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玉靜默了幾秒鐘,在雲非言以爲他聾了的時候,他突然側轉身,伸手抓住了雲非言的手,擱在他的腿上,好像她在撫摸他的大腿一樣。這個動作同時燙着了兩個人。
霍承玉抓緊了她的手,不讓她掙扎,視線認真,“非言……”
“喊我雲非言。”
“不是都向你解釋清楚了嗎?爲什麼你還對我這樣牴觸?”
“我沒有,霍總。”雲非言拽不出自己的手,算了,愛抓着就抓着吧,不少她一塊肉。
“盛典那天,我第一次見你,你神奇的小手給我剪了個出色的袖口,我腦海中不能磨滅的都是那個活潑靈透的你。從那以後,你每次見我,眼睛裡都是滿滿的敵視和厭惡,我自問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不知道爲什麼我就在你這裡成爲了十惡不赦的壞人?盛典那天的意外,是歐陽雪兒暗地指派,我真的不知情。後來在醫院她對你下手,我也收拾了她。你就說,你爲什麼厭惡我?死,也要讓人死得明白吧?我想不通我到底哪裡惹到了你,讓你看我一眼都這樣嫌惡?”
雲非言面對霍承玉的急躁,顯得過分冷靜,“一個下屬,對你什麼心態,厭惡也好敬畏也罷,我覺得你無需在意。”
清俊的手捏緊了她的小手,咬牙,“在意!我在意!你不僅僅是下屬。”
“可我覺得,我就僅僅是下屬。”
霍承玉的心,有刀子在挖一樣疼,“在我這裡,你是特殊的,你是我另眼……”
“另眼相看什麼的,欣賞什麼的,感覺不一樣什麼的,這些話就不要說了,挺無聊的,也沒什麼意思。既然你如此執拗這個問題,那我就告訴你。沒有什麼原因,我這個人很主觀,很作,很任性。我一旦覺得誰不好,他就是上帝下凡我也看不順眼。就這樣。雨大路滑,霍總開車小心,再次感謝霍總相送。拜拜。”
雲非言打開車門,走入了雨幕中,徒留一個呆呆的霍承玉糾結在車裡,恨不得當時就毀滅了全世界。
從未有過的懊惱、灰敗涌滿心頭。
攥緊了拳頭,一下下氣惱地砸着方向盤。如玉君子一樣的霍承玉,難掩情緒,一貫的高貴優雅終於破功了。
雲非言,你這個小丫頭!你你你你你你……氣死我了。霍承玉一面開車,一面咬牙切齒,汽車開得飛快。
費乾的電話打了進來,霍承玉沒好氣地嗆過去,“打什麼打,有事說事,沒事掛了。”
“我靠,你吃槍藥了?我是活埋了你私生子,還是睡了你女人?你對我這麼惡劣?”
“沒事就掛了。”
“喂喂喂!不許掛我電話!我看到你的車了,你開得像是火箭一樣你是想早死了吧?告訴你,撞個七零八碎的不要指望我會救你,你連個全屍都落不下。”
霍承玉從觀後鏡看了看,看到了費乾燒包的汽車,車速略略慢下來,費乾的汽車就和他並排開着,兩個人隔着車窗,互相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