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章不要試圖用大塊肥皂用力砸自己的頭,相信我,那樣真的很疼,別問我爲什麼!)
就在風焱即將走出大課教室,門被意外關上鎖住的時候,一葉渡江也完成了他的推理。
“我知道兇器是什麼了。”一葉渡江胸有成竹的說出了這句話。
空氣中傳來楠楠的聲音:“我聽着呢。”
“兇器是一塊肥皂,沒有香味的那種黃色大塊頭肥皂,就像……”說到這一葉渡江再次回到洗手間,指着洗臉檯上的那個大號且空着的肥皂盒繼續道:“這麼大的。”
叮咚,系統的提示出現了,提示着一葉渡江,支線任務已經完成,也就是說,他陪楠楠玩遊戲這個任務已經完成了,而根據楠楠的遊戲規則,是必須要猜對兇器的,也就是說,一葉渡江猜對了。
空氣中傳來楠楠有些好笑的聲音:“肥皂也能殺人?我沒聽錯吧。”
雖然楠楠的演技很不錯,笑聲很輕蔑,但一來系統已經承認一葉渡江贏了,二來就算沒有系統的提示,一葉渡江也非常有把握,他的答案絕對是對的。
“肥皂怎麼就不能殺人呢?我們日常生活中使用的那種肥皂,有硬度僅次於冰塊的那種,這種肥皂在瞬間猛的發力磕到腦袋上的時候,會將腦袋磕破,而如果磕到類似於天靈蓋或者後腦這種比較脆弱的位置時,絕對會致命,更何況……死者還經受了多次猛烈砸擊。”
楠楠沉默了片刻說道:“你爲什麼不猜菸灰缸、鎮紙或者藝術品,這三樣東西都是很明顯可以致命的東西。”
一葉渡江左手抱在胸前,右手手肘放在左手手背上,做了個類似於奧特曼放激光的動作,用右手食指點了點太陽穴說道:“因爲如果是這三樣東西的話,那麼屋中空調的溫度這麼高這件事,就無法解釋了。”
一葉渡江簡單將剛剛自己心中的推斷說了出來,繼續道:“空調溫度過高就預示着兇器是一件可以被融化,或者消失掉的東西,這個東西在高溫下會消失,那麼會有什麼樣的東西會在溫度過高的時候消失呢?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水。那麼我第一時間的猜測,就是冰塊,冰塊是水的另一種形態,也是以水爲載體所轉變出的硬度最高的轉換體,但很快這個答案就被我否決了,因爲死者後腦遭受到的砸擊,並不像冰塊這麼硬的東西所造成的,而是像一些硬度不如冰塊的物體所造成的,所以我就再次開始檢查房間裡所有物品的異常狀態。”
一葉渡江指着洗臉檯上大號的肥皂盒說道:“我剛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個空的肥皂盒,很奇怪,這裡居然放着一個只比板磚小一號的這麼大的肥皂盒,還是個空的,當時我就在想,肥皂哪兒去了?
暫時放下了這個可有可無的線索,我開始繼續查看洗手間裡的全部物品,但可惜的是,洗手間就那麼大,每件東西都好像有它的用處一樣,唯獨有一樣東西是可有可無的,那就是臉盆。”
一葉渡江指了指洗臉檯繼續道:“這是一間辦公室,並不是住宅,辦公室裡設計衛生間是沒問題的,但在這間辦公室辦公的人應該不會在這裡過夜吧?好吧,牆上掛着幾條毛巾,我就假設偶爾會因爲工作太晚,辦公室的這位領導太累,選擇直接在這裡過夜,沙發上躺躺就過去了。那麼第二天早上他醒來的時候,拿條毛巾洗個臉的整套流程會是什麼?”
見楠楠沒有和自己互動的意思,一葉渡江聳聳肩說道:“一定是拿着毛巾沾點水,胡亂的擦擦臉了,就算喜歡水多一些的,也應該會把洗臉池的洞堵上,蓄一些水來洗臉,絕不會用到臉盆。”
楠楠這時開口了:“洗臉池平時還得用來洗手以及沖洗菸灰缸之類的,會比較髒,這裡的主人不一定會選擇洗臉池蓄水洗臉,另外就是到了冬天的時候,他肯定得需要一個蓄水的容器來放點熱水洗臉,臉盆是最好的蓄水容器。”
一葉渡江點點頭:“你說的完全正確,我只是站在一個絕大多數人會如何選擇的角度上看問題,而你的說法呢,也有可能,雖然這個洗臉池也很乾淨,但也不排除這間辦公室的主人非常愛乾淨嘛。”
頓了頓一葉渡江走到臉盆的旁邊先指了指臉盆說道:“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爲什麼一個愛乾淨的人,會把自己洗臉的臉盤斜靠在馬桶的牆角邊,尿尿的時候尿液是會濺到這上面的,而且這個臉盆還他喵的沒洗臉池一半乾淨,內部顏色都發黑了,顯然是長時間落灰的表現,像是經常被人使用的玩意兒嗎?
我沒有完全否定你說法的意思,所以剛剛一開始我就說了,臉盆這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那麼在這麼一個小小的洗手間裡,大多數都是合理的物品,卻有着那麼一個不太合理的物品,我該不該重點研究研究這個不太合理的物品呢?”
這種排除法一葉渡江是和福爾摩斯學的: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雖然他不可能有這樣的境界,但簡單的排除法,還是沒問題的。
“空的肥皂盒、不符合常理的臉盆、溫度很高的辦公室、地毯鋪成的地面,以及會消失的兇器。將這幾個關鍵詞組合起來,我的腦中靈機一動,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一葉渡江快速敲了敲太陽穴說道:“爲了驗證我的猜測,我再次仔細觀察了一下臉盆,發現這個髒兮兮的臉盆下半部分要比上半部分乾淨一些,而且在大約在整體容量一半的位置處,有一條比較明顯的水痕。
那麼在臉盆中裝有什麼樣的液體時,是產生水痕呢?普通的水是絕不會產生水痕的,只有帶有雜質的水放在臉盆中時間長了,纔會在以水面高度計算的那一圈位置處產生水痕。由此我可以推斷出,這個臉盆在不久前曾經被人用過,裝了大約一半的水,而且還是帶有雜質的水。
接着我又思考了一個問題:帶有怎樣雜質的水能起到清潔作用呢?很明顯呀,下半部分乾淨一些,倒黴催的常年不清潔的上半部分依舊髒的不行,那麼臉盆中的水肯定是有起到清潔作用的啊。
結合空的肥皂盒,此時已經變的不是可有可無的線索了,我的答案是:兇手用肥皂從死者後方猛擊後腦部位,多次砸擊致其死亡,接着用這個臉盆放了一盆水……熱水的可能性更大,接着將肥皂放進這半盆水中,或等待其自然融化,比較趕時間呢,就用手不斷的搓肥皂,但是呢,這個兇手可能並不是個急性子,他應該是選擇了等肥皂慢慢融化。當然,這是你設定的幻象空間,怎麼設定都是你的事情,但不得不說,你的這些設定,邏輯感已經快突破天際了。那麼這段期間呢,水面靜止,時間一長,水痕產生,臉盆的下半部分由於長時間的浸泡,比上半部分乾淨了許多。”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而已,你就只有這麼點本事而已。”
楠楠的聲音有些惱怒,她聽見一葉渡江從容不迫的推理,一點點將自己的辛苦創造出來的幻象破解,覺得自己建立的這個幻象空間很失敗,所以很生氣。
一葉渡江再次聳聳肩說道:“當然了,這些都是我的猜想,還需要進一步的實踐,我就想到了剛剛進入這間密封辦公室時,你跟我說的那句話:兇器就在這間屋子裡。
這句話讓我立刻想起了最後一個問題:那盆融化了肥皂的水到哪兒去了?”
一葉渡江對着空氣無比賤氣的挑了挑眉毛說道:“那盆水肯定不會衝進馬桶或者洗臉池中流入下水道里的,因爲要是真這樣的話,融化了的兇器從你的定義中來說,就不在這間屋子裡了。”
一葉渡江伸出一根手指:“首先,那麼多水,自然蒸發是不可能的,那得花多久的時間?也不合乎常理,水也不可能流入下水道中,那麼水去哪兒了?”
回到辦公室中,一葉渡江踩在地毯上的腳用力跺了幾下說道:“水如果均勻的灑在地毯上,再將空調的溫度調到最高,只需要幾分鐘的時間,就能讓這些水消失的無影無蹤,但從你的文字遊戲中來說,化爲肥皂水的兇器就依舊留存在地毯中、空氣中,這也解釋了爲什麼這是一間完全密封的屋子了,甚至……連水蒸發後都無法離開這裡吧,也就存在於這間屋子裡了。
但半盆水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兇手不可能全部倒在一個位置,只可能拿着臉盆在屋子裡灑水,這間屋子的面積不小,這半盆水是不可能灑滿這間屋子的,所以我再次趴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摸地毯,我發現整間辦公室的地毯,有的地方灰有些大,用手指一蹭,手指就黑了,比較髒,但有的地方用手指蹭過後,會明顯的發現有頓挫感,這正是肥皂水的清潔作用。”
一葉渡江用食指朝着虛空搖了兩下說道:“推測加實踐,最終得出了兇器是肥皂。其實你也很是相當的狡猾啊,不僅將肥皂設定成沒有任何香味的那種肥皂,讓我不可能通過味道判斷出兇器是一塊肥皂,還用兇器就在這間屋子裡來誘導我,可惜最終卻成了我實踐的關鍵信息,哈,真是過癮。”
最後一句,一葉渡江當然指的是推理的過程了。
空間扭曲過後,一葉渡江再次回到了2號教學樓2樓的走廊中,楠楠一臉憤怒的死死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