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沒一會兒就開進了宮騰所在的小區,之後繞了個圈停在了宮騰家的樓下,艾良月從車上走了出來,走進樓梯口坐上了電梯。
隨着電梯數字的不斷上升,最終停在了宮騰家所在的樓層,她走出了電梯,來到宮騰家門口,她敲了敲門。
正在看電腦的宮騰聽到有人敲門,他原本有些睏意的神經立刻提了起來,他警惕輕聲走到了房門口,透過貓眼他看到了外面站着的艾良月,心裡疑惑起來,她怎麼來了。
一邊想着,他還是順從的打開了門。
只見艾良月散着頭髮走進了宮騰的家,一屁股直接坐在了沙發上,宮騰站在門口看着這樣的艾良月,冷哼一聲,“這是怎麼了?不是和安尹晨在一起嗎,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今天下班的時候聽簡夏說艾良月呆在總裁辦公室裡和安尹晨聊了一天,心裡猜測他們肯定又想算計什麼。
他關上了房門,走到飲水機旁給艾良月倒了杯水,只見艾良月拿起他手裡裝滿水的杯子後直接一股腦的全灌進了胃裡,之後他聽到她開口的話,“心裡不爽,借你這個地方坐一坐,你可別攆我。”
“我早就讓你不要跟着你父親做那些事情。”
艾良月白了他一眼,將水杯放在了茶几上,淡淡的說道,“可是你不也做了嗎。”
是啊,他幫着艾延軍私底下處理了多少髒官司,也替安尹晨向艾延軍那邊傳遞了多少冷氏集團的機密。他很討厭做這些,就好像從前他不知道自己是誰,現在他更不知道自己是誰一樣。
在法國上大學的那會兒,雖然一開始很討厭艾良月什麼事情都要跟着他監視他,他一點自由也沒有,可是現在當他知道她做這些事情完全就是因爲她有一個瘋狂的父親,他心裡也就沒有那麼牴觸了。
而他現在又有什麼資格去批判艾良月呢?他同樣也被艾延軍控制在手裡,自從他知事以後,他腦海裡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一個照顧他中年女人,而這個女人讓當時無知的他迅速的對她產生了好感。
而,這一切就是噩夢的開始。
他不願意去回想,可現實卻又如此。
之後,他就被艾延軍安排,和母親見不了面被迫去讀大學,當他拿到了去法國繼續讀大學的獎學金時,他以爲自己終於可以脫離艾家,他在那個時候認識了一起在法國唸書的艾沐裳,可是艾良月卻傷害了他並剝奪了他的朋友。
回國以後,艾良月沒有跟着,他又以爲自己可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可以在自己喜歡的崗位上發揮自己,可是艾延軍又找到了他,並拿他母親的生死來控制他。
他再一次屈服了,他也只能屈服。
“那你今天爲什麼這麼不高興?”宮騰看着她。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個我喜歡的人。”艾良月自嘲的笑了笑,“我看到他和另一個女人。”說着,她的臉直接趴在宮騰的肩膀上,淚不知不覺得流了出來,“我爲了保護他的安全,這麼多年以來,我做了這麼多,可是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宮騰目視前方,視線不知道在哪裡停留了下來,也許根本沒有停留。
“艾良月,如果你們沒有血緣關係,我想你們也不可能在一起。”宮騰淡淡的說道:“因爲你和她們不一樣。”艾良月從小生活在陰影下,她根本不知道外界的美好。
所以,她纔不善良,舉手投足之間就要了唐蕊的命。
艾良月聽到宮騰的話,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猛地擡起頭看着他,劇烈的搖晃着腦袋,散落的頭髮更加的凌亂,她怒視着宮騰,“不!!我不允許你這樣說!!你又不是他,你怎麼可能知道!!!”
宮騰擡起頭看着這個瘋狂的女人,只聽她繼續說道:“不,不可以,我要殺了她!!”說罷,她直接衝到房門口,直接打開門一下子衝了出去。
宮騰看着她的背影,太陽穴隱隱的疼痛,腦海裡閃現了幾處畫面,和之前一樣,看不清摸不着。
...
安尹晨坐着車回到自己的家裡,就看到寒
影已經在等着他,他隨手拿了瓶紅酒坐在沙發上,“英國那邊的事情處理了?”
“是的,少爺。”寒影接着說道:“自從醫院那邊發生爆炸之後,伯明翰那邊的工廠我已經全部瞭解透了。”
“嗯,那就好。”雖然他和冷澤天不對付,可是冷氏集團的利益還是很重要的。
“另外,我調查到冷澤天曾將一部分專家調到了他的秘密研究所。”
“研究所是幹什麼的?”
“這個我還在查,但我已經找到了秘密研究所的具體位置。”
“快去查!山行秘密失蹤很有可能跟這件事有關。”
“是,我知道!”寒影點了點頭,腦海裡閃現了一些遲疑,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說。
安尹晨將封好的紅酒打開後往酒杯了倒了一些,見寒影還沒走,他擡起頭問道:“你還有事沒有回報完嗎?”
“少爺,這件事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講。”
“你說!”
“是關於艾良月小姐...”她小心的觀察着安尹晨的表情,見他已經有所不滿,可卻還是說了出來,“她是冷澤天的未婚妻,您這樣和她關係太過親密的話會遭人懷疑的。”
“寒影,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有沒有教過你。”安尹晨冷哼一聲斜視看着寒影,“屬下沒有權利干涉主人的事情。”
“是我的問題。”寒影低着頭,“我不會多嘴了。”
“走吧。”
“是。”寒影低着頭往外走去。
安尹晨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拿着酒杯的手指微微轉動攪動着裡面紅色的液體,他目光幽深擡着頭看着父親的遺像。
父親,很快了。
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他永遠忘不了,冷家的規矩,在他的印象中,他的父親在能力方面比冷天勝好很多,雖然冷家沒有讓他的父親和冷澤天一樣從小就扔在外面,可卻同樣沒有繼承公司的繼承權。
他永遠忘不了父親臨死以前的那雙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