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木然點點頭,其實林康很清楚,這件事情本質上跟柳豔豔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兇手肯定不是柳豔豔,只不過現在有了這麼一條線索總是好的,警察畢竟也是普通人,他們考慮事情和追查案件都要從最基本的線索開始。
方警官離開後,林康回到病房裡面,張煜晨正在呼吸着純淨度很高的氧氣,呼吸平穩而微弱。
其實林康真的是很擔心張煜晨從此就醒不過來了,雖然已經暫時脫離危險期,但是誰都不能保證那個兇手還會不會再來,林康能看見鬼魂的時間也只有兩個小時而已,在這段時間之外的林康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要想把所有的事情都防患於未然那是不可能的。
看着張煜晨,林康心裡多多少少有些難受,來到這個公司之後,唯一能夠關心自己的人也至於張煜晨了,店長雖然人也不錯,不過他始終不能照顧到每一個人,特別是新人,他沒有足夠的精力去帶每一個新人。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林康慌忙回過頭去,只見孟店帶着幾個公司的老人來到了病房裡,林康站起身跟幾個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怕吵到張煜晨。
孟店也點點頭,走到病牀旁邊看了看情況還算穩定的張煜晨嘆了口氣,然後把林康叫了出去。
“醫生怎麼說?”孟店問道。
林康心事重重搖搖頭說:“沒什麼事,不過養護這段時間很重要,有些話我不能說,但是我又必須要提醒你們。”
“嗯?”孟店不明所以。
林康張張嘴,發現自己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說,努力地組織了很久語言才說:“是這樣,在他家裡人來之前,我們要輪班陪牀,對於所有輪班的人員,我需要提醒一下,不能有任何的放鬆,要注意周圍的一切動靜,包括一些理所應當的或者莫名其妙的。”
“莫名其妙的?理所應當的?什麼意思?”孟店聽得是一頭的霧水。
林康點點頭不過說實話,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這句話很難理解,於是簡單給孟店舉了一個例子:“比方說,有人進來了,推門的聲音就是理所當然的,比方說,沒有人進來,但是張煜晨的被子突然動了動,這就是莫名其妙的。”
“我還是不能理解,爲什麼沒有人被子會動?”孟店真的是窮追不捨,不過看之前孟店對張煜晨的信任程度林康也就能理解他的這些做法了。
“算了,我這麼問吧,你想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林康拋出了曾經問過好幾個人的問題。
孟店搖搖頭,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面有鬼,不過不論相不相信,至少在林康說了這句話之後,他大概明白了爲什麼林康會說莫名其妙的了,說的就是那些超自然的力量吧。
林康眨了幾下眼說:“我問你這個問題並不是想說服你去相信,而是告訴你,你不相信就不代表沒有,所以陪牀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這樣才能保證張煜晨的安全。”
“張煜晨醒了!”病房裡面突然走出來一個人告訴林康和孟店。
兩個人立刻收起談話的內容,直接走到了病房裡面,張煜晨確實是醒了,不過他的目光很迷離,彷彿看不清周圍的任何一個人,但是在反覆地轉動眼珠之後,他的目光還是停在了林康的身上。
林康見狀知道張煜晨好像有話要說,趕忙把臉湊了上去,只是張煜晨隔着氧氣那個呼吸的罩子幾次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跟言語有關的聲音,只有“啊啊”而且沙啞的聲音,難道張煜晨失聲了?!
林康趕忙把醫生叫過來,醫生給張煜晨做了個檢查,然後告訴林康等人張煜晨只是暫時失聲,他的頸部因爲被割了一下,然後手術的時候又會進行一些處理,所以一定程度上影響了聲帶,暫時性的發不出聲也是正常的,要想恢復的話,七天的時間就足夠了。
聽了這些林康懸着的心才放下一些,一方面是知道了張煜晨暫時沒事,心裡的一塊心事就這麼消失掉了,另一方面則是擔心接下來的這幾天輪班陪牀的時候會出現一些難以預料的問題,所以林康心裡面有一個打算,那就是無論誰在這裡陪牀,林康都要在旁邊守着,租個牀位也不貴,現在張煜晨是除了柳豔豔之外的另一個線索,或者說作爲受害人的張煜晨更有發言的權利吧。
林康私底下把這個事情跟孟店說了,孟店表示他想自己在這裡守着,林康倒不是想表示自己對張煜晨多麼尊敬多麼喜歡,只是他覺得哪怕自己只有兩個小時能夠看見鬼,也總比孟店任何時候都看不見要好得多。
最後的僵持不下,孟店提了個建議,那就是除了陪牀的人之外,孟店和林康兩個人也一直輪流在這裡守着,相當於一天的時間裡面有兩個人在這裡陪着張煜晨。
這個點子林康倒是可以接受,而且如果要說真的是一直都住在這裡的話其實也確實是有些不太方便了,畢竟姜曉雪還在學校等着他,今天晚上的房子他也還是要去看看的。
意見達成一致之後,林康便簡單收拾一下回去了,一會兒下班之後林康要去把房租和押金交上去,通過這一段時間的關注,林康很是擔心再過一段時間就連這個房子都沒有了,性價比高的房子幾乎都是秒租的,根本就不會給你任何的猶豫的時間。
下班的時候林康本來是打算先給姜曉雪打個電話的,可是想想姜曉雪一開始對於這個房子的排斥林康就打消了這個念頭,於是隻身坐上車去了那個小區。
下車的時候是二十分鐘以後了,算算時間和距離,林康覺得這個位置租房子還是不錯的。
只是走進小區之後林康還是被髒兮兮的小區搞的有點不太舒服,還有,那遮天的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