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起於累土

?從遊戲世界回來,雲行天搜索有關《梯雲縱》的全部信息。

屏蔽掉《名不副實的十大武學》、《江湖中最坑爹的輕功》、《那些年我們一起梯雲縱的日子》等等……也就是……

洗完臉,吃了些點心,順便把劉詩詩吵醒,雲行天穿上黑色運動服直奔便利店。還沒在微溼路面走上幾步,幾點雨珠便落在肩膀。雲行天手心朝上,接了一小會兒,方有幾點水珠落在掌中散發微熱。“劉詩詩肯定和我一樣不聽天氣預報,哎,好人做到底吧。”雲行天三步並作兩步,奔向便利店。

選了兩把大號雨傘,雲行天推門欲走。劉詩詩撐着傘睡眼惺忪道:“哎,你幹什麼去?”握了握手中的雨傘,雲行天左顧右盼道:“你來了。”“咦,兩把雨傘?”劉詩詩來了興致道,“從實招來,是不是和哪個美女有貓膩?”雲行天鎮靜地說:“是啊,有貓膩。你有興趣聽嗎?”劉詩詩打了個哈氣說道:“我纔沒有興趣聽你的單相思呢。姐姐我可是過來人,什麼沒經歷過。雨中送傘這出,一點也不新鮮。”“喂喂喂,你不要把別人的好心隨便判死刑好不好?”雲行天撐開一把傘走進細雨之中。

回到寢室,把新傘掛在牆上,雲行天靠在椅子上癡癡傻傻。

……

柳林鎮外荒郊,一棵歪脖松樹附近。

李衛東扛着鐵鍬道:“少年,這個坑是給你自己準備的嗎?”雲行天揮汗如雨道:“快挖快挖。”一個時辰過後,一人深的大坑終於成型。李衛東爬出坑外道:“這挖坑得另算錢。”雲行天擡眼道:“你幫我警戒,我練梯雲縱。”

臥在樹杈上,李衛東俯身道:“少年,你在坑裡蹦蹦跳跳的樣子讓爺爺想起曾經玩過的一款遊戲。”雲行天翻着白眼道:“什麼遊戲?”老李笑道:“打地鼠。哈哈,光頭地鼠。”雲行天不加理會,雙腿用力,向上跳起,丹田運氣,深深呼吸。

梯雲縱的熟練度一頓暴漲。不一會兒,老李便親眼目睹到雲行天輕輕鬆鬆躍上跳下。

“來,繼續挖。”雲行天扛着鐵鍬落在坑底,如鴻毛着地無聲無息。

老李嚴肅地說:“少年,我強烈要求一本《梯雲縱》。”雲行天得意地說:“可以。不過據消息說,梯雲縱的極限高度是四米左右,還不能附加移動速度。”“四米多?不用撐杆的伊辛巴耶娃?”“嗯?老李你說什麼?”“沒什麼?”老李合上嘴跳下樹來賣力地挖坑。

初窺門徑——略知一二——粗通皮毛——

雲行天站在三米深的坑底,感受着溼熱的空氣說“老李我要閉關,練到隨心而動。”老李把繩子一端綁在樹根,一端扔到坑中。兩人背靠背開挖,沙土扔不出去只好花時間挎出。

“少年,讓我唱首《我爲祖國獻石油》,調解下氣氛。”

“你若是缺氧休克,此處方便正好埋了。”運行天威脅道。

地下五米處,潮溼悶熱的環境下,一老一少赤裸着上身汗如雨下。

老李順着繩子爬上地面道:“夠了夠了。再挖就挖到地下水了。”雲行天隨後爬上來道:“也就六米左右。”“一躍六米夠你臭屁的了,少年。”老李羨慕地說,“你先練練,我去鎮上弄點吃的。”

看着深坑,雲行天氣運丹田縱身而下。巨大的衝擊力從腳底傳來,腿骨彎曲緩衝,脊椎骨擺動卸力,即便如此,雲行天仍有身首異處之感。調整身心,雲行天數次躍起。

三米五、三米四、三米四……

“少年接着。”老李扔下一隻燒雞道,“進展如何?”

雲行天盤坐坑底道:“水來。”“接着。”雲行天嗆了一口道:“這是酒,我要水。”牛飲了幾口水,雲行天煥然道:“瞭如執掌,高度三米七八。”“太慢了,太慢了。”老李言不由衷道:“少年,我就不陪你了。接着,這是水和食物,我明早再來看你。”

雲行天道:“你把繩子收走,我怎麼上去?”老李俯視雲行天道:“少年,這才叫大潛力、夠刺激,狂暴修煉模式。”雲行天皺眉道:“萬一我遇到危險怎麼辦?”“我會在外面立一塊閒人免進的牌子。”

……

“少奶奶,你慢點。”

“少奶奶,要是少爺知道你這樣會罵死我們的。”

駿馬之上,洛影英姿颯爽不讓鬚眉。“不要胡說。我可沒答應王兵?”

白衣中年人道:“大哥殺馬。”“也只好如此了。”黑衣年長者袖出一鏢正中馬腹。洛影鬆開繮繩,雙腳一點,綠衣咧咧疾走不停。黑衣胡德明道:“踏雪無痕?”白衣胡德亮大叫道:“快追。”

到了柳林鎮,胡德亮恨道:“踏雪無痕。”晚了幾步的胡德明道:“這裡不是紅幫勢力範圍,你我要低調行事。”兩人點頭逐步搜索起來。

酒鋪前老李掛着牌子:退休幹部,專業挖墳。胡德亮走來問道:“挖墳的,你剛纔可有看到一個小姑娘。這麼高,眼睛大大的,一身綠色羽衣。”老李醉貓似得地說:“看到了看到了。你左轉穿過三條街,再往左邊數第三家。”胡德亮稱謝離開。“多謝多謝。”洛影轉身告辭。老李道:“少女,請留步。按輩分說……”怡紅院門前,胡德亮傻了眼。胡德明嘆氣道,“天色將晚,少奶奶安全要緊。你我趕快聯繫這邊的暗人。”

雲行天吃過晚飯,繼續苦練輕功。四米一、四米、四米一……

遇到了第三個瓶頸,梯雲縱熟練度不再提升。雲行天揉腿道:“馬里奧大叔,給我個蘑菇吧。”望着頭上一抹星光,雲行天盤膝而坐,心誦《德道經》。

……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尺之臺,起於壘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

叮,領悟《德道經》百分之一,悟性+1,福緣+1。

空中移動速度提升50%。

雲行天起身控制腿部肌肉,猛地用力上躍,如大鵬展翅般一飛沖天。還是四米一,雲行天慢慢落到坑底。瓶頸還在,上升速度卻不可同日而語。雲行天脫掉鞋襪,穿着短褲一副拼命三郎的打扮。“今夜我定要飛出去。”

洛影輕鬆收拾掉老李獨自來到郊外。“這附近怎麼就沒個色狼、強盜什麼的呢?”擺弄着手中唐門捕風鏢,洛影故意露出香肩。

遠處樹林後面,柳林幫鬼武帶着兩個個小弟埋伏。“鬼哥,這小妮子姿色不錯。”“看樣子還是個雛兒?”鬼武哼一聲道:“你們出門沒帶眼睛嗎?那女孩手裡拿的是唐門捕風鏢,目前江湖上能躲開此鏢的不超過五指之數。”“這麼厲害!”“好懸,還好鬼哥你見多識廣。”鬼武罵了幾聲道:“速度離開此地。”

風吹樹葉的聲音,兩名小弟脖子冒血眼見是活不成了。洛影幾番起落來到鬼武面前道:“喲,身法不錯麼你。”鬼武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跡道:“閣下是唐門什麼人?我四海和唐門素來無冤。”洛影笑道:“我是唐門洛影,你不是色狼?”鬼武賠笑道:“姑娘說笑了。我長得方臉濃眉,怎麼看也不是色狼。”“那好,這是解藥。你吃了吧。”洛影遞出瓷瓶。鬼武稱謝,連忙服下一粒。洛影腳下一蹬化作魅影離去。

“前方有熊出沒閒人免進。”洛影抓起木牌道,“德明叔總說我是‘唐門惡女’,今次我偏要做件好事給他看看。”

一路前行並無危險,洛影倍感無聊。未走幾步,見有松樹長得歪歪斜斜。“那樹不錯,不如小憩一會兒,再進鎮尋個住處。”洛影警惕四周,發現腳下都是些新土。“難道獵戶在附近挖了陷熊坑?”洛影一喜心道,“挖了熊膽,正好泡酒。”

雲行天盤坐吐納全身放鬆,處空靈之境發現有人行來。“大熊熊,活着取膽很輕鬆喲。一點也不疼喲。”女子的聲音傳入雲行天耳中。

“這可不成。”雲行天趕快穿上褲子披上衣服端坐坑底。“哇哈哈,找到坑了。我去,這裡面怎麼是個光頭和尚?”洛影的聲音很尖銳,“喂,你是哪裡來的和尚?”

雲行天口送佛號道:“施主說和尚就不用特意強調光頭了。貧僧乃是奉南海觀世音之命,護送大唐高僧往西天取經之人。”洛影不爽道:“井底之蛙,吃我一鏢。”捕風鏢發出風吹樹葉之音,一道寒芒直奔光頭。雲行天縱身一躍,輕鬆躲過。“這不可能。”洛影牛眼圓睜居高臨下又是三鏢,雲行天氣趴在坑底蟾蜍樣避過。“說你是蛙你還真把自己當蛤蟆。”洛影雙手交叉,十指之間皆是唐門暗器。“受死。”八道寒風依次襲來,坑底三米絕無死角。雲行天半蹲在地,摳出些沙石,梯雲縱全力施展,化作孤鴻拔地而起。眨眼之間,已到四米空中,洛影眼中盡是懷疑,“開掛了吧”,聲音未落,一顆石子正中門牙。雲行天練得鬱悶,坑底時光就是宅男也能憋出尿來,哪有虐人來得痛快。

洛影花容失色,大怒一聲道:“找死!看我唐門最給力暗器——霹靂雷珠。”雲行天解開腰帶在手中一纏,不顧腳底傳來的爆炸聲全力躍起。泥土飛揚右腿骨折,雲行天身形借力再次騰起,手中腰帶化作靈蛇纏住洛影脖子。“陪死!”雲行天忍着劇痛,拽着洛影雙雙墜入坑中。

柳林鎮上,胡德明胡德亮兩兄弟無頭蒼蠅般轉來轉去。“大哥你看。”兩人目光鎖定腳步虛浮之人。這人闊眉方臉一條血痕正是鬼武。

“幹!你兩個老東西瞎了嗎?”破了相的鬼武兇狠地說,“信不信我拆了你們倆個老骨頭。”黑衣胡德明笑道:“身中劇毒還不自知?”白衣胡德亮阻止道:“大哥,這小子肯定是被小丫頭給陰了。”鬼武聽得小丫頭字眼兒慎重問:“二位莫不認得那個這麼高,很漂亮,輕功超絕的姑娘?”兩兄弟一齊問:“她在哪?”

“這個……兩位說我中毒?”鬼武討價道。“好辦,”白衣胡德亮拿出一丸草藥道,“吃了他定然無事,否則三日必死。”“那姑娘往西北方的鷹愁澗去了。”

待胡德明兩兄弟尋去,鬼武咬牙道:“騙死你個王八蛋。”他不知道,在鷹愁澗方向疾行的胡德亮掛着一樣的嘴臉道:“毒死你個龜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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