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水漾去過靳祈言的辦公室,但是,靳祈言不見她,秘書把她攔住了,並勸她回去。
雲水漾是真的想跟靳祈言好好談談的,她打過幾次電話給靳祈言,但是,都是秘書接聽的。
秘書也明確告訴她了,有事吩咐就行了,總裁沒空接聽電話。
雲水漾不死心,處理完自己的事務之後,她在總裁辦公室外面等候靳祈言。
他不可能一天都不出來,只要他離開,她就可以見到他了。
她真的是誠心想和他談的,她沒有玩弄他,她沒有出爾反爾,她也沒有要打官司的意思。
勸不走雲經理,陳自瑤也挺爲難的,她把年度報表拿進總裁辦公室時,幾經猶豫,她望着總裁小心翼翼說了。
“靳總,雲經理……她在外面站了挺久,應該是在等你。我勸過她了,她沒有離開。她沒有鬧事,我們也沒辦法把她趕走。”
聞言,靳祈言的眉心蹙了起來,他幽深的眼眸也微微眯起。
一會兒了,靳祈言都沒有吭聲。
略想了一下,他拿起內線座機,他給行政經理打了電話。
“最新的一期宣傳活動,我不滿意,重新擬定一份詳細的報告。還有,我不喜歡現在定下的集團年會的地點,重新選,你和公關經理商議好。
大家辛苦工作了一年,年會的地點以及流程,絕對不能隨便,所有的禮品都要突顯出華宇集團對員工一年來的認可和鼓勵。
之前選的禮品太寒酸了,全部換。給優秀員工的獎品也要好好地挑選,一定體現出優秀員工的價值。不懂的話,參考一下去年的年會報告。”
之前,總裁都沒有異議的,臨時否決了,這可有得忙了。
行政經理不敢說什麼,總裁吩咐了下來,她只好立即去辦。
“知道了,我馬上和公關經理商議,必務把集團的年會辦得最好。”
沒有多說什麼,靳祈言掛線了,電話那邊的行政經理卻是輕輕地吐了吐氣。
不敢怠慢,行政經理立刻給雲經理打電話,她也是沒輒了,誰讓總裁的命令不能違抗。
聽着電話,雲水漾皺眉了,雙眸也閃爍着幽波。
“整個計劃書都要改啊?流程也要改?禮品全部換?之前不是沒有異議的嗎?臨時整改,我們會忙不過來的。下個月就要開年會了,這時間挺倉促的!”
“雲經理,只好辛苦你們公關部加班了,我也沒辦法,這是上頭的命令。再說了,總裁辦不在乎錢,只要能把年會舉辦得圓滿成功就行了。如果預算不夠,我可以替你申請。”
“我知道了,我盡力辦好,下班前,我重新交一份計劃書給你過目。年會舉辦的地點,我再重新找。”
“上頭說,可以參考一下去年的年會報告。對了,今年所有的高層都很期待這一次年會的,雲經理,你好好想想,最好是想出一些新意。
在酒店裡吃喝玩樂,那些高層都習已爲常了,對他們來說,參加年會只是一個形式。最好是好玩的,刺激的,有徵服*的……我想他們應該會喜歡。”
“知道了,我好好想想。”
掛了電話,雲水漾往緊閉的總裁辦公室的門看了一眼,接着,她匆匆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
總裁沒有出聲,陳自瑤也不敢多說什麼,交了報告之後,她退了出去。
總裁給行政經理打了電話,她在旁邊聽着的,她在心裡憐惜雲經理。
突然間全部否決了之前的計劃,雲經理有得忙了,她肯定沒時間來這裡等總裁了。
那就是,不用她們勸了,她自己都會離開了。
果然,陳自瑤看到了,雲經理聽了電話之後就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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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一片寂靜,彷彿是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得見似的。
靳祈言靜靜地站在落地窗旁,兩指之間夾着一根點燃的香菸,俯瞰着地面上車水馬龍的景象。
嫋嫋的白煙升起,散落……他的心情也一樣飛揚,沉落……
他就是故意爲難雲水漾的,他不想見她,他也不要她來煩着他。
他總算看清楚了雲水漾的虛僞嘴臉了,他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的交集。
打官司就打官司,他已經請好了大律師應訴了,他知道下個月就要第一次上庭辯護了。
此外,他申請了不公開庭審。
對於那個女人,他不再心軟,他也不會再讓她騙了。
靳祈言的俊臉也是從未有過的冷漠,他渾身散發出的氣息比以前更加幽冷。
他的俊臉和之前一樣不苟言笑,有的都是冰冷。
時不時地,靳祈言吸了一口煙。
性感薄脣微張,傾吐出一團繚繞的煙霧了,他心裡的煩躁還是揮散不去。
儘管理智已爲他作出判斷,他心裡還是有些複雜的情緒,他胸口那裡被堵得悶悶的!
靳祈言很努力揮散這股情緒,可是,那股情緒就像是生了根似的,趕也趕不走。
他已經夠恨吳香雪了,她還不是他最恨的女人,他現在真的好恨雲水漾,他真的想弄死她。
就算是不由自主想到她,他都能生一股怨氣。
那個可惡的女人最好是別再來挑釁他,否則,他真的不曉得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失控行爲。
突然,寂靜的辦公室被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靳祈言的渙散思緒也被拉攏了回來。
掏出手機,靳祈言看到的是陌生號碼,是國際長途。
沒有遲疑,他把可視電話接了起來,剎那間,他看到了視頻。
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兩個小人兒,他們一臉的不高興,他們都嘟着小嘴。
“寶貝,怎麼了?爲什麼不高興?”跟孩子說話,靳祈言自覺把聲音放柔了,他的冷峻面容亦柔和了不少。
“拔拔,你騙人,你根本就沒有想我們!都好多天了,你還不讓我們回申城,你不要我們了。我不要保姆給我吹頭髮,我不想洗頭了。”
“不洗頭,很臭的哦!要不,把頭髮剪了吧!爸爸沒有不要你們,爸爸最近太忙了。過段時間,等爸爸忙完了,我去接你們回來,好不好?”
“不好,騙人的是小狗!我不喜歡跟靳祈言玩了!”
靳訴言看到了,女兒的頭髮是溼的,還滴着水珠,她不肯讓保姆給她吹頭髮。
兩個小包子也不穿襪子,冷冰冰地踩在地板上。
不自覺地,靳祈言擰眉了,他心疼孩子。
看到女兒那張臉,他彷彿是看到了雲水漾。
打從心裡,他是討厭那張臉的,可是,他又恨不起來似的,女兒真的好可愛,比那個可惡女人要好多了。
“寶貝,先把頭髮吹乾,萬一感冒了就不好了。讓太奶奶給你們穿襪子,地板涼。”
“拔拔,我想要你幫我吹頭髮。環遊世界雖然很好玩,但是,我們還是想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我們想回申城。川川生病了,他發燒了,他怕打針。”
雲逸川的狀態不是很好,但是,他討厭姐姐這樣說他。
“誰說我怕打針了?沒有的事,我有吃藥了,太奶奶說今晚就不會再發燒了。”
靳祈言怎麼可能不想兩個孩子,聽說兒子生病了,他好擔心。
不由自主,他心裡好糾結。
“你們讓爸爸和太奶奶聊幾句吧,我讓她帶你們回來。”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水水?你讓我們見水水,我們就讓你和太奶奶說話。”
這兩個小鬼懂得威脅人了,還敢跟他討價還價了!
靳祈言的眉心蹙緊,眼眸也眯了起來。
想了想,靳祈言答應了。
“靳祈言不許再騙人,騙人就是小狗。明天晚上這個時候,你讓水水和我們視頻。”
“知道了,不用你們提醒我。乖,先去吹頭髮。”
“哦,一定要讓我們見水水喲!”
幾秒後,孩子的身影不見了,靳祈言看到了奶奶。
“你想跟我說什麼?想孩子了沒有?你知道自己不是冷血無情了吧?有很多東西不是能用錢去衡量的,也不能視而不見的。”
“川川爲什麼發燒了?嚴重嗎?”
“化膿性扁桃體發炎,反覆發燒,掛了水吃了藥,醫生說大概要一個星期左右才能好。燒起來的時候差不多40度,挺嚇人的。”
“奶奶,把他們帶回來吧,我準備和雲水漾打官司,元旦過後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