,有些符咒的能力及其怪異,就算一個真正的符咒大師也未必能夠說出天下所有符咒的能力。
一直到晚上,我前前後後煉製了十多張中級符咒,這已經算是到了我的極限了,如果再煉製下去,恐怕我連黑市交易會都沒辦法參加了。
“主母,其實你不用這麼辛苦,見到需要的東西,跟宮越交代便好。”宮越見我擦着額頭的汗水,再次對我恭敬的開口道。
我無奈得笑了下,其實我心裡已經把宮越當成好姐妹了,只是她一直放不開。我開口道:“我是隻想做一個獨立的小女人,不想欠那傢伙太多。不過,如果真需要他幫忙的時候,我也不會猶豫的。”
夜幕降臨,黑山鎮中間的一座高樓上亮起了一盞紅色的燈籠,也預示着黑山鎮本次的黑市交易會即將開始。
“呦!妹妹,買東西啊?怎麼不跟姐姐說一聲呢,一起來啊。”我牽着小溪和宮越剛走到那座高樓的門口,就見到了客棧的老闆李若冰。
李若冰自來熟得挽起我的胳膊,扭動着腰肢,又對我笑道:“這交易會啊,兩三個月舉行一次,每一次東西有好有壞,甚至還能遇見假貨,一會妹妹可得看清了,別被騙了。不過也沒關係,姐姐陪着你,也沒人敢騙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