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哈馬德閣下,我有點不明白。”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頂着上方的星光,奧薩瑪向姆哈馬德說道。
自從姆哈馬德出現在奧薩瑪的世界裡,奧薩瑪就一心一意地跟着姆哈馬德干,而姆哈馬德對奧薩瑪,也是無所不教,讓奧薩瑪在短時間內,就迅速地成長起來。
現在,奧薩瑪向姆哈馬德提問,姆哈馬德立刻毫不猶豫地回答:“什麼不明白?”
“法希姆堅持不了多久,他失血過多。”奧薩瑪說道:“而您,也要冒着很大的危險,去給法希姆找醫生,等我們回來的時候,說不定法希姆已經去見了真主…”
“那我們也要盡力。”姆哈馬德說道:“法希姆是潘傑希爾游擊隊的二號人物,是我們團結的對象,奧薩瑪,你必須記住,我們想要徹底地趕走侵略者,那就必須要團結,團結所有可以團結的阿富汗兄弟!”
姆哈馬德這句話說得有些嚴厲,同時,他在不停地思索着。
奧薩瑪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在他的意識裡,似乎不把人命看得多麼的重,所以,他纔會極力推崇肉彈,而且,奧薩瑪身體力行,就在上次,奧薩瑪自己就把自己變成了一個肉彈,也多虧了奧薩瑪的人體炸彈,否則,己方逃脫太難了。
每一個人的生命,都是無比寶貴的,在需要的時候,可以甘心赴死,但是,在儘可能的情況下,要保護好每一個人的生命,姆哈馬德想要讓奧薩瑪明白這個觀點,以免走上以前的老路。
一個人的性格。在出生的時候就註定了,而在後期,又會受到各種潛移默化的影響。
姆哈馬德一邊走,一邊思考着,隱隱地發覺到了什麼。
當初奧薩瑪的肉彈,是爲了跟蘇聯人對抗嗎?不是。是奧薩瑪早就準備好了!確切地說,是來潘傑希爾谷地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
那奧薩瑪是什麼目的?想到這裡,姆哈馬德終於問道:“奧薩瑪,你的人體炸彈,是怎麼回事?”
聽到姆哈馬德的問話,奧薩瑪嘿嘿一笑,臉上帶着自豪的笑容:“姆哈馬德閣下,在您決定要來潘傑希爾谷地的時候。我就怕這些游擊隊對咱們不利,如果他們要耍什麼花招,我就跟他們來個同歸於盡。”
奧薩瑪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普什圖族和塔吉克族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而這個馬蘇德,又是一名精明的游擊隊領導人,姆哈馬德要來這裡,奧薩瑪就不怎麼看好。萬一馬蘇德想要吞併己方的游擊隊,就讓他付出代價!
姆哈馬德心中一陣惡寒。自己來,是來團結這支游擊隊的,當時幸虧談得比較融洽,如果要是有什麼矛盾,奧薩瑪來個肉彈,那自己的名聲就臭了。以後還怎麼去團結別的游擊隊?
不團結,阿富汗的未來就沒有出路,現在有共同的敵人,這是最好的機會。
姆哈馬德着眼的,不僅僅是趕走蘇聯人那麼簡單。還有阿富汗未來的局勢,這會關係到後世的世界格局…
“不過現在,教官閣下,我懂了。”奧薩瑪說道:“咱們是要逐漸地吞併其他游擊隊,然後變成阿富汗最有戰鬥力的部隊!”
奧薩瑪的言論…姆哈馬德看了眼赫瓦賈,赫瓦賈揹着狙擊步槍,一聲不吭,但是臉上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赫瓦賈是自豪的,這支游擊隊在自己手裡,打個蘇聯人的坦克都困難,而在姆哈馬德的手裡,已經走上了絕對的強者之路。
跟着姆哈馬德干,爽!
而且,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定,姆哈馬德簡直就是真主派給他們最合適的領袖,看這麼多次的戰鬥,姆哈馬德每次都是化險爲夷,而這次,姆哈馬德在蘇聯直升機的火箭彈覆蓋的攻擊下,居然還能毫髮無傷,就是因爲真主的保佑。
“姆哈馬德閣下,要找醫生,其實也不難。”奧薩瑪說道:“新月會在幾個月前,從喀布爾救出來過一名醫生,服務營幫助這名醫生,逃到了潘傑希爾谷地來。”
聽到這話,姆哈馬德頓時一陣興奮。
新月會,是沙特阿拉伯的一個組織,給戰亂的阿富汗地區提供藥品和糧食,同時,也在暗地裡幫助支持游擊隊的人,而服務營,是奧薩瑪的組織,在奧薩瑪加入了游擊隊之後,服務營還在正常運行着,新月會幫助這名醫生從喀布爾逃出來,而服務營幫助這醫生逃到了潘傑希爾谷地。
“當時情況緊急,服務營本來是打算把這名醫生送到賈拉拉巴德山區的,後來咱們剛好運動過來,乾脆就讓這醫生暫時留在了潘傑希爾谷地。”奧薩瑪說道。
奧薩瑪當然是有私心的,己方的游擊隊,剛好需要一名醫生,正好有這麼個現成的,本來打算直接帶回去,己方的游擊隊轉戰到了這裡,所以,乾脆就讓那醫生在這裡停留下來。
這醫生,本來是打算投奔潘傑希爾游擊隊的,奧薩瑪更希望這醫生能夠成爲己方游擊隊的醫生,所以就給拖延了下來。
聽到奧薩瑪的話,姆哈馬德非常興奮,去接這樣一名醫生出來,要比從蘇聯人手裡搶出個醫生來更合適,搶來的醫生,逼迫着對方做手術,天知道對方願意不願意!要是在動手術刀的時候,稍稍偏一點,就要了法希姆的命了。
“現在他在哪裡?”姆哈馬德問道。
“阿斯塔納。”奧薩瑪說道。
潘傑希爾谷地地勢險峻,到處都是高山,荒無人煙,而潘傑希爾河又在高山之間流淌,有水的地方,就會有人的存在,而在潘傑希爾的中部,剛好有一塊平原,比魯哈要小得多,但是依舊充滿生機。
這裡。就是潘傑希爾的又一個城鎮,阿斯塔納。
河流從小鎮的中央流過,將小鎮分隔成了兩半部分,而鎮上交通往來,都是通過中間的一座石橋。
這座石橋年代已經久遠,鎮上的一些老人在小的時候。這座石橋就已經和現在一樣斑駁了,石橋上爬滿的青苔,似乎在訴說着悠久的歷史。
石橋的兩側,站着幾名懶洋洋的政府軍士兵。
軟帽、上衣和褲子都是阿富汗民主共和隊的灰褐色冬裝的版,在帽牆、領章和肩章扣鑲邊的紅色,蘇式的腰帶扣上帶有象徵阿富汗民主共和國的五角星。灰色的軍靴穿在腳下,派頭十足。他們挎着akm步槍,身體側面有子彈袋,而在另一側。還掛着一個沒有迷彩布覆蓋的蘇聯鋼盔。
站了會兒,太陽上來,照到了頭上,看了眼四周,幾個人終於不耐煩地坐到了石橋的臺階上。
上面真是有病,這裡這麼安全,哪裡用得着到處站崗!
據說前天魯哈遭受了游擊隊的襲擊,師部都被炸了。現在,到處都得戒備得嚴格一點。
但是…魯哈是蘇聯人的師部所在的位置。游擊隊當然會去光顧了,而這阿斯塔納,雖然也是個不小的城鎮,都是政府軍看守的,有的政府軍還認識城鎮上的居民,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友好。
蘇聯人把坦克直接開到魯哈的田地上。讓那裡的居民非常反感,這裡的政府軍,只是站崗放哨而已,沒做任何過激的行爲,所以。游擊隊是不會來這裡找麻煩的。
“哎呦,有些牙疼。”一名士兵坐着,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臉,右邊的腮幫子都有些腫了。
“怎麼了?”旁邊的人問道。
“牙疼,疼起來真要命啊。”他捂着嘴,說話有些不清楚。
“鎮子上有個醫生,聽說醫術不錯,你去看看吧。”另一個士兵說道:“轉過前面的路口,再走二十幾米就到了。”
鎮子上有醫生?這牙疼的士兵不由得說道:“我有個親戚就在這鎮上,沒聽說過有醫生啊?整個谷地裡,只有魯哈鎮有醫生。”
“來了幾個月了吧,醫術不錯,而且,收費也便宜,附近很多人都找他。”士兵說道。
牙還在疼着,這士兵站起來,捂着臉,想要按照這人說的方向走。
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了汽車的轟鳴,他們趕快都站起來,看着一輛軍車開動了過來,車上都是蘇聯士兵。
這是來幹什麼?他們讓開路,看着軍車開過了石橋,在前面的街口轉彎。看那方向,似乎跟自己要去的方向一樣啊?
“快,包圍這裡!進去抓人!”一名蘇聯班長跳下車,向着車上的人喊道:“那個從喀布爾逃出來的醫生,就躲在這裡!把他抓回去!”
他們得到了線人的消息,這裡出現了一名醫生,再一對比,就發現是從喀布爾醫院裡逃出來的,這醫生,肯定和游擊隊有聯繫!絕對不能放過!
蘇聯士兵從車上跳下來,向着這間小院子跑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院落。
房間裡,聽到外面的聲音,一名大鬍子頓時心中一驚。
他穿着阿富汗鄉村普遍的裝束,長衫和寬鬆的睡衣式褲子以及恰巴提式涼鞋,頭上戴一頂帽子,天氣有些冷,他還披着一個棕色的毯子。
還沒有來得及從醫藥箱裡拿起那把藏着的自衛用的手槍,外面的木門,就被一雙穿着靴子的大腳踹開了。
“哈里德-埃凱拉木醫生,你被捕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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