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前面的視野開闊了,時淺立即從衣服裡探出頭來。
她的身上還是被葉子劃了好幾道,又辣又痛。
這種感覺不願意在傷口上撒鹽。
她摸了摸被葉子劃到的地方並沒有傷口,可能就是對皮膚產生了強烈的刺激,纔會有這種被刀子割傷的感覺。
她有亞瑟一路護着,還被劃了幾下, 難受的要命,亞瑟的上身只有一件背心,他的感覺肯定像凌遲一樣難受吧!
“你沒事吧?”時淺朝他問了一句。
“我沒事,有沒有去攀過巖?”
“上大學的時候玩過一次,但是我玩過的攀巖肯定沒有我們等會要面臨的刺激吧?”
“是挺刺激的,最起碼沒有安全繩保護,摔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殘。”
“你說的那麼嚇人, 究竟還想不想爬了?”
“你在我前面。”
“好。”
時淺往前走了幾步,就感覺腳下開始硌得慌, 都是細小的碎石。
前面的這座小山不算高,但是,有點陡峭。
好在,岩石有很多突出的位置,有的地方,足夠一人站立。
她爬起來,也比較輕鬆。
亞瑟緊跟在她的身後,有時候,會扶一下她的腳,穩住她的身子,有時候,乾脆就給她當成了梯子。
時淺踩在一塊石頭上,一用力,突然腳下一空, 石頭竟然被他踩斷了,她立即失去了重心。
亞瑟一把按着她的腰,一隻手緊緊地扣着石頭, 一隻手拖着時淺。
“小心一點,踩實了再使力,有的石頭不結實。”
“好,你沒事吧?”
“沒事。”亞瑟扶着時淺,讓她繼續往上爬。
時淺先是踩着他的肩膀,尋找可以落腳的地方,慢慢的爬了上去。
爬到中間的位置,地勢才平緩下來。
時淺已經完全可以靠自己往上爬了。
兩人停下來休息。
時淺的體力已經快要耗盡了。
下面一直有槍聲傳來,而且,島上的族人都被驚動了,到處都是火把的光亮。
“亞瑟,他們不會傷害島上的人吧?”時淺擔憂的詢問道。
亞瑟看向時淺,藉着月光,他看到她眸子中的擔憂。
他剛剛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因爲,這種事情,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而對於島上的資助,也只是他爲了發展南丁灣的勢力而爲,不摻雜一絲個人情感。
這個世界上, 能讓亞瑟牽動個人情感的事情, 也幾乎沒有。
“你才認識他們一天,這麼關心他們?”
“是個人, 都會有這樣擔憂好嗎?如果,那些人真的遷怒到他們,也是我們造成,你就沒有一點負罪感嗎?”
“時淺,那些死在我心裡的人怎麼說?我也要有負罪感嗎?”
“是我犯傻了,怎麼能和你談人性?”
“怎麼不能談?這兩個字,對於我來說,都是獨立的意思,字面意思。”
時淺更是噎得說不出話來。
“虧我還覺得,你給島上的人送物資,又讓人給他們義診,還覺得你是個好人,你還是有一點良心的!你竟然是這種人!一切都只是爲了利益!”
“我什麼時候是你想的那種人了?如果,我是好人,你又爲什麼在我身邊?”
時淺再次無語了。
可是,她是真的很擔心島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