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唐澤:我的精神病一觸即發!
“會嗎?”毛利蘭不斷在腦中檢索著柯南描述的畫面,臉上的表情依然迷茫。
“臉不是完全一致啦,這個人的長相其實不太一樣,但是整體上的髮型和氣質,和那張長大後的唐澤哥哥真的沒什麼區別。”柯南強調道。
他會這麼覺得,是因爲他並不是只見過唐澤版的華生一次。
因爲和怪盜團達成了某種程度上的合作,他用額外攜帶一枚怪盜團的定位器作爲交換,得到了諾亞方舟全息遊戲的自由進出權限。
諾亞方舟正在致力於將福爾摩斯背景下的倫敦建設得更加完整逼真,作爲僅有的玩家,柯南已經體驗了修改版的偵探故事好幾回了,自然慢慢熟悉起了這個版本的華生。
由於唐澤本人年齡還不夠大,諾亞方舟基本上是融合了自己對唐澤未來長相的計算,加上對唐澤父親的瞭解,綜合出來的這版華生——工藤新一版的福爾摩斯同理。
所以一看清木原川的個人照,他立刻就產生了聯想。
“那木原醫生是什麼情況?他是故意來接近唐澤的嗎?”點了點頭,選擇信任了柯南判斷的毛利蘭不免憂心忡忡,“但除了他似乎一眼就認出了唐澤之外,這兩天完全沒有提到過任何與唐澤有關的事情啊。”
“不管他的打算是什麼,唐澤哥哥對他感到厭惡和排斥是正常情況。”摸了摸下巴,柯南中肯地表示,“多關注一下唐澤哥哥的狀態吧。”
哪怕木原川不是什麼壞人,與唐澤一川的過度相似另有原因,見到這麼一個形象的心理醫生在自己周圍晃來晃去,唐澤的心情能好纔怪了。
內心深處給這個醫生划進需要警惕的範圍,柯南將對方的照片保存下來,給工藤優作編輯起了郵件。
比起現在的自己,這種信息,父親應該更容易調查到吧。
希望唐澤的狀態不要出現太大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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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天,帶著憂慮前往學校的幾個人,見到的卻是狀態明顯很不好的唐澤。
唐澤和周圍的其他同學一直關係不遠不近,就算關係有所緩和,也很少參與進打鬧和說笑當中。
但他平時面對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兩個人時,態度都是很友善親切的,只要有她們兩個作爲調節,也會適當地參與進班上的閒聊交流裡。
但唐澤這兩天的狀態,明顯沉默了許多,上課以後也經常偷偷睡覺,頻率比過去頻繁了許多,精神不佳的樣子。
“這樣真的沒關係嗎唐澤?你如果真的很不舒服,要不然還是請個假好了……”猜測出了唐澤變化的原因,毛利蘭小心地把心理諮詢室的宣傳單往課桌深處塞了塞,免得被唐澤看見木原川的名字。
學習了相關知識之後,毛利蘭知道對很多精神疾病的患者來說,他們的周圍是存在刺激源的,遠離刺激源,對其慢慢脫敏,是許多治療方法的第一要務。
唐澤的病情足夠特殊,她找不到任何能參考的例子,只能按照自己的直覺猜測著來。
“……我沒事。”唐澤睜開眼,揉了揉眼睛,把豎在臉前的課本收回去,換上下一節課的。
唐澤當然不可能被木原川隨便刺激到,就算刺激到了,他的症狀也是進認知世界把對方暴打一頓,而不是自閉。
他現在表現出來的精神狀態不穩定,自然是他新的表演策略。
不就是在絕對抗拒牴觸,木原川又沒有主動接近的前提下,合理地接觸到木原川嗎?小菜一碟。
不論對方是不是唐澤學派的人,唐澤都可以表演一波我的精神病一觸即發。
只要他自己發病了,不管是什麼樣的症狀,把他視作長期心理疾病患者的同學們肯定是要把他送去醫務室那邊的。
見到了新出智明,唐澤就能暗示自己的來意,順理成章地被打包擡去心理諮詢室。
面對這種疑似唐澤學派的傢伙,唐澤總體的策略還是一致的——誰讓這羣人一個個都默認他屬於特別容易發病,屬於唐澤一川最成功的治療案例,總難免要來偷偷摸摸研究一下呢?
正好還能順便補補覺,總用回SP道具也太社畜了,還不如公然上課時間去天鵝絨酒吧小酌一杯去。
困的話,唐澤確實是有點困的就是了,畢竟最近又在加班新的項目。
關於松田陣平,唐澤這邊在偷摸接觸佐藤美和子,想要打聽更多對方關於松田陣平的記憶。
那是萩原研二犧牲四年後,懷著莫大的決心追蹤該系列案件的松田陣平,是他人生的結尾,肯定是不可或缺的認知。
怪盜團的其他人則以降谷零提供的資料作爲基礎,順著松田陣平的人生履歷開始調查走訪。
當然,最爲極端的還得是諸伏景光。
仗著自己的死亡也是一樁機密,他堂而皇之用松田陣平的警校同期這一身份,給松田丈太郎打去了一通電話,約對方出來喝一頓酒,聊一聊這幾年的狀況。
——松田去世也差不多三年了,他確實有理由去弔唁一下。
總之,大家又投入了緊張刺激的情報調查環節,各自沿著對方不同時期的背景與生活狀態開始了調查,自然而然又一次忙碌起來。
好在松田陣平的公開信息足夠全面,唐澤覺得怎麼也比調查諸伏景光輕鬆一點。
如果以上的部分還不夠,唐澤覺得完全可以讓諸伏景光偷摸去找出所有松田陣平有參與過的卷宗,再去一一接觸他合作過的警察、幫助過的受害者等等,應該就能滿足條件了。
垂著眼睛發呆的唐澤還在不停考慮新蛋的孵化問題,但他這副反應遲緩,陷入思緒的樣子,落進毛利蘭和鈴木園子眼中,卻像是狀態低迷的信號,讓她們忍不住交換了一個憂慮的眼神。
唐澤這樣子真的沒問題嗎?
可要是他真的心理狀態出了什麼狀況的話,到時候在學校裡能幫上他忙的,還是隻有木原川醫生一個人而已。
讓這個狀態下的唐澤去面對木原川醫生,不會令他的病情惡化嗎?實在是讓人很難放心的下。
頂著同學們關切的眼神,唐澤悠悠閒閒睡完了一天,又睡了一天,再睡了一天。
有長期治療經驗(不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唐澤很清楚要如何表現出足夠以假亂真的精神狀態下滑。
這輩子的父母,對唐澤而言意義是不一樣的。
他們是一對恩愛夫婦,在唐澤出生之後,同樣將所有的愛傾注在了唐澤身上,爲了照顧好他,不惜放棄努力多年奮鬥出的大好事業,義無反顧地走上了與無法治癒的疾病做鬥爭的道路。
爲了治療好自己的孩子,他們不計代價地去各地的醫院問詢,利用過去的人脈接觸業界的著名醫師,嘗試各類前沿的新穎療法。
在這些方法都未能奏效之後,更是乾脆自己參與進前沿的研究裡,拿出自己最激進的學術觀點,試圖將唐澤支離破碎的靈魂一點點修補起來。
10歲之前的唐澤雖然意識並不是那麼清醒,殘存的記憶片段十分破碎,但在那有限的畫面當中,甚至是更多無序而雜亂,搞不清意義的混亂記憶裡,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被愛著的。
或許唐澤的病情不完全是自閉症,他的狀況說不定是由於攜帶了前世的記憶等原因導致的大腦發育異常,但從結果去考慮,他就是被父母用愛喚醒的孩子。
能保持有如此穩定的人格和精神狀態,除開他上輩子的經歷淬鍊出的精神之外,這份永遠包圍著他,哪怕他們離世也依然圍繞在唐澤身上的愛意,是他極爲重要的精神錨點,讓記憶尚未徹底復甦的唐澤度過了8年艱難而孤獨的青春時光。
假設唐澤沒有因爲來到東京恢復記憶,在知道了父母的死訊之後,木原川這號人會給他帶來什麼的影響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木原川本人很快就知道了。
“新出醫生,新出醫生!”
“請進!”揚聲應答過後,新出智明轉過頭,愕然地看著二年級B班的孩子們涌進了醫務室裡。
他們身上都穿著運動服,顯然正在上體育課。
意識到這一點,新出智明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怎麼了,有人在課上受傷了嗎?如果情況嚴重最好是儘快撥打急救電話。”
體育課上可能發生的運動損傷之類的,小到崴一下腳,大到出現嚴重肢體傷害,情況嚴重一點這間小小的醫務室根本無法完成救治工作。
“有人暈倒了!”
“但是,好像不是受了傷,他跑著跑著自己倒下去了……”
“不知道是低血糖還是怎麼了,但是他的臉色好差勁。”
七嘴八舌的學生們很快讓出了通道,讓後方幾個男生把暈過去的學生擡了進來。
新出智明一看見對方的臉就是一呆。
茶色頭髮,俊俏的圓臉,這是唐澤昭,很具辨識度。
而他之所以認識這個孩子,除了對方之前因爲前科犯的身份在學校裡鬧出來的沸沸揚揚的風波外,主要是因爲他在特殊的場景裡見到過他。
雖然不清楚這個孩子的身份,但在那個試圖殺害他,冒用他的身份作惡之人動手的前夜,是這個孩子連同好幾個警察找上門,不由分說把他給擡走的。
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糊弄住了那些壞人,但新出智明現在能好好坐在這,還能恢復日常的平靜生活,是應該謝謝唐澤昭的。
不動聲色地看了那些學生一眼,新出智明上前做了一圈體表檢查,然後清晰地看見當自己檢查到了腰腹部的時候,唐澤的眼珠不安分地滾動了兩圈。
這是在裝暈呢。
新出智明吸了口氣,強自鎮定下來,轉過頭囑咐身後的學生:“應該沒什麼大礙,我給他準備一些葡萄糖。你們先回去上課吧。”
“他,真的只是低血糖嗎?”已經擔心了好些天的鈴木園子不安地碰了碰唐澤的胳膊。
入手的觸感一片寒涼,唐澤的體溫低的嚇人。
比起低血糖之類的,更像是小蘭描述過的,許多精神疾病的軀體化症狀一樣。
“……唐澤同學的情況比較特殊,鈴木同學。”新出智明回答道,“我會想辦法照顧好他的,放心回去上課吧。毛利同學,拜託你留一下,正好需要你幫個忙。”
不考慮唐澤其實沒暈過去這個前提,現在唐澤的症狀依然是符合某些疾病發作時的體徵的,他給出這樣的醫囑確實沒問題。
果然,唐澤其實是精神狀態出問題了。
毛利蘭不安地捏緊了運動服的袖口。
等到其他學生陸續離開,果不其然,新出智明說出了最讓毛利蘭擔心的結論。
“唐澤君有過很嚴重的自閉症病史,你和他關係不錯,應該知道。”推了推眼鏡,新出智明說出了讓毛利蘭懸著的心狠狠一縮的內容,“他的後遺症到底如何,對日常生活的影響又有多少,說實在的,我無法給出準確的判斷。你是心理委員對吧,應該有木原川醫生的聯繫方式。麻煩你儘快聯繫他,來醫務室一趟。”
“好的,我馬上去找木原醫生!”毛利蘭用力點頭,立刻轉頭跑出了醫務室。
心急如焚的她,自然沒空關注身後新出智明小心地關上醫務室的門,甚至反鎖了一下的動作。
“唐澤君,你還好嗎?找我是需要我提供什麼幫助嗎?”坐回醫務室的病牀邊,新出智明輕聲說著,試探性地推了推唐澤的胳膊。
下一秒,唐澤果然“刷”一下睜開了眼睛。
“好久不見,新出醫生。看見伱狀態還不錯,我就放心了。”唐澤確認了一下自己身上的debuff還掛的好好的,兩手交疊在胸口,一臉安詳地躺平了。
這個世界的新出智明,在怪盜團的介入下沒有經歷父親的死亡,只是由於父親的黑歷史與對方關係僵硬,搬去了新出診所居住。
因爲當時和唐澤合作更緊密的是安室透,所以從貝爾摩德的手裡救下新出智明的任務,唐澤選擇交給了零組。
爲了確保新出智明的安全,唐澤一觀測到貝爾摩德的動向,立刻就去把新出智明拖走了,轉而選擇自己易容成新出智明的樣子,開著對方的車給貝爾摩德表演了一出事故墜海的現場。
當時事發突然,唐澤直接趕往新出診所,與新出智明碰了面。
一個稍顯冒險的決定,但能從新出智明嘴裡打聽到這個消息的人,不管是哪邊應該都不會意外於唐澤的出現,考慮到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選擇優先保護新出智明的性命。
對方不清楚唐澤具體的身份,但關於他和公安關係匪淺,很可能肩負特殊任務這些,確實是知道的。
“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了嗎唐澤君,需要我怎麼配合你?”新出智明不太意外地點了點頭,繼而詢問道。
自己能恢復身份,還繼續回到帝丹高中當校醫,公安那邊一部分也是希望他能給在學校裡的唐澤提供一定的幫助,在這個問題上他與他們是有默契的。
“是不是特殊情況還不知道。再過一會兒,能拜託你讓木原川醫生和我單獨呆一會兒嗎?我需要一個合適的環境,看看這個木原醫生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