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卓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拿起前幾天柴剛交給他的新款樣圖,這份樣圖當時開會曾經討論過,但沒有最終定下來,如果柴剛真的去天輝了,很有可能會把這個樣圖給天輝的,那麼如果自己再生產就會出現很多麻煩。看來,是該請自己的老友出山的時候了。
陳卓新開車來到了市郊的一棟房子裡,從外面看上去這裡很普通,一撞俄式的老房子裡,樓道中不時的有一些老年人出入。這幢房子建於上世界五十年代,是中國解放後與俄羅斯合該的樓房。當時樓房在中國還是個稀罕物,能夠住在這裡的,也都是一些國有單位的職工。
陳卓新來到了三樓,他望着門框上的那道痕跡笑了起來,他記得這還是自己小的時候量身高時刻上去的呢!他敲了敲門,不一會兒裡面傳來了腳步聲,然後門也被打開了。開門的人是一位老者,樣子很慈祥和藹。他看到陳卓新來了先是一愣,繼而開心的笑了起來。
“小新,你來啦,好長時間都沒有見到你了。你還好吧?”老者問道。
“鄧老師,您好,身體怎麼樣?”陳卓新禮貌的問着。
“快進來,和叔叔好好聊聊天。”
陳卓新隨老者進去,房間內的擺設都沒有變,還和自己小的時候一樣。
“鄧鑫呢?”陳卓新沒有發現鄧鑫的身影。
“他出去寫生了,”說着,鄧老看了看手錶,“快回來了。”
“哦。”
“你爸爸還好吧?”
“嗯,挺好的,總唸叨着您,老是和我說起您教他的那些道理和學問。”
鄧老聽完笑了笑,“你爸爸是我最得意的學生啊!”
兩個人正說着,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兩個人同時望向了門口,只見鄧鑫揹着畫板拿着畫架回來了。
“
卓新?”鄧鑫看到陳卓新在這裡有些意外,畢竟都已經好久沒有看到陳卓新了。
“鄧鑫,你可回來了。”
“怎麼了?”直覺告訴鄧鑫,陳卓新是有事而來的。
“小新,在這吃碗麪吧,再嚐嚐我的手藝。”
“好啊,有勞鄧老師了。”陳卓新也不客氣。
“進我房裡說吧!”鄧鑫示意陳卓新來到自己的房裡。
陳卓新走進鄧鑫的房間,笑了笑,鄧鑫的房間還是像以前一樣亂啊,到處都是他畫的作品,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畫家。
“坐吧,就是有點亂。”鄧鑫嘴上雖然這麼說着,但是臉上卻並沒有尷尬的表情。
陳卓新看到牀邊有個空位,就坐了過去,“鄧鑫,我長話短說,英豪這次陷入危機了。”
鄧鑫聽到陳卓新的話,愣了下,隨即又恢復了平靜,良久說道,“你知道我這幾年來一直都在潛心作畫的,從來不會理會商場上的事!”
“但是現在英豪需要你!”
鄧鑫沒有講話,陳卓新繼續說道,“你知道設計部是一個公司的靈魂,如果設計師都走光了,那麼你應該能猜到這對英豪意味着什麼!”
鄧鑫聽陳卓新這樣講,怔住了,“設計師走光了?”
“是的,最重要的是,他們有可能是去天輝。”
鄧鑫的臉色凝重起來,“那你可以繼續找新的設計師啊!”
“鄧鑫,你知道現在的設計市場青黃不接,年輕的太年輕,有經驗的又被天輝挖走了,我現在只能求救於你了。”陳卓新非常誠懇的說道。
“我已經好久都不做了。”
“就算幫幫我,幫幫英豪!”
“卓新,你知道我當初爲什麼放棄了那些榮譽要來這邊畫畫嘛?”鄧鑫的臉上浮
現出一絲無奈。
“爲什麼?”
鄧鑫看了眼在廚房忙着的爺爺,緩緩的說,“爺爺已經肝癌末期了。”
“什麼?”陳卓新聽到這個答案很意外,鄧老師看上去氣色都不錯啊!
“本來我想給他進行肝移植的,但是他說什麼也不同意”鄧鑫有點傷心。
“之前爲什麼不和我說呢?”陳卓新還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他不讓我說,”鄧鑫無奈的笑了笑,“你知道我爸的犟脾氣,他總說人有多大壽命,都是有定數的,所以這件事就這樣隱瞞下來了。”
陳卓新也無奈的嘆了口氣,“讓我爸爸試試勸勸鄧老師吧!”陳卓新知道鄧老師對自己的父親是非常喜愛的,也許還有一線希望的。
陳卓新告別了鄧鑫,馬上開車回到了家裡,陳父聽說了自己恩師的情況,馬上就來到了鄧鑫家。兩個長輩在一邊詳談,可以看得出鄧老師的情緒非常的激動,或者說還很感動。陳卓新和鄧鑫在一旁瞧了眼圈也發紅。過了很久,鄧鑫拍了拍陳卓新的肩膀示意陳卓新跟自己出來。
他倆來到屋外,站在院子裡,看着一地的落葉,淒涼感竟油然而生。
“我同意去幫你!”良久鄧鑫才說道。
陳卓新聽到後非常興奮,鄧鑫又繼續說,“但是你也知道我都很少參加這種商業的設計工作了,所以我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來了解市場。”
“這個沒問題!”
鄧鑫笑了笑,繼續說,“還有,你不能催我交稿!”
陳卓新也笑了笑,伸出了手來,這是小時候他倆商量定了某件事之後固有的一個動作,只要鄧鑫過來擊一下掌,就算是約定好了。
鄧鑫看到陳卓新伸出了手來,隨即一掌擊了過來,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