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念念面色平靜對上她的眼睛。
烏溜溜的眼睛裡並沒有因爲她的挑釁勾起任何的情緒。
她的表現成功激起了唐如雪的不滿。
在她看來，貝念念就是在嘲諷她不自量力纔敢這麼的不將她放在眼裡。
她暗暗咬緊牙根。
兩個女人之間無聲的戰火很快就引起了顧慕庭的注意。
他身體微移似是不經意般擋住了唐如雪的視線。
“慕庭，念念她怎麼來了？”
唐如雪眉頭緊蹙，一臉擔憂的看着顧慕庭。
“她，會不會誤會我們？”
“不會。”
顧慕庭不緊不慢的跟在她的身邊。
“你……剛纔跟她解釋過了？”
唐如雪心口一窒，還是沒能忍住開口試探。
“嗯。”
顧慕庭應了聲顯然不想和她繼續這個話題。
“她，身體不舒服？”
“嗯。”
不管唐如雪問什麼，顧慕庭一致都是以“嗯”做回答。
次數多了，唐如雪也就不想再問了。
她沉默的躺在病牀上。
顧慕庭站在離她幾步之遙的地方目光平靜的看着她。
“慕庭，陳，陳嫂現在怎麼樣了？”等醫生和護士退下以後，唐如雪忽然開口問道。
顧慕庭愣了下，“你怎麼突然想起問陳嫂了？”
唐如雪臉上露出愧疚和黯然的神色，“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想來看陳嫂了，只是……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開口，我知道你很重視陳嫂，拿她當自己的長輩看待，可她卻因我……”
說到最後，唐如雪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顧慕庭目光幽深的注視着她。
俊朗的臉頰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就這麼靜靜的注視着她。
“慕庭，你……別怪我好嗎？”
唐如雪紅着眼睛看向他。
那模樣不知多麼招人憐愛。
看着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顧慕庭心底的懷疑再次浮上心頭。
見他沒說話，唐如雪的心咯噔響了下。
難怪他知道陳嫂摔下樓的真相呢？
不會的。
那死老太婆都已經變成了植物人了。
她根本就沒辦法嚮慕庭說明真相。
當時樓道上除了她們兩人根本就沒有其他人，慕庭不可能知道真相。
她不停給自己做着心裡暗示，臉上慌張的表情逐漸變得淡定沉穩起來。
“慕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
“我知道。”
在她還想再解釋些什麼的時候，顧慕庭忽然打斷她的話。
“我沒有怪過你。”唐如雪面上閃過一抹喜色，“那，那我一會輸完液可以去探望她嗎？”
“恐怕不行。”
“爲什麼？”
唐如雪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顧慕庭道：“我怕你把病毒傳染給陳嫂，這些事情等你身體痊癒以後再說，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專心養病。”
“我一定會好好養病的！”
唐如雪喜形於色。
這麼長時間沒去看那陳老太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她最好是永遠都別再醒來，否則，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唐如雪微垂的眼眸裡閃過一米厲色。
一旁的顧慕庭像是有所察覺般嘴脣緊抿成一道直線，即便他們相識多年，他覺得他好像就從未真正認識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