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無可避的一刀!
黑衣人手中的黑色彎刀在劈下來的那一刻,我做出了一個讓我自己都感覺震驚的決定,我原本放在付曉瑩胸口前的左手,突然朝着那把刀抓了過去。
是的,我毫不猶豫的抓了過去,在知道付曉瑩不可能讓我捱上這一刀絕不會躲避的時候,想着自己的左手已經重傷,我就那麼伸手抓向了黑色彎刀。
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只要我放棄自己的左手,在我抓住彎刀那一刻,憑藉付曉瑩的武力值,他絕逼可以在黑衣人身上留下一個血洞,從而,在這最後一關的生死戰中立於不敗之地。
爲了兄弟,我失去了左手算個屁啊,刀疤仔爲我都被砍成了兩瓣了,而我爲了不丟下我的付曉瑩也該做點什麼,不是嗎?
那會兒,手抓出去的時候,我是笑着的,我希望在形同自殘的情況下,付曉瑩中毒之後,能夠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草!
我的手抓出去那會兒,我聽到兩個男人同時的罵聲,黑衣人本來勢如破竹的一刀急匆匆的頓住,他估計也知道我自殘的意圖,他根本不願意和我來個魚死網破,在面對付曉瑩的時候,黑衣人的身軀猛然往後一彈,堪堪的避開了付曉瑩掃來的短笛攻擊。
“你個瘋子!”黑衣人罵我,他避閃之後,根本來不及第二次進攻,在付曉瑩連續三角的逼迫下,黑衣人閃到了升降機的後方。
這會兒,付曉瑩也罵了我一句瘋子,他對我說:“小羅,你不能這樣做,你要相信我,揹着你一定可以幹掉他,我們倆帶着刀疤仔一起走出去!”
嗯!
我堅毅的點點頭,我突然發現自己那會兒和付曉瑩融爲了一體。隨着付曉瑩的話語完畢,那位被逼退的黑衣人突然折身對着臺上的冷勇道:“冷勇,這一戰,我不打了!”
“爲什麼?”冷勇一下子面色如灰的看着黑衣人,他顯得很不可思議的說:“你被關押在這邊已經足足三個月了,難道你就不想打死付曉瑩和羅世誠,從這裡走出去?”
我和付曉瑩都沒有動,我們倆看着對話的黑衣人,只聽他冷聲道:“我也很想殺了付曉瑩和羅世誠,可是你也看到了,這兩人不只是不要命,他們還很團結。我敢肯定,我要是刀劈中了羅世誠,付曉瑩的短笛會戳穿我的喉管。這一戰,我打不了,我還是等下一次機會別人來闖關再說吧。”
說罷,黑衣人一個跳身上到了升降機裡,他還不忘對着付曉瑩說:“名噪一時的西藏第一狂人,真是名副其實。要是你不揹着羅世誠,要是你不在第六關中毒,你的第一波攻擊下,我就得撐不住。”
付曉瑩抱拳道:“承讓,你也是一個真正的高手,即使我真如你說的一樣,我也一時片刻之下拿不下你的。”
“哈哈……”黑衣人大笑,付曉瑩也跟着笑,他們倆就像是惺惺相惜的英雄一樣,一笑之間泯恩仇了麼?
“臥槽!”
圍牆外,冷勇狠狠的一拍巴掌,手指黑衣人道:“你想就這麼撤退怎麼行?你們三個,今天只能走出一個人,這是我哥定下的規矩。”
冷勇的話語剛落,圍牆上的十來個槍手馬上把獵槍對準了下方的我們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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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曉瑩看看黑衣人,黑衣人又看看我,我再看向地上刀疤仔的屍體。我突然說:“今天,我們四個都要走出去!”
對,我們四個都要走出去,我、付曉瑩、黑衣人,還有刀疤仔!
“哈哈……”冷勇聽到了我的話,他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隨即他一回頭,對着身後那個持槍的人說:“王濤,給我斃了羅世誠!”
“是!”那人沉聲道,隨即一拉槍膛,朝着狂笑的冷勇突然伸直了獵槍。
“你!”冷勇不笑了,他顯然想不到被自己命令的那人會突然把槍口對準了自己!
而我們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給弄得一驚,豈止是我們震驚,臺上其他的槍手也都是一呆之後,這才反應過來持着槍對準了王濤。
王濤看都不看指着自己的獵槍,他把槍口對準了冷勇,只聽王濤道:“我數三聲,你命令他們把槍放下,還有打開升降機,讓他們四個升上來,你知道我敢斃了你,不講條件,一、二……”
我注意到冷勇的身軀一抖,他趕緊壓手道:“別別,有事好商量!”隨後,他對着其他槍手大喊着放下槍,還不忘命令人員打開升降機。
此刻,高臺上情況鉅變,持槍對準冷勇的王濤朝着我們大喊道:“快點上升降機!”
那會兒,付曉瑩一彎腰,左後拉住綁住刀疤仔屍體的繩子,他揹着我,朝着升降機迅速的挪過去。
我們四個人上升降機,皆都是不解的看着王濤。我不認識這人,而付曉瑩他們也好似不認識王濤。可是,王濤爲什麼突然倒戈相向來幫助我們?
這個巨大的疑問,在升降機停在高空升降梯前,我們纔出升降機之後有了答案。
只聽王濤看着我說:“羅世誠,謝謝你了,王亮是我弟弟,你幫過我弟弟才導致這前前後後的困境,我不能坐視不理。我……”
就在我釋然的那一刻,因爲王濤是看着我說話的,他瞄準冷勇的獵槍突然被冷勇身側的一個監工一把抓住,而王濤後面的話便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
砰!
清脆的槍響,在王濤訝異的張大嘴巴那一刻傳來,一個槍手一槍崩在了王濤的後腦勺上。
我都沒有來得及給王濤說句謝謝,這位我素不相識的兄弟夥,就被一槍爆了頭。王濤的身軀撲倒那一刻,我的心猛然一痛!
此刻,我們上到了高臺上,距離冷勇一夥人還有七八米距離,而這個距離,對我們是致命的!
只見王濤中槍倒地之後,那些監工馬上把獵槍對準了我們這邊。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黑衣人動了。
他在王濤身軀砸地的那一刻,他手中的黑色彎刀飛了出去,歘的一下射進了離我們最近的那一個監工身上。而與此同時,付曉瑩左手中的絲線也射了出去,速度奇快的把一個槍手射擊出來的一槍給活生生的拉向了屋頂。
砰!
那位槍手的一槍射空,與此同時付曉瑩的身軀一矮,砰的一槍之中,他揹着我就地一滾,堪堪避開了致命一槍。
“給我殺了他們!”冷勇在暴喝,他也跟着往身後那個通道狂逃,此刻黑衣人身法及其快捷,已經衝到了和那羣人只有三四米的地段。
近身搏擊!
黑衣人接近人羣,他的武力值再次展現,砰砰砰聲中,他拳打腳踢丟翻了三人。而這會兒,付曉瑩放下了刀疤仔,揹着我朝着監工們狂奔而去。
他右手的絲線拉扯的同時,去向全部是準備開槍的人,絲線精準狠,嗤嗤聲中把好幾個監工手中的獵槍給活生生的扯離。
情況越來越樂觀了,在冷勇逃出通道那一刻,高臺上的十來個監工在付曉瑩和黑衣人的合擊下,全部躺在地上呻吟不已。
沒有一個人還能站起來朝我們開槍,而黑衣人則大聲的喊叫道:“別讓冷勇逃出通道,否則他關閉通道,我們就死定了!”
一聽這話,付曉瑩的身軀電射而出,他比黑衣人的速度還快,我甚至感覺付曉瑩在亡命的追擊,他揹着我跑得疾快,但他胸口受傷位置,卻再次發出了臭氣熏天的味兒。
“啊……”
就在付曉瑩顧不得傷口拉裂追進通道那會兒,我們聽到了通道那頭傳來了冷勇慘絕人寰的叫喊聲。
我看到,通道的那頭,昏暗的燈光下一條人影一閃而沒,緊跟着隨着我們仨的追近,地上躺着冷勇。
這廝,喉管上插入了一把刀,刀身直接沒入了喉嚨中,冷勇的瞳孔睜得很大,彷彿臨死之前發生了讓他驚恐的事情。
一刀割喉!這種死亡方式,和冷濤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