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峨眉山之中,有人被控制住了?”老頭子此番言語乃是詢問的語氣,倒是極少情況下能夠出現。
畢竟在他與韓文的相處過程中,終究是存在着師傅與徒弟之間的情愫,前通常情況下,應當是韓文聽從老頭子的決定,但是這一次,確實完全不同。
此刻老頭子望向韓文的眼中,亦是充斥着一種欣慰之色,那是滿意的體現。
如果在沒有見過母親之前,韓文還是一個故作成熟的少年,在面對生死之戰的時候,或許會略顯穩重,但是在面對他人設下的陰謀手段時,卻是懵懂無知,毫無察覺。
他畢竟只是一個少年。
但是在與自己的母親有過一番交流後,僅僅只是一夜之間,他似是成長了許多。
衝動,是最能夠體現成長之物。
現在的韓文,遠沒有了之前的衝動,他在思考事情的時候,亦是更加的冷靜。
“那你現在想要怎麼做?”老爺子輕聲問道,畢竟二人屬於躲藏,應當要保持謹慎,避免打草驚蛇。
“儘管不妥,但我還是想要進去看看!”韓文在沉默了數秒後,靜聲說道。
他的言語非常鎮定,似是不假思索,但是眼神之中充斥着的,卻是滿懷堅定。
“好,哪就進去瞧瞧!”老頭子微微一笑,出奇的沒有任何的阻攔,當即點了點頭,應聲說道。
韓文深嘆了口氣,而後“咻”的一聲,健步如飛,宛若隨風而楊的柳絮,瞬間便沒入了那破舊的鐵門之中。
三魂共體的他,神識徹底籠罩之後所能夠覆蓋的範圍是非常龐大的,特別是在【天遺御龍訣】的幫助下吞噬了一定的血魂獸靈魂後,韓文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冥冥之中能夠施展一星半點地獄妖獸的力量。
譬如此刻的他,速度快到了極致的同時,身體宛若化成了靈魂,直接在空間之中來回的穿梭。
此股力量正是屬於血魂獸的,當初在天行宮內,血魂獸與神罰組織之人大戰的時候,正是釋放的此股力量才成功的佈下了靈魂的咒印,從而融入韓文的身體之中。
現如今,韓文在速度之力中,似是就蘊藏着此股力量。
這件事情,韓文自然是有所發現,儘管他與老頭子還是商議過此事,但是最終給出的答案便是,因爲吞噬血魂獸的靈魂,所以自然而然也就煉化了它的力量。
只是韓文始終覺得,事情絕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事實上,確實如此,只是有些事情,以他現在的力量與履歷,還無法發現罷了。
不過,不是永遠無法發現,而是時機未到!
在極快速度的穿梭下,韓文瞬間便進入了洞穴之中。
在他離開後,那大門亦是關閉了起來。
洞穴之中空空蕩蕩,很是潮溼,雖然算不上一片黑暗,卻也是灰色一片。
稍一的聲音便能夠迴盪數次,可想而知,這個洞穴該是如何的漫長,廣闊。
洞穴的看守程度比起韓文想象的要鬆懈的多,一眼望去,雖然望不見盡頭,卻沒有任何的守衛。
這裡,應當是極爲隱蔽之地,至少,整個峨眉山,知道此處的人,絕對不超過幾個,否則的話,也不會是沒有任何的守衛。
畢竟,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引起注意,如同此般了無人煙的地方,反而不會引起懷疑。
既然如此,倒也是合了韓文的心意。
不過,雖然防守極爲鬆懈,但是韓文倒也沒有掉以輕心,在前行的過程中,依舊是運轉魂力籠罩四周,儘量的做到無聲前行。
畢竟此處洞穴雖然漫長,但還是頗爲狹隘的,並不能做到以血羽飛行於空中。
韓文在前行了好一段距離後,一尊石雕突然間引起了他的注意!
“老頭子,你有沒有感覺,這個石雕看起來很熟悉?”韓文深嘆了口氣,沉聲說道。
老頭子聽後,以靈魂之態徐徐的漂浮在半空之中,捋着鬍鬚,細緻的觀察着前方的這尊石雕。
石像雕刻的乃是一個手持方天畫戟,腳踏七彩祥雲,負背血色大羽的中年男子,好似是遠古的戰神一般,舉手投足之間足以毀天滅地!
感受着如此強大的力量,這一刻的韓文產生了一聲忍不住想要後退的衝動。
匍匐的意念在這一刻不斷的涌上心頭。
“好強大的意念威壓,明明只是一座雕刻出來的石像,竟然擁有着如此兇悍的氣勢!”韓文擦拭着額頭的汗水,以魂力融入全身,儘可能平緩住內心深處的躁動與驚恐。
與此同時,右手翻掌,火系魂力頃刻間翻滾而出,與【九眼地心炎】的黑色火焰合二爲一,化成了極度兇悍的火焰之力,憑藉着此股力量,抗衡那石像不斷外方的威壓。
此刻的老頭子雙眉緊皺,顯然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又似是預料到了什麼,又或者是,他已經識別出了此石像真正的來歷!
“此物,到底是何方神聖!”韓文再一次開口問道,此時,他的言語極爲鄭重,似是想要告訴老頭子,他已經做好了去應對任何事情的準備!
“呼!”老頭子深嘆了口氣後,目光眺望遠方,似是想到了某些令其心情複雜,不想回答的事情。
半響後,還是緩緩的開口說道:“你還記得天行宮之中雖然一片淒涼,但是時不時的還會出現一些雕刻非常精緻的石像吧。”
老頭子開口了,只是並未直接回答韓文的問題,而是反聲問道。
韓文聽後,略微沉吟了一番,點了點頭,而後緩緩的開口說道:“好像記得。”
事實上,他只是有印象,但是並不深,畢竟當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血魂獸身上,對於那些天行宮之中的擺設,倒是並未注意。
況且,那些石像與面前這個亦是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一個是蘊藏威壓,一個則是死物,兩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既然老頭子提出來了這個問題,自然是存在着屬於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