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嫁

出嫁

很快就到了我出嫁之日,早在前一天府中就爲了我的婚事忙起來,而我坐在房間裡看着院子裡跑來跑去的丫鬟小廝,到感覺自己像在看戲一樣,是個局外人。

昨晚母親來到我的房間又說了許久,今早這天還沒亮,我又被落香叫起來梳妝。坐在銅鏡前,看着自己一頭瀑布似的烏髮被娘梳的一絲不苟,心裡再也平靜不下來了。

真的要嫁人了嗎?

可是,我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呢!心裡哀嘆着我這即將結束的少女生活。

“小姐,你幹嘛愁眉苦臉的?”

落香一臉疑惑的問我,我感覺母親爲我梳妝的手頓了一下,於是說到:“沒事,就是一想到要離開母親,心裡有些捨不得!”

“顏兒……我…..”

“娘,顏兒會照顧好自己的,您放心吧!”

我打斷她的話,輕聲安慰。

“夫人,迎親的隊伍差不多快到了。”

站在一旁的丫鬟提醒到,這時立刻過來幾個年紀稍長的丫鬟爲我穿上喜服,接着又在我的頭上插滿朱釵,終於在我快被面前的幾個人折騰的暈過去時總算弄完了。

我聽見外面吹吹打打的聲音,知道必是迎親的到了,母親親自爲我蓋上蓋頭,當喜帕落下的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母親眼裡的憂傷,於是我的心又沉了幾分。

蓋着蓋頭,什麼也看不見,我被落香攙着坐進花轎裡,一路上,除了吹吹打打的喜樂聲,還可以聽到街道兩旁老百姓的吵嚷聲,看來這寒翎王大婚堪比皇帝大婚之盛啊,想來此時的我會被多少待字閨中的少女羨慕啊!只可惜,這份尊榮,不但讓我感覺莫名其妙的惶恐不安,更多的還有無可奈何。

轎子就這樣在我一路的忐忑不安中搖搖晃晃的到了王府,我又被扶着出了花轎,只是腳跟還沒站穩,喜帕下面就看見伸過來的一隻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我知道是北辰寒,只稍作遲疑,便將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他手一翻,我的手便被牢牢的握在他的掌心,他的掌心有一絲暖意,微微有些粗糙,心臟就這樣輕顫了一下,好像沒有那麼排斥。

我一早就知道主婚之人必是帝后,於是被他牽着一起拜過帝后。

“好,六弟終於娶王妃了!”

我一驚,這應該是皇帝的聲音,聲音低沉,卻頗有威嚴。

“讓皇兄勞心了!謝皇兄爲我主婚。”

我聽見身邊的北辰寒朗聲回到。

行過大禮,我便被攙着送去了洞房,離開之時我到很好奇我那皇后姐姐是什麼樣子,從始至終沒聽到她說話,也不知道平日在府裡這兩姐妹的關係怎麼樣……

坐在房間的牀邊,安靜的等着北辰寒,這種滋味才真是煎熬,因爲我擔心!擔心這個洞房之夜!我雖然是個現代人,可如果男女之事沒有愛情在裡面,即使成婚,也真的很難接受,可是我知道我沒有選擇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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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到坐的安靜呢!”

落香伏在我耳邊小聲調侃,可此時我心情複雜,什麼話也不想說。

“小姐,你肚子餓不餓?我偷偷給你弄點吃的去?”

“唉,不用去,我不餓!”我一把拉住要出去的落香,這會兒哪吃的下去啊!

不知坐了有多久,總之我感覺脖子都已經僵硬了,等的久了,心反而安寧下來了。

“參見王爺!”

突然聽見門外的聲音,我心一驚,門已被打開,落香慌忙行禮,然後退了出去。頓時房裡變得很安靜,靜的讓我的手心都冒出了汗。紅色喜帕下我看不見北辰寒的臉,亦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突然頭上的喜帕被一下子挑開,屋子裡燭光讓我的視線一亮。我擡頭對上北辰寒似笑非笑的臉。

他亦是一身大紅喜服,衣服上繡紋複雜精緻,襯的他整個人越發的俊朗,我不由的呆了呆。

“本王是不是讓王妃等的太久了?”

我斂眸淺笑:“王爺說哪的話,妾身等着王爺本就應該,何況王爺身份尊貴,前來道賀的人當然是多了!”

“你倒是明禮啊!那本王今夜是不是該好好愛惜王妃呢?”

北辰寒彎下腰來伸手擡起我的下顎,隨後一張俊臉在我眼前逐漸擴大,我心裡慌亂,卻不知如何脫開這鉗制,脣上一涼,他竟低頭吻住了我。

“唔…..!”

這個吻完全震住了我,甚至沒有任何開口的餘地,他已加深了這個吻,鼻息間滿是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和着一種不知名的清香。我瞪着眼睛忘記了呼吸,大腦一片空白,任他的火舌在我口中糾纏,直到我感覺喘不過氣來,才用力推開他。

我呼吸凌亂,不停喘息,擡頭看他,他卻依舊似笑非笑,只是眸中似乎帶着探究。

“王爺,我們還是先喝過交杯酒吧!”我慌忙開口。

“好啊!我到是忘了。”

他轉身走到桌旁,執起酒壺倒了兩杯酒。雙臂交纏,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他仰頭喝下杯中的酒,我也只好皺着眉頭,咬了咬牙,喝了一口,唔~好辣啊!

“哈哈……”

頭頂傳來北辰寒的笑聲,我臉一紅,硬着頭皮將杯中的酒仰頭喝光。而此時我才注意到何時我已在北辰寒懷中,他伸手扶上我的頭髮,我頭一偏,不動聲色的避開,然後低聲說到:“王爺,妾身今日身體不舒服,剛剛又喝了酒,恐怕……恐怕不能侍奉王爺!”

“哦?是嗎?”

“王爺恕罪!”我福身說到。

“呵!看來丞相與本王訂的婚期不好啊,洞房之夜王妃竟不能與本王同牀!”

他聲音中帶着戲虐,聽不出喜怒,脣邊吟着一絲邪笑,讓我的心不禁開始打鼓。

“好啊,本王就成全你!青蘿!”

“是!”

只聽門外一個綠衣仕女應聲而入。

“叫王安去露欣苑傳話,今晚本王會過去。”

“可是,王爺……”

“怎麼?本王的話也不聽了嗎?”

“是!”利落轉身,完全不像普通丫頭。

室內燭光搖曳,大紅喜字,喜氣洋洋,可在這所謂的良辰美景之時,我卻沒有絲毫的歡喜之意,有的只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北辰寒只看了我一眼,我亦福着身子說到:“恭送王爺!”

於是他一撩衣袍,轉身跨門而去。我見他離開,方站直身體,輕輕籲出一口氣。

“小姐,王爺他……”

我見落香跑進來,眼圈泛紅的站在我面前,我笑了笑,摸摸她氣呼呼的笑臉說到:“是我不想讓他留在這兒的,你放心!”

“啊?小姐,這怎麼可以啊,這可是您的洞房之夜啊!”

“落香,將來你會明白我的。好了,現在快點替我把這朱釵卸了,我快累死了!”

我伸個懶腰,揉揉發僵的脖子,這古代女子結個婚真是麻煩!

“是,唉!”落香嘟着嘴,不情不願的走過來。

“小姐,你今天真美啊!”落香一副傻傻的表情。

我被這丫頭說的想笑,於是逗她:“嘴這麼甜啊?那是不是我平時不好看了?”

“當然不是了,平時也好看!哎呀!小姐,你逗我!”

“呵呵…..”

這一夜我睡的並不是很平靜,半夜之時,耳邊似乎又聽見了哭聲,像做夢一樣,我心裡詫異,這哭聲可是許久沒聽到了,似乎我來到這古代以後這是第一次聽到呢!

眉頭緊皺,明天又是怎樣的一天,我該慶幸自己在現代時就比其他人多了幾分不和年齡的成熟穩重,如今在這古代還可以多少應付一些人,只是今天我發現,這北辰寒是我看不懂的,更不是我所能相比的,他的心智遠遠在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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