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含辛茹苦

?江東吳地,如今姑蘇。風景秀美,美女如雲;園林密佈,英雄輩出。

但凡有幾分姿色的女性內心深處都覺得自己祖籍是蘇州人;管它是不是美女,只要有異性圍觀,男人們的爭鬥就空前慘烈。慕容山莊嶄露頭角的趙一銘號稱“拳七”,好像武功在姑蘇能排第七的樣子。

“雲兄,你這身打扮是在侮辱我麼?”趙一銘菱紗衣藍綢褲蜀錦鞋,腰間橫懸落巖護符,英俊帥氣儒生模樣;反觀風塵僕僕雲行天,路人甲乙丙苦力周王章。

強迫雲行天前往姑蘇仙衣閣,趙一銘路上談笑姑蘇趣聞。

仙衣閣內,不少人熟識趙一銘。“拳七哥。”“趙大哥。”“銘大哥。”……

“請問這位客官想買什麼?”一位秀美靈韻的女孩子問道。

“黑色道袍,最好是套裝。”雲行天補充道,“越便宜越好。”

“您和趙大哥是朋友麼?”“這和買衣服有什麼關係?”

女子瞄了一眼趙一銘道:“若是趙大哥的朋友,我可以爲您打五折。”“是是是,我和他老熟了。”雲行天毫不掩飾道,“他搶我一條褲子長大的。”

女子一笑在櫃檯裡取出黑色道袍。“黃金三百兩。”雲行天摸着衣服愛不釋手,可惜囊中羞澀只好喊道:“趙一銘,別在那裡勾引未成年少女了。”

圍着趙一銘的女性玩家罵聲一片。“你才未成年,你們全家都未成年。”“這土鱉是哪裡冒出來的。”“趙大哥,你怎麼交這垃圾朋友。”

禮貌地走出花叢,趙一銘親自來付款。女子只收了百三十兩黃金搭贈一條髮束,這…………,高帥富勢不可擋。

叮,獲得太平道衣,儀容+20

叮,獲得太平脛衣,儀容+15

叮,獲得太平道鞋,儀容+10

太平道衣套裝屬性,額外儀容+20,獲得出塵技能,使用武當武功可產生震塵效果

叮,獲得黑色髮束,儀容+5

黑袍加身,頭髮束起,雲行天儀態超然隱隱出塵。

趙一銘對癡傻的女子說道:“這個和整容差不多,能不能換一換?”女子紅着臉頰狠心地捧出一塊玉佩遞給雲行天道:“公子,這是我額外贈給你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你我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逢,這本身就是緣分。”雲行天談吐自然收下玉佩掛在腰間,“姓什麼叫什麼又何必執着。”

叮,獲得家傳玉佩,儀容+10,一定機率免疫毒素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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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衣閣內趙一銘的粉絲紛紛改投雲行天。“好帥呀!”“是呀是呀,這是誰呀。”“以前怎麼沒看見過?”“我認識我認識,他就是剛剛趙一銘帶來土鱉。”“你腦殘吧。怎麼可能?”“別理她,她最近內分泌失調。”

“趙一銘。”女子身穿綠衣腰掛寶劍,相貌中等幾分英氣道,“拳七趙一銘。”

“劍一姑娘。”趙一銘上前相迎道,“不知何事?”雲行天心下八卦道:“有姦情。”

“拳十李春、棍九趙青川、刀八王中勝、劍六陳齊,這四人都在一日內喪命。”劍一姑娘出言提醒道,“槍五、索四、拳三、醉二……”雲行天打斷道:“醉二是人還是形容詞?”劍一看了一眼道貌岸然的傢伙問到:“拳七,此人是誰?”“我朋友雲行天。”“遇人不淑。”

三人剛出仙衣閣立刻被玩家團團圍住。

“稟師姐,拳三、索四、槍五皆在擂臺上被一和尚活活打死了。”

“什麼和尚?”“什麼擂臺?”“收屍了麼?”三人一同發問,雲行天擾擾頭道:“或許是我想多了。”來人佩服地道:“那和尚倒吊三人屍體掛起一副對聯:橫掃一二三四五,痛打六七八九十。”趙一銘皺眉道:“劍一姑娘我們速度趕過去。”“也好。”劍一看了眼雲行天道,“閒雜人等就不要跟過來,免得一會礙手礙腳的。”

干將路繁華中心處,一座擂臺拔地而起。巨木構建,紅毯畫圓;左右橫聯,懸掛三尸。

擂臺周邊組團參觀:持小扇着紅妝的少婦少女,售門票坑外人的地痞流氓,關商鋪嗑瓜子的商賈走卒,還有持刀槍操棍棒的赳赳武夫……

擂臺當中黑和尚袒胸露乳膀大腰圓至少二百來斤。“醉二就是最二。”“殺了你,我就去文明和諧劍一那小娘們兒。”“哈哈,一羣鼠輩。”

雲行天腳下一點飛道趙一銘身邊道:“開磕沒?”“輕功不錯。”趙一銘意外地說,“那也要多加鍛鍊。”

大和尚叫囂之際,一醉漢拿着酒壺晃晃悠悠走上擂臺來。腳下一滑摔在紅毯。“哎喲,這路怎麼自己動了?”醉漢歪歪斜斜在站起身,喝了一大口酒道,“你這和尚,沒聽過好狗不擋路嗎?”

擂臺下的觀衆情緒高漲,喝彩之聲此起彼伏。

“醉拳楊新。”

“姑蘇大醉俠。”

“不要給和尚任何機會……”

雲行天抱着學習的態度仔細觀察起楊新來。腳步虛浮身形東倒西歪,若不是醉二的名號在那,很難想象這人是高手。黑和尚鬼叫一聲腳下生風,揚起胳膊來抓醉貓。楊新雙手撐地,雙腳猛地踹在和尚胸口;和尚渾然不畏疼痛一掌紮下,楊新鯉魚翻身雙手一拍,收回雙腳。“漢鍾離敬酒賀壽。”雙手做捏杯狀,前後交叉反攻和尚。“羅漢栽樹。”後者雙手抱拳猛地捶下,楊新轉身一腳踹在和尚右腦,“呂洞賓醉臥沙場。”一連吃了三腳,和尚微微怒道:“羅漢撞鐘。”低頭頂嚮應臉一腳。楊新不敢硬碰硬,身體一側右手攀上對方脖子。“何仙姑吃酒打舅娘。”陰陽怪氣一陣亂摸,和尚胸前七處明顯淤青。

“不愧是大醉俠。”

“果然給力,虐死這和尚。”

“醉蝦,要是你贏了,我嫁給你。”

臺上楊新略佔上風,趁着空隙放下三具屍體;雲行天在臺下所悟良多:形醉意不醉,人醉拳不醉,醉與不醉之間……醉爲虛,醒爲實……虛爲陰,實爲陽……一陰一陽謂之道……

叮,領悟虛實之境。

太極拳、純陽無極功、周易三者構成奇妙格局。

完善隱藏招式,四象太極拳。

太極拳之四象:

春之少陽,混亂;夏之老陽,灼燒;秋之少陰,減速;冬之太陰,冰凍。

“你怎麼了雲兄?”趙一銘感覺雲行天有點異常。“你這朋友有多動症嗎?”雲行天冷颼颼地說:“姑娘嘴大留點德,免得將來嫁不出去。”劍一被揭短處氣得拔出劍來,雲行天雙掌一擡心道:“現在我是牛和諧我怕誰。”

“雲兄住手。”趙一銘勸阻兩人道,“大敵當前統一戰線,那和尚要來真的了。”劍一收起佩劍做出饒你一命的表情。“現在的女人真是不安分。”雲行天手掌一沉不戰不快。

擂臺之上黑和尚招招吃虧,連連敗退;楊新醉也不醉,一頓猛攻。

“醉八仙?還不夠看,嚐嚐我的陰煞功。”和尚面色一沉,周身涌起一層黑光。“哈哈!陰魂不散。”黑和尚身法提升至少一倍,奔到醉漢面前,左一拳打在胸口,右一腳踹在腰間。饒得楊新筋骨硬朗,也得吐血飛出。

“陰魂不散。”和尚雙目放光猙獰如夜叉,一掌擊出,擂臺破碎一角木屑漫天。楊新腰部發力想要翻身逃竄。“陰風襲來。”和尚雙掌吐出黑煙纏住楊新,與此同時二百斤的他一躍而起雙腳橫空。遭受重創的楊新大吐血撞碎擂臺木柱。“陰雨連連。”和尚雙掌帶出一串虛影,不想放過奄奄一息的醉蝦。

“江水滔滔。”劍一騰身而起手中寶劍連續阻擋掌風;“我來助你。”趙一銘翻身跳上擂臺撐開慕容家傳拳法。和尚一掌虛晃,跳到一邊道:“好極!劍一拳七都來了,也省得我浪費時間。”

“劍一美女,拳七帥哥。”

“這下子有看頭了。”

“加油,這是三批(音譯和諧)嗎?”

和尚脫掉上衣黝黑肌肉充滿張力,陰煞功在體外形成黑色魔罡;劍一和拳七不敢託大一齊來攻。和尚硬受背後拳七的三連打,挺着胸膛雙拳砸向劍一;劍一寶劍一蕩,“錢塘浪潮”,劍影如潮逆流而上。“陰煞七連環”詭異的血紅色符號在和尚臉上一閃而逝,無盡的陰霾遮蔽整個擂臺。右臂橫掃擋開劍影,巨大的慣性,使得黑和尚旋轉起來;黑色手臂撞到趙一銘,趙一銘雙拳齊出,撲哧一聲迭出擂臺重傷不起。

“這是什麼武功?”

“大風車嗎?”

劍一姑娘寶劍連點,黑色魔罡只是暗淡幾分。“哈哈,我陰煞聖功獨步天下。”一拳打在姑娘腰間,和尚辣手摧花又補上一腳。後者如斷線風箏,滾到場外生死不知。

“好厲害的和尚?”

“這是少林弟子麼?”

“一招敗雙雄,不知道無情劍林曼兒能不能做到?”

和尚狂笑不止,眼角餘光看向角落裡斗笠女子。遮住相貌女子綠衣白鞋體態勻稱在人羣中默默點頭。

“所謂姑蘇十傑,不過烏合之衆。在場路過的,經過的,只要是不服的,我賊和尚一併接下便是。希望來點真正的高手,別我還沒用力,你就倒下了。哈哈……”

在周圍失望沮喪的目光中,心比體痛的趙一銘努力想爬起來卻被一隻手掌緩緩按下。這一刻黑色的背影彷彿遮天蔽日,趙一銘看着熟悉的笑臉倍感溫暖。抓出一瓶丹藥,雲行天熟練地介紹道:“你這傷勢連吃七粒就差不多了。”“這藥沒有副作用麼?”趙一銘道,“是藥三分毒,膠囊也有鉻。”雲行天冷臉道:“這是回春丸,我沒事都當糖豆吃着玩。”

黑和尚提起興趣道:“那邊那個道士,你想來和爺爺過幾招麼?”雲行天安撫好趙一銘,對着周圍人羣叫喊道:“你們聽見了,他先招惹我的。都聽見了吧,他先招惹我的。”

“聽見了。”

“都聽見了。”

看熱鬧的誰怕事大,一時間起鬨聲比比皆是。黑和尚怒道:“痛快上來讓爺爺打幾拳,也好給你長長記性。”雲行天拱手道:“諸位,都聽見了吧。是他先挑逗我的。誰,把你寶劍借我下。”

“劍給你了。速度上去。”

“還要不,我的也送你。”

雲行天接過寶劍騰身飛刺,這凌空劍角度越來越刁鑽;黑和尚凝重低吼一聲,雙掌迎上劍尖。黑色魔罡幻化,雲行天借力躍到空中,雙掌一震劍碎如雨;和尚連忙護住雙眼,後退三步站穩道:“你是什麼人?”雲行天飄然踩在擂臺邊緣的繩索之上道:“武當絕塵劍斷天涯。”

“絕塵劍。哈哈,如今你劍都沒了,我看你怎麼絕塵?”黑和尚爆喝一聲,“陰煞七連環。”身體旋轉開來,黑色旋風席捲雲行天。

“小心。”趙一銘坐在邊緣提醒道。

“你小心點。”劍一姑娘狼狽坐起身接過趙一銘遞過的丹藥。

雲行天沉肩墜肘虛領頂勁眼隨掌動。“放心,我陪這和尚玩一玩。”

“媽呀,這不是太極拳麼?”

“擦!太極拳也拿來顯。若他不死,我就出家當道士。”

“太極拳……這英俊的道士……哎,無情總是道家郎,斷我相思斷我腸。”

黑和尚也是大喜,加速移動雙臂齊出。雲行天全然不顧凜冽魔氣,左手探爪擒住和尚的右手,用力一掰其腕關節。“呀呀!”和尚吃痛大叫,雲行天右肘擋住攻來的左臂,借力移動到和尚懷中。咚一聲如古敲鐘,右拳砸其胸口;啪一聲如碎薄冰,拳變掌側擊,烏雲密閉無聲之中,右便手肘並用再打;轟隆悶雷炸開,雙手成拳狠狠一擺。震塵效果出現,一股塵煙中,二百來斤的大和尚倒飛出去。雲行天右手前置,左手擺放體側,雙膝委屈重心下移緩緩一呼烏雲盡散。一身黑色道袍無風自動,出塵模樣昭彰人前。

“太極拳!”

“居然還能這麼玩?”

“媽啊,逆天四連擊。”

人羣中帶斗笠的女子身體一震又再次平靜下去;黑和尚爬起身,系統一連串的提示讓他徹底憤怒。“你……你這……太極拳……有什麼用?”

圍觀衆人表示強烈不滿和憤怒。“這和尚怎麼了?”“搞什麼東西,你再不努力我就出家了。”“上啊!和諧文明。”

黑和尚還是止不住全身的負面狀態斷斷續續道:“太極……太極拳有什麼……什麼用?”

黑衣雲行天站直身體含辛茹苦道:“再來,專治各種癲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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