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隔山觀虎

“柯有利這人,在教育孩子方面的觀點,還真是挺特別的。”戴煦聽完了洪清的話,呵呵一笑,開口評價道,不過這評價也聽不出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

洪清連忙替柯有利開解說:“男人麼,不就是這樣的麼,比較粗枝大葉一些,不會像女人那樣在意細節,看問題都是宏觀去看待的,所以他覺得只要品行好,吃穿住行方面有保證,很多小事不用太過在意,我覺得這是很正常的。”

戴煦點點頭,沒有再搭腔說什麼,這時候有人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方圓連忙應聲喊了一句請進,等門一開,外面的人走進來,她的心裡就忍不住暗叫了一聲不好,真是好巧不巧的,居然趕在一起了,這邊洪清還在這兒侃侃而談的給他們提供情況呢,那邊吳書琴怎麼一聲不響的居然也跑來了呢!

戴煦一看吳書琴來了,也愣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把自己的詫異表現出來,而是十分淡定的對吳書琴點了點頭,和她打了個招呼。

吳書琴也看到了坐在戴煦桌旁的洪清,她一看到洪清,臉色立刻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雖然臉上還端着笑容,卻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戒備神態。

“戴警官,方警官,你們好,我沒打擾你們工作吧?”吳書琴陪着笑臉,一邊朝戴煦辦公桌旁邊走過來,一邊還在嘴上客氣着,她拿眼偷着瞥了瞥洪清,洪清只在她進門的時候看了她一眼,之後就沒有再去瞧她,於是她也迅速的移開了目光,把手裡提着的一個果籃拿起來,徑直走過去放在了戴煦的桌上,“你看,這秋天啊,天乾物燥的,你們工作辛苦。得注意身體,多吃點水果什麼的。”

“哎喲,這可不行,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果籃我們不能收,這不合規矩,也違反紀律。”戴煦連忙起身推辭,表示不能接受。

吳書琴卻依然堅持,嘴上說着:“這怎麼會不合規矩呢。你們爲了我們家兒子柯小文的事情,勞心費神的,我們做家長的也是特別感激,就一點點水果而已,也不值幾個錢,但是這是我們做家長的一種心意,你們要是不接受,那可就真的是打在我們臉上了,如果我們對自己的孩子夠細心周到,也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她這番話說得十分漂亮。也讓方圓和戴煦一下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倒是一旁坐着的洪清忽然哼了一聲,冷冷的,帶着點嘲諷,那聲音不大,不過倒是足夠讓在場的幾個人,包括吳書琴在內,都聽得清清楚楚,吳書琴的目光頓時就從戴煦和方圓的身上,一下子轉移到了洪清那邊。隨即就笑了出來。

“哎喲,我還當是誰呢,這不是小文媽媽麼!”她的語氣熱絡極了,如果在場有誰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搞不好會以爲這兩個人是多年不見的閨蜜故交之類,然而,當吳書琴的下一句話說出來,就連不算特別敏感的方圓,也可以清楚的聽到裡面夾着的硬刺了,“不好意思啊!你說。這打從我和柯有利結婚到現在,這好幾年裡頭,也沒見過你幾次,所以印象不深,差一點沒認出來,你別見怪。”

這話等同於當着辦案警察的面,直直的朝洪清的胸口上插刀子一樣,洪清的臉色頓時就難看到陰雲地步的程度,她扭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旁的吳書琴,然後也對她擠了一個咬牙切齒的假笑:“哦,是你啊,我說看着眼熟呢,你不熟悉我,我倒是挺熟悉你的,平時沒少聽我兒子說起你平時是怎麼對他的。”

吳書琴飛快的朝一旁的方圓瞥了一眼,臉上倒是沒什麼變化,很自然的應道:“嗨,那些就別提了,我嫁給柯有利的時候,柯小文才多大呀,那麼小的孩子,當然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着了,柯有利那人做生意的時候什麼都顧不上,我也是當媽的人,孩子的事兒當然就得我多擔待着了,這也沒有什麼值得提的。”

兩個人才開口說話,濃烈的火藥味兒就飄散出來,聽的方圓忍不住在心裡面覺得瞠目結舌,這兩個人一對上話,還沒出三句,作爲旁觀者,她都已經聽出來了,別看最先表現出敵意的是洪清,但是兩個人這麼加強帶刺的幾句話下來,實力上的高下就已經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從頭到尾,洪清都只有一聲冷哼,還有一句暗指吳書琴對柯小文不好的話,敵意倒是流露出來了,可惜殺傷力實在是很一般,吳書琴這邊正好相反,她一來第一句就等同於是在告訴方圓和戴煦,洪清平時對柯小文疏於關心,以至於這個生母對於繼母而言,都顯得太過陌生,面對面都沒有辦法第一時間認出來。而當洪清暗諷她對柯小文不好的時候,吳書琴更是很聰明的攪了渾水,硬生生的把洪清的話給轉了一百八十度,好像是柯小文私下裡沒少在生母面前誇獎繼母的關心照顧似的,這樣一來,洪清要不然等於吃了個啞巴虧,要不然就得撕破臉去拆穿,吳書琴看似被動應戰,實際上卻等於先一步佔領了道德制高點。

方圓不是個好戰分子,不過她是從警校裡走出來的學生,警校裡面陽盛陰衰,男多女少,這是一直存在的現象,二十啷噹歲的男孩子,往往個性裡面衝動的一面還沒有完全沒磨平,再加上一個個的身強體壯,練了一身的本事,偶爾起了爭執的時候,一言不合,拱起火來,就容易出現動手打架的情況,爲了解決這種情況,學校裡便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形成了一種傳統,不管是男生打架,還是女生打架,只要動手了,第一步先處分最先動手的那一方,然後再詢問來龍去脈,確定打架事件的真正責任到底是哪一個,進行二次處理。

這個道理是一通百通的,不管是吵架還是打架,不去究其本質,只就事論事,最先撕破臉的那一個,一定是理虧的,要麼是惱羞成怒。要麼就是忍耐力不夠好,心智不夠成熟,所以纔會架不住對方的供貨,率先撕破臉。

最容易衝動的人。往往是要先付出代價的。

所以聽了吳書琴這麼說,方圓微微有一點緊張起來,她怕洪清功力不夠,架不住吳書琴這種顛倒黑白的說法,一旦她忍不住。那這兩個人豈不是就要開始一場脣槍舌劍了麼。

洪清果然沒有讓方圓失望,她一聽吳書琴那麼說,登時就端不住方纔就很勉強的假笑了,把臉拉得老長,冷笑着說:“呵呵,我還以爲人活到一定年紀,就自然而然的知道廉恥,知道自己的身份角色了呢,現在看看你的所作所爲,我發現自己真是想錯了。你對小文什麼樣,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到,現在何必在我兒子出事之後,跑來惺惺作態呢?還口口聲聲什麼父母,我真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你一句,父呢,是柯有利,柯小文的母親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以前你對我兒子不好。現在已經出了這種事,我也不想跟你追究,但是請你自覺一點。”

吳書琴的臉色一點都沒變,看着洪清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一個笑話一樣,等洪清說完之後,噗嗤一笑,說:“喲,我還以爲你這麼多年都失憶了,根本忘了自己還生過一個兒子呢。敢情你還記得啊?說我對柯小文不好,你是哪隻眼睛看到的?你別跟我說聽說的,耳聽是虛這種道理,你歲數也不小了,還用我教你麼?然後我就又得問問你了,你要是沒親眼所見,憑什麼說我對柯小文不好?你要是親眼所見了,那你幹嘛去了?我對柯小文不好,我是後媽呀,後媽不都是歹毒的壞人麼!那你這個親媽呢?怎麼不把兒子從火坑裡接走呢?你別跟我說,你這是故意把孩子放我身邊磨練他呢,讓他吃苦中苦,做人上人啊?”

吳書琴這一番話,諷刺意味極強,一下子就把洪清方纔以生母角色端起來的架子給拆了個七零八落,讓她一下子跌了下去,狼狽不堪。

“你少胡說八道了,當初孩子的監護權,是法院判給柯有利的,你別現在又來裝好人,當初你巴不得小文出什麼事兒呢吧,小文出事兒了,你不就可以和你的那個兒子光明正大的霸佔柯有利的財產了麼!就沒有人跟你們爭了呀!”洪清被吳書琴揭了短,便有些惱羞成怒了,說起話來顯得潑辣有餘,道理不足,並沒有真的給吳書琴帶來什麼實質性的責難,反倒像是在故意找麻煩。

方圓一看兩個人這是吵起來了,而且話題越扯越遠,忍不住想要開口制止一下,一個是柯小文的生母,一個是柯小文的繼母,這兩個人遇到一起,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原本她還以爲吳書琴和洪清兩個會爲了保持斯文,大不了來個不理不睬,視而不見,沒想到她們倆一來二去,還是吵起來了。

可是還不等她開口去幹涉一下,戴煦在一旁給她遞了個眼色,趁着那邊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顧不上週圍,給方圓推過來一張小便利貼,上面寫着四個字——“隔山觀虎”。

雖然方圓也吃不準到底能觀出來一個什麼結果,不過既然戴煦這麼說了,她也就選擇了尊重他的意見,把到嘴邊的阻攔的話又咽了回去。

“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呀?怎麼對我的心思這麼瞭解呢?”吳書琴見洪清開始有了撒潑的架勢,方纔的一臉假笑就也不端着了,“我都沒想過的事兒,你倒是替我想的挺清楚的。那我倒要問問你了,你跟柯有利離婚那會兒,一個人霸着家裡頭有基礎的生意,錢你還要留下一部分做週轉,什麼好事兒都被你佔足了,柯有利幾乎比淨身出戶也沒強多少,你倒好,這種時候倒是夠聰明偉大的,孩子你倒不要了!我跟柯有利結婚那會兒,他所有家底兒都壓生意上了,房子我們都是租着住的,你倒是說說我那會兒圖柯有利什麼家產?我等於是倒貼着替他照顧兒子呢!這麼多年,我跟你這個不稱職的媽邀過功沒有?倒是你,自己虧得一塌糊塗,日子過得緊巴巴的,這時候看到前夫日子過好了是吧?你又想回來,我跟你講,當了婊。子,就別總惦記着立牌坊,想勾搭柯有利回頭,就別拿柯小文當什麼幌子!是,你不是男人,所以你沒種,敢做不敢當,對吧?”

“你放屁!”吳書琴牙尖嘴利,又被洪清給激怒了,所以說出來的話就更加難聽,洪清聽完之後,只覺得火冒三丈,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舉起手來咚咚咚的捶了幾下桌子,眼角都快要燈裂開了,“你這麼多年對我兒子連別人家養的寵物狗都不如,現在孩子出事了,你跑來公安局獻殷勤,還有臉說我?我看你的牌坊也立得老高了吧!你敢作敢當,那你倒是承認你是怎麼對小文的啊!”

“你還別跟我扯這個,”吳書琴嘲諷的看着洪清,“我是後媽,你知道後媽是什麼人麼?後媽就是你不管做多做少,永遠都會被別人當壞人的那種角色。但是我這個壞人後媽,好歹還洗過柯小文的衣服,柯小文還吃過他這個壞後媽做的飯!我一個後媽都能做到這個程度,你這個親媽呢?你離婚以後,一直到自己混得灰頭土臉跑回來之前,你是給他打過一次電話,還是來看過他一次?現在假惺惺回來關心兒子,你是關心兒子還是關心前夫,你自己心裡知道!”

“關心前夫怎麼了?”洪清也開始耍起無賴,“離婚也可以做朋友,有哪條法律規定離婚之後的前妻和前夫不能有正常往來了?我們兩個正常來往,正常交流,礙着你什麼事兒了?你要是那麼不願意,你去把柯有利用鐵鏈子綁住,讓他別出來見我啊!你跟我這兒指桑罵槐有什麼意思?說到底,還不是自己到底做的好不好,稱職不稱職,你自己心裡清楚,所以才心虛成那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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