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節 漂緲

李彩霞洗好澡回到隔壁的房間,躺在牀上。她的腦袋雖然昏昏沉沉,但怎麼也睡不着。她的腦中不是跳出各種景象:有自己在農村田間的奔跑;有和農村姐妹同坐一輛車進城找工作的情景,有在酒吧做服務員時被人圍着調笑的情景,還有和徐志傑在酒吧的相遇以及與二人不久前的緾綿……,最後這些情景又一點點遠去了。她就在這昏沉與胡思亂想間度過了幾小時,直至天快亮時才睡去。

又是一個明媚陽光的一天。第二天,李彩霞醒來時己是早上十點了。徐志傑也早己去上班了。桌上有一張五十元的票子,是徐志傑向她說好用來買菜的。李彩霞洗漱好,吃了早餐就出門了。不過她不是去買菜而是去逛商場玩。昨晚還有好多菜沒吃完,她決定中牛就吃這些剩菜,晚上再買新鮮的菜。

李彩霞來到這個城市的最繁華地段__光明大道步行街。步行街的兩邊都是一些裝飾得比較好看的商鋪。有吃的,有玩的,有用的。李彩霞並沒有想買什麼東西,只是想逛逛。於是她從步行街頂頭的一家開始逛起,一家一家的逛過去。

商場店鋪的繁華讓李彩霞感覺很奢侈也很美。這裡是有城裡人的樂園,有錢者的天堂。在她的心中對這城市又多了一層迷戀。

正當她在繁華的商鋪穿越的時候,她突然感覺有個人在她身後百十米的地方盯着她。由於這裡人流量很大,她看不清那人的臉。在這裡她沒有什麼熟人,誰會緊盯她呢?她決定要看清楚這個人。

李彩霞來一家賣服裝的店鋪裡,隱在一個不容易看到的角落等着那人。不一會,果然有一個男子走了進來,還不斷的四處張望。

“先生,你有什麼事嗎?”一個女服務員走到那男子的身邊問道。

“噢……沒……沒事。”

“沒事?”女服務員感覺這人有些怪,心想,沒事你在女人羣裡做什麼?

“先生,你真的沒什麼事?”女服務員又強調了一次。

“對不起,他來這是找我的。”這時李彩霞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對服務員說道。

女服務員見一個女子顧客認識這男子,以爲這是一對鬧彆扭的男女,也就沒說什麼走開了。

“子貴,你怎麼會在這裡?”女服務員走開後,李彩霞很好奇的向剛纔盯着她,又在這裡東張西望的男子問道。原來這男子叫王子貴,是和李彩霞是同村的,並且還有的喜歡她。

“啊,”男子驚了一下,然後很高興的說道,“彩霞,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爲我剛纔在路上可能看錯人了,不會那麼巧。”

在農村,平輩的男女,相熟的一般都只叫名不叫姓,這表示一種親近,沒什麼大不了。所以,在和徐志傑相識沒多久,徐志傑總愛叫她名字,她也沒什麼不適應。

“什麼那麼巧?我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也在這裡打工啊!”子貴回道。

“打工?做什麼?”

“工地上做。”

“那你怎麼會在這的?”

“我們工地離這不遠,我是來買工具的。”

“噢,你什麼時候來的?”

“才一二個月。彩霞,聽說你也找到活了?”

“啊……是找到了。”李彩霞很怕子貴問她現在做什麼。好在他並沒有多問。

“彩霞,你住得離這也很近吧?我們工地也要好幾個月才能結束,不如我們有時常聚聚。這城裡我還沒發現其他的人,就我們最熟。”

“好啊!不如現在就去你那看看。”李彩霞感覺在這裡能碰到同鄉人也很高興。想想現在沒事,就打算去子貴所在的工地逛一圈。

“也好,那我們現在就去。我東西也買好了。”子貴用一隻粗大的手拍了拍身上掛着的一隻黃色的包。

“彩霞,我感覺剛纔那的服務員對我的態度有問題。”路上子貴向李彩霞評說着剛纔那個女服務員,“不是說顧客是上帝嗎?她總是語氣很冷的追問我有什麼事,好像我不是她的顧客,要把我向外趕。”

“哈哈……當然要把你向外趕了。那裡都是賣給女子的服裝,內衣最多,不把你當變態打一頓就不錯了。”

“……”子貴聽了臉一下子通紅,感覺在彩霞面前出大糗了。

王子貴所在的工地真的不遠,很快就到了。工程剛開工,工地上的生活條件很差,王子貴和幾個工友坐在一座簡易房裡。

“你女友?”一工友問。

子貴很想說是,因爲彩霞的確是他喜歡的女子。如果說了,無論將來是真是假他都開心,可他怕彩霞生氣,於是只好說道,“老鄉。”

工地上除了鋼筋水泥和工程機械並沒有什麼。李彩霞在這見沒有去處逛,就想回去。

“子貴,我還是先回去了,以後再來玩。”李彩霞把王子貴叫到一邊說道。

“別啊,快午餐時間了,我請你吃飯。”

“這……”

“當然不是這了。我知道外面有一家小餐館,很不錯的。”王子貴微笑着向李彩霞保證道。儘管他在工地上乾得很辛苦,工資也不高,但她還是決定請李彩霞大吃一頓,因爲這是他喜歡的女人。

李彩霞見王子貴誠心想請她,只好同意了。

於是王子貴和李彩霞來到離工地不太遠的一家餐館裡坐了一下來。王子貴叫了不少菜。菜雖然很多,但很普通。大概這家餐館就是面對工程人員開的。

李彩霞吃着這些菜覺得很沒味。這些菜的口味一點不好,很不適合她。但她還是吃了一點,她不想讓王子貴感覺難堪。

吃過菜後,儘管王子貴還想她留一會兒,但李彩霞堅持要回去。王子貴說:“那我送你吧!”

“不用”李彩霞回絕道。她知道王子貴是隨口說的,他工地上還有事,但如果她同意的話,說不定王子貴真的會請假送她。

“我是想看一下你住哪,以後有事方便找你。”王子貴還想堅持。

“不用,我也可以來找你的。”李彩霞說完就走,她真怕王子貴再糾纏下去不好應對。

“彩霞,那你一定要常來啊!”王子貴在李彩霞後面叫道。但李彩霞並沒有理會王子貴。

李彩霞回到住處,坐在沙發上。她回憶了一下自與王子貴在農村時樣子,那時自己清秀漂亮,王子貴精壯能幹。她對他不討厭,他也很喜歡自己。若是她不出來看外面的時,她想,也許再過個一二年她就真的會嫁給王子貴,可能真的會和他結婚、生子、過一輩子了。可是必定自己還是出來了,短短的幾個月她想法就變了,短短的幾個月心爲什麼會變得輕浮漂緲了呢?難道自己骨子裡就是一個不安分守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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