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麗雅看出我的表情不對，便用淡淡的語氣低喃，“阿洋，這裡是不是能夠讓你想起些什麼呢？”
“哦，有那麼一點兒吧。”我隨口應了一句，並把目光落到肖麗雅的臉上。可以這樣講，在這間辦公室裡除了她之外，沒有一樣東西不是我熟悉的。
“我聽說，嗯！我想你應該不願意跟我談論這個話題吧。那我們談論一個輕鬆點兒的話題吧。我要在這所學校工作三年，而後調走。在這三年裡面，我不想學校裡面有些烏七糟的事情發生。我想，你在這方面應該可以幫到我吧？”
我沒想到肖麗雅的嘴裡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等她的話音落下，我的目光就在她的身上來回看了千百遍了。按着我想法，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竟然還會有老師跟我提出這樣的要求。
“怎麼？你覺得我的要求很變態嗎？”肖麗雅邊說邊踱着腳步站到了我的面前。
如今她停住腳步的位置，雖然不能讓我倆的身軀碰撞到一起，可要是我把身子向前晃動，還是很容易跟她身前的地方接觸的。可我相信要是我敢那樣做的話，這位看似小巧柔弱的學姐一定會讓我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肖老師，我不覺得你的要求有什麼變態的地方。只是，我如何保證這裡三年不出問題呢？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初三了。難道你覺得我還能夠繼續念下去嗎？”
“哦？你想轉學，還是想要輟學呢？”肖麗雅好象早就知道我會這樣講。因此，她給我的回答很平靜；甚至說，都平靜到我有了一些窒息的感覺。
“輟學！我有自己的生意，何必還要在學校裡面苦熬着讀書呢。”我盡力用跟肖麗雅一樣的口氣回答，並讓臉上保持着毫無表情的模樣，並且還把目光緊盯到了她的臉上。
“生意？你的生意可以做一輩子嗎？難道你就不想多爲自己身邊的人着想？再者說了，你在一中上學能夠影響到你的生意嗎？阿洋，你的年紀還小。你應該知道，一中每年能給你的兄弟盟輸送多少新鮮的血液。如果沒有了他們，你還有生意嗎？”
“肖老師，你究竟是誰？”
當我聽到這裡的時候，不得不質疑肖麗雅的身份。作爲一所中學的老師，她怎麼可能跟我說這些事情呢？如今她給我的感覺，就象是幫會當中的大佬正在給新入會的小弟訓話一樣。我相信，這個肖麗雅的背景絕不簡單。
“我叫肖麗雅，跟張曉玲是同學。在她離開工作崗位之後，教育局那邊就專門把我到了這所學校。我們之間的約定是三年！如果在三年裡面，一中沒有大事發生，那我就可以公費出國留學，將來回國也可以留在局裡或去省城工作。”
肖麗雅一股腦兒地把這樣的話說了出來。
隨着話音落下，她把眼睛眯縫了起來，又把臉上換成了迷人的微笑，“於洋，我希望你放明白點兒！我既可以跟你合作，也可以選擇旁人。比如說，那個周世豪就很不錯。我覺得他要比你更適合我。”
我定定地望着肖麗雅的臉，卻不知道如何應承她的話。
這是一個跟張曉玲同齡，心智又十分成熟的女人，我沒有可能用對付小女生的辦法來對付她。同樣的，我也沒有辦法想俘獲張曉玲一樣，輕易地俘獲她的心。想必我能夠想到的手段，她在中學時代都已經見識過了。要知道，她可是我一中的學姐！
“好啦！你別用這種兇狠的眼神看着我，好嗎？”
不等我回過神來，肖麗雅的口氣卻猛得舒緩了下來。隨着話音，她將手指輕搭到我的衣服上，並幫我把領口整理了一下，“你跟我合作，也不是沒有任何的好處！我可以答應你不改變這個辦公室的格局，讓你隨時都可以回到這裡來體味過去的歲月。”
“你的話說夠了沒有？”我的情緒明顯有些激動起來。
“嗯！我今天想跟你說得只有這些了。如果你沒有想跟我交代的，那你就可以離開了。對了，我相信周世豪是你安排給我的吧？嗯，謝謝你，我很喜歡他。”
肖麗雅自顧自地說着，並把身軀走到了辦公桌那邊。這之後，她就開始翻看桌上的文件。看她如今的表現，就好象我根本就不再這個辦公室裡。
我看着肖麗雅安逸的模樣，真想衝上去暴揍她一頓，或是直接把她的衣服扒光，然後將她按倒在地上，再跟她一起做點兒特別的事情。
最終，我還是把這些想法忍住了。
一方面，我把她介紹給了我的好兄弟，這讓我無法動手；另一方面，這裡是張曉玲曾經用過的辦公室，我還沒有抓到霍天剛，怎麼能夠跟別的女人在這裡做那些事情？
我陰沉着面孔默默地轉身，並從辦公室裡退了出來。或許爲了表達我心中得不滿，在我離開辦公室的那一刻，我用力地關上了房門。
我不知道肖麗雅在辦公室裡會是怎樣的變現。
按着一般女人的反應，我相信應該是一張生氣的臉；可當我把這樣的想法轉嫁到肖麗雅的身上時，卻覺得她應該是一張帶有蔑視笑容的臉。
我記得有句成句叫做流年不利。
或許這句話用在當時的我身上，也是再合適不過了。
不等我從辦公樓裡出來，周世豪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我剛一接起手機，他就在電話裡面緊張地叫嚷，“洋哥，不好了！出事了。謝哥死了，我家附近到處都是警察。”
“謝哥死了？這怎麼可能！你不是早晨剛剛見過他嗎？”我緊攥着手機，幾乎衝着它咆哮了起來。顯然我把心中的怒火發泄到了周世豪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我一回家就發現周圍的情況不對。當我從謝哥家的門前經過時，就發現那裡拉起了警戒線。”周世豪並沒有對我的吼叫產生逆反心理。他或許認爲，這是我對謝哥的死訊感到震驚所造成的後果。
我緊皺着眉頭聽完周世豪的話，才語氣低沉地說，“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在家裡逗留，下午儘快回學校吧。”
掛斷周世豪的電話，我的心情卻遲遲無法平靜下來。
雖然謝哥跟我的關係不熟，而且按着他的境況，恐怕也不會在這個世上逗留太久的時間了。可我卻在考慮他的死是否跟我有關。要不是我跟他詢問菸草包裝的事情，他是否還能活在這個世上？除此之外，我也開始考慮李昌興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就在我爲此感到困頓糾結的時候，李昌興的號碼卻偏偏出現在我的手機上。
我緊盯着手機、遲疑着接起了電話。隨着李昌興的聲音傳來，我的嘴角便微翹了起來，“洋哥，您現在在哪兒呢？我等下想過去找您談談合作的事情，您看現在時間上是不是方便呢？”
“李總，這件事這麼着急嗎？我好久不回學校了，今天沒什麼事情要做，特意回學校來看看。你要是當真着急的話，那就到學校來找我吧！要是你還可以等，那咱們就改天再聊。畢竟咱們的事情，在學校這邊也不方便談。”
“改天？別！咱們還是別改天得好。我覺得有些事情，咱們還是抓緊時間把它談妥當吧。洋哥，俗話說得好，夜長夢多啊！最近江城地面上不太平，我擔心……呵呵，關鍵我着急要回自己的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