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之一襲白衣隨風飄蕩,嘴角微微上翹,“你認爲我會信任你的話?”
周長文乾笑了幾聲,只覺得嘴巴里有些發苦,是啊!怎麼可能會相信自己?
“那好吧!”周長文點了點頭,隨即,體內的元氣運轉,聲音如絲,傳入了王學之的耳裡:“交出你的兇獸,不然,我死了,夏淑瑤也得死!”
王學之仰天大笑,看着周長文,元氣元轉,傳音入密道:“你當我傻子?如果夏淑瑤在你的手裡,你怎麼可能還有逃走?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等死吧!”
周長文的臉都綠了,他知道,自己低估了王學之了,不單是實力和智慧,就連仇恨也低估了。
“交出夏淑瑤,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王學之的聲音,在這一刻,宛如炸雷一般,響徹整個懷山縣!
周長文張了張嘴吧,無言以對,他不得不承認,王學之抓住了一個絕妙的機會,這個機會,讓自己根本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儘管很有可能是二人同歸於盡。
“我交不出來!”周長文無奈道。
王學之微微轉過頭,給了站在他身後,身高達數十米的兇獸一個一眼,隨後,一聲滔天怒吼將整個懷山縣都震的晃動了幾下,怒吼殺氣飆射,任誰都能夠聽到其中的殺氣。
周長文很想發怒,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肝膽如此逼迫與他了,可是,他不敢發怒,他沒有發怒的實力!
他相信,只要自己敢囂張一分,牽動了王學之那根隨時都會崩掉的神經,那麼迎接着他的必然是瘋狂的攻擊。
“光天化日之後,竟然有如此濃厚的妖氣沖天,真當我大秦王朝沒人了嗎?”一聲冷哼圓圓傳來,隨即,一股一股的音波,從天際傳來,震得所有人都頭冒金星,胸口發悶。
兔子感應到這股聲冷哼,巨大的身子登時間縮小成了一隻巴掌大小的兔子,那股濃郁的妖氣,頓時消散於無形。
王學之心頭一怔,眼睛一掃,便看到虛空之中,三名男子凌空而立,衣帶飄飄,散發着恐怖的威壓。
王學之看到三名男子,瞳孔便不由得一陣劇烈的收縮,想不到竟然是他們!
三名男子從天而降,但是,散發出強橫氣勢的只是司徒蠻身後的兩名隨從,可是,就是這兩名隨從,就已經讓所有人都覺得膽寒了。
“少公子?”周長文看到司徒蠻,頓時大喜,連忙走到了他的身前,雙手抱拳,神色有些悽然,“請少公子爲下官做主啊!”
司徒蠻瞟了眼王學之,眉頭一擰,聲音有些沉重,“怎麼會是?”
周長文轉身指着王學之,恨聲道:“此人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操縱兇獸來衙門,完全將王朝的律法不放在眼裡,實乃十惡不赦之罪啊!請少公子爲我懷山縣的萬千平民做主!”
司徒蠻沉吟片刻,揹着雙手,走到王學之的身前,眉頭一挑,問道:“他說的可是實話?”
“攻擊衙
門的確是實話,可是,你不覺得這其中有所隱情嗎?”王學之淡淡的說道。
王學之知道司徒蠻身份尊貴,而且,身後那兩名隨從都是一等一等的高手,自己這隻只能夠狐假虎威的兔子,實在不是對方的對手,可是,儘管如此,有些事情,不能退的,始終不能退步,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會後退半步!
司徒蠻摸了摸鼻尖,給人一種深沉的感覺,但是,滿含殺機的聲音,卻實在有些不相符,“不管有什麼隱情,襲擊王朝官員乃是死罪!所以,你覺得我需要知道其中的隱情嗎?”
“好大的口氣!”王學之大笑了幾聲,朝前走出一步,直視着司徒蠻的眼眸,一字一句的吼道:“我不管是王朝的將軍侯爺也好,還是懷山縣的縣令,只要做錯了事情,那就得付出代價!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阻止不了!”
司徒蠻吁了口氣,絲毫不怒,聲音有些淡然:“顧念你上午請我喝酒的情分,給你一個反悔的機會,現在,給縣令道歉,將兇獸當場斬殺,然後,老老實實的回到神殿內去面壁十年,我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如何?當然,能把你儲物袋裡的美酒給我,那是最好的!”
聽到這話,一旁的周長文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好,這少公子竟然和王學之認識?事情只怕有變啊!
“不可能!”王學之咬牙道:“我知道你身份尊貴,背後的勢力更是龐大的讓我難以想象,但是,我有我的原則,哪怕是死,我也會堅守!至於酒嘛!我的酒向來不會給貪官污吏品嚐!”
“真是不知死活啊!”司徒蠻搖了搖頭,眼眸內殺機如電光一般閃過,“你知道嗎?就算是懷山縣武道神殿的殿主說這樣的話,也只有死路一條!”
王學之走到司徒蠻的身邊,沉聲道:“話不投機半句多,你想出手便出手,但是,我依舊會取了周長文的命!沒有人能夠阻止,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說完,王學之將地上那隻雪白的兔子報了起來,放到肩膀上,一步一步的朝着周長文走去,每走一步,身上的殺機,就高漲一分,到了最後,甚至形成了呼嘯的勁風。
周長文看到這一幕,心裡卻是大喜,身體立即後退,驚顫道:“少公子救命啊!此人已經封魔了,再不動手,下官只怕……只怕……”
司徒蠻皺着眉頭,完全沒有理會周長文的呼救,盯着王學之的背影,想了很久,纔開口道:“在我動手之前,我想聽聽這其中的隱情!”
“貪官該不該殺?”王學之沉聲道。
“該殺,但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就算是貪官,也輪不到你動手!”司徒蠻迴應道。
“身爲一縣之長,只求狩獵的勝利,丟下所有武者的性命不顧,該不該殺?”
“身爲百姓的父母官,卻知法犯法,抓走我的親人,逼死我的父母,該不該殺?”
“身爲懷山縣大秦王朝的代言人,卻縱容屬下,迫害
武者,該不該殺?”
王學之我聲音,宛如一聲聲炸雷一般,在縣衙的大門前回蕩,將所有人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黃口小兒,你……你休得妄言!”周長文惱羞成怒,老臉一陣發綠,一陣鐵青,指着王學之,體內的元氣激盪,隨時都會暴動。
王學之仰天大笑,“是不是妄言,我相信懷山縣的百姓最爲清楚!”
司徒蠻怔在了當場,俊逸的臉孔上,佈滿了憤怒,顯然,他很清楚,如果王學之說的是實話,那麼這個縣令不但該殺,而且還應該一刀刀活剮了!
“少公子,別聽此人妄言啊!下官雖然不敢居功,但是,也敢說一句剋剋業業,從未有過半點懈怠,還望少公子明察!”周長文嘴脣都在顫抖,不是被嚇的,是恨的!
司徒蠻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下心中的憤怒,望着王學之的背影,低沉道:“不管怎麼樣,也不該你出手!”
“天若不公,人人皆能抗之,官若有罪,人人得而誅之!”王學之低聲道。
司徒蠻身子一震,眼眸內精光一閃而過,“若是我不允許呢?”
“那你便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王學之淡淡的說道。
司徒蠻吁了口氣,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嘴角微微的上揚,最後,他笑着說道:“周長文現在還不能死,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如何?當然,我保證他必然會受到律法的制裁!”
王學之的身體頓時停了下來,轉過頭,饒有深意的看着司徒蠻:“那你豈不是欠我兩個人情了?”
司徒蠻翻了個白眼,聳了聳肩,也不否認!
周長文在一旁,卻差點要暈倒了過去,感情少公子還欠着王學之的人情,那自己豈不是?
“你保證的周長文會受到律法的制裁,總得給我個時間!”王學之沉聲問道。
“五天之內!我此次來,本來便是來捉拿周長文的!”
“砰!”周長文臉色一青,當場暈死了過去,他知道他完了!
王學之咧了咧嘴,笑道:“我對你的身份很好奇……”
“郡城城主之子!”
王學之腦門上一下就冒出了冷汗,眼皮直抖,雙腳有些發軟,郡城可不是區區一個懷山縣能夠比擬的,城主之子的身份,就憑自己說的那些話,都能夠讓自己死上一百遍了。
“你等着,今天你冒犯的我罪過,我會找回來的!”司徒蠻陰笑道。
虛空之中,一名中年婦人憑空而立,宛如仙人一般,在她的身邊,夏淑瑤雙手捂着嘴巴,淚水如雨一般的滴落下來。
“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嗎?”婦人笑的很溫柔。
夏淑瑤點了點頭,臉上卻滿滿是幸福,“我放心了!”
“走吧!三年後,便是你們團聚之時!”婦人淡淡的說道。
夏淑瑤這一次,沒有任何的留戀,跟隨者婦人,直接破空而去,消失在天際之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