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了那封信幾天了,仍然沒有發生任何異常的事情,林羽開始覺得他多日來的擔心似乎就是多餘的了,或許就是某個人對他的惡作劇。由於工作的緊張,他已經把那封藏在夏蘭找不到的地方的信給遺忘了。
從校園走出來進入到社會工作以後,夏蘭最討厭的就是上夜班,上夜班容易使人衰老,對皮膚不好。對於任何一個愛美的女性來說,夜班對她們來說都是一個恐怖的名詞。可是年輕就是她們的資本,因爲她們有這個資本,所以院領導對這些年輕的醫護人員們都提倡鼓勵她們要多多上夜班。而林羽夏蘭一直都很幸運,工作中一對情侶能夠在一個科室,而且連上班時間都一樣。
開始有些人也反應過,不能讓情侶一起上班,會因爲情侶們的分心造就醫療事故的,可是經過幾年來對林羽夏蘭的觀察,院領導是大大的看好他們這對情侶,因爲只要他們倆一起,不僅沒發生過任何一件醫療事故,反倒爲醫院爭到過許多項榮譽,而這“神醫俠侶”的的名號也因此而來。
不過儘管怎麼樣,夏蘭還是很討厭上夜班,每次上夜班到了後半夜就困得不得了,而且在工作場合又不能和林羽說自己家的事情,這顯得更加的沉悶無趣。
不過是工作再無趣也還是要去做,這一天又輪到他們這對情侶值夜了,因爲發生了樑護士自殺的事情,儘管事情也淡了很多了,可是現在在急救科室裡,很多值夜班的人還是對那間休息室有些畏懼的,自從那事出現以後,就再也沒有過人進去休息了。
夏蘭看着休息室都不能進去了,她更是討厭上夜班了。
到了半夜,她困了,就只有趴在辦公桌上稍微養養神,而其他的幾個護士就各自玩着自己的手機打發時間。林羽是個很敬業的醫生,他每次到了半夜都會去巡房看一看,因爲醫院曾今就有過半夜因爲護士的疏忽而造成急救過來的病人又喪命了。
“夏醫生,林醫生這麼敬業,以後肯定有很大的發展潛力,你幸福了。”一個護士和夏蘭在瞎扯着閒話,女人們在一起,沒事就是各說各家的瑣事。
“幸福什麼,他敬業我就得多做別的他不關心的事情,累的是我。”只要每次有女人誇林羽,她總會埋怨林羽的不是,但是每句話她都不是出自真心的,她只是覺得林羽是她才能獨佔的,不管是優點缺點,其她的女人,都不能去評論,更不能去想林羽的好了。
“呵呵,夏醫生是不是在說我壞話啊。”林羽和夏蘭剛談戀愛時就知道夏蘭這小心思,所以每次聽到夏蘭在其她女人面前埋怨自己,他總是很高興,因爲夏蘭特別在乎他。
林羽巡房已經結束了,一切都很正常,下午搶救過來的兩個病人也都很穩定。不過他走進了科室,其她幾個護士就都沒繼續聊下去了,各自互相開了幾個玩笑後就等待着後半夜的養神工作了。
夏蘭覺得值夜很是無聊,一來沒什麼病人太閒得慌,二來又很困,她和林羽面對面的坐在辦公桌上,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相互偷看着,他們經常這樣,每次夏蘭只有偷看累了,才能安心的休息。她靜靜的趴在桌上,而林羽則是在一頭望着什麼姿態都很美的夏蘭。
“夏醫生,今天你看的05房14號牀的病人出現了異常情況。”在凌晨十分,一個護士跑了進來叫着正在養神的夏蘭。這樣的事情經常有,搶救過來的病人,不多時又出現其它情況,而且病人是經那個醫生治療的只要那醫生上班都是那醫生去檢查。
夏蘭很迅速的行動了起來,她讓那護士先去拿藥,而她就先趕往那病人的病房了。
市醫院的內部構造大體上都很好,只是唯一的缺陷就是這急救科室和急救病人的病房之間卻是有一段距離,很多人都提出過意見,因爲每次醫生去急救病房都需要走上幾分鐘,對生命來說,晚了一分鐘就往往斷送了一條性命。可是由於改建工程較大,而且近幾年醫院裡的籌款都拿去採購了其它的醫療設備,所以這個龐大的改建工程就一直沒能動工,院領導們也是很無奈,他們對醫生們唯一的話就是,拜託儘量跑快一點。
從急救科室到急救病房要通過一條幽深的樓道,那樓道在白天都很暗潮,一天二十四個小時裡都需要開着那不太明亮的燈。夏蘭一個人走在上面,樓道的周圍都響着她匆忙的腳步聲。
“夏醫生......”
就在夏蘭要趕到樓梯上的時候,一個悠長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了過來,這個聲音似乎在那裡聽到過,她以爲是護士在叫她,忙回過頭去,“啊——”一聲驚悚的叫聲響徹在樓道四壁上,隨着四壁,聲音也傳到了不遠處的急救科室裡。
林羽聽得出是夏蘭的聲音,他是第一個向那樓道跑過去的,只要是所有有關於夏蘭的,他都擔心害怕。
當林羽趕到樓道的時候,叫醒夏蘭的那個護士已經慢慢的扶起了夏蘭來。夏蘭的臉色很難看,在隱若的燈光當中,顯得特別的蒼白無色。
“蘭,怎麼了?”林羽過去替換了那個護士扶着夏蘭,“剛纔,那個披着頭髮穿着花紅布衣的女人又出現了。”夏蘭勉強着自己鎮定着,在有外人面前,她不能表現出任何的軟弱。可是,那個女人卻爲什麼總是陰魂不散的纏着她。她心裡實在是很害怕,可是她還是讓林羽代替她先去看那個病人,夏蘭硬着頭皮一個人穿過那幽深昏暗的樓道走回科室裡,周圍又只剩下了她孤單的腳步聲,她走出了那條樓道,回頭探望着,那條樓道似乎就是所有醫院裡的亡靈聚集的地方。
那個曾今在林羽老家的村子裡見到過的披散着頭髮穿着花紅布衣的女人又出現了,是在夏蘭面前又出現了,雖然只是一閃即過,可是夏蘭知道自己並沒有看錯。她爲什麼會從山村一直到醫院都出現?她開始回想着自己家那個敲門的夜晚,敲門的那個,或許就是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