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臉色蠟黃,穿着一身派出所民警的衣服,只不過沒有警號。沒錯,那年月穿這種警服還是很時髦的。這麼一身警服也要幾百塊錢的樣子呢。價值不菲。
不過這個男人的警服也許是從派出所領來的,他和所長關係應該不錯,也許是所長的小舅子吧。別人也撈不到這麼好的職位。
很明顯,這個男人的靈魂還在這驅殼裡,只是他顯得有些木訥!
我看了他很久,他也沒有搭理我,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一個黑白電視,嘴裡不停地嘟囔着什麼。
於是我敲了敲窗戶,他擡頭看看我,然後用手一指裡面,什麼都不說。我知道這是讓我進去呢。
我根本不需要去理解這個傢伙在幹什麼,因爲他已經沒有了清醒的認知了。雖然他的靈魂沒有散去,但是他已經沒有了心跳和呼吸,也就是說,他也只是一句活屍而已。即便是有意識,也是很模糊的。
我往裡走,然後一拐彎就到了門衛室的門前,我輕輕一推這門,門就開了。我看到那個男人的側後面,我看到他的後背上有個大洞,在這個大洞裡,住滿了屍蹩!
這個男人偏偏此時轉過來來了,用手一指裡面,然後要張嘴說什麼,但是這麼一張嘴,從嘴裡鑽出來一個屍蹩,他啊啊了幾聲,沒有說出一個字,我看到他嘴裡沒有了舌頭,嗓子也只是個大窟窿了,能說出人話才奇怪!
他說不出話也挺着急的,還是用手指了下里面,意思是讓我往裡走。
再往裡走就是一個走廊,兩邊有很多的屋子。我一間一間的走過去,很少看到人。
我退回來打算上樓看看,因爲一般所長之類的領導都在二樓,他們都喜歡在樓上,因爲這樣可以比一般民警位置高,裝起逼來方便很多。
我走回來,到了派出所的門口,沿着樓梯上了樓,果然走了沒有幾步我就看到了所長辦公室。我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所長辦公室裡有一臺飲水機,裡面有滿滿的一桶水。除了這一臺飲水機之外,還有一個櫃子,我打開櫃子,裡面全是高檔的月餅,看來是中秋節誰給她送的禮。
在所長辦公室裡有一張很大的辦公桌,在辦公桌旁邊是一張木牀。木牀上躺着一個男人,白胖白胖的,只不過現在看起來眼神有些散亂。在辦公桌後面坐着一個女的,看起來年紀不大,穿着一身警服。
辦公桌上擺着一些戶口本和一些個表格,這女的看起來像是一個戶籍警。
這戶籍警在所長辦公室裡坐在所長的辦公桌後,而所長躺在牀上,有點意思了。
我繞到了辦公桌的後面,看到這女的竟然沒有穿褲子。
而那位所長這時候直挺挺地躺着,一隻手伸進了褲子裡面,好像是在摸自己的老二。不用說,這是在辦公室搞破鞋呢啊!
我也沒有心思看他們這些,這兩個和那個爛掉的傢伙一樣,沒有了一點生機,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陰魂不散。我把櫃子裡的月餅拿了出來,打開看看後發現並沒有變質。這月餅裡應該有大量的防腐劑。
這也是符合98年以前的事物發展規律的,那時候的食品安全是大問題,那時候的月餅放一輩子都不會黴變的,今年賣不完放起來,明年接着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我拎了月餅後就去弄飲水機上的水桶,但是剛抱上,桌子裡的女人突然說話了:“有毒!”
我一聽愣了下,轉頭看看那女的,我還以爲聽錯了呢。她還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我也許真的是聽錯了。於是我接着轉過身去抱這水桶,想不到她再次說道:“有毒!”
這下我是聽的真真切切,於是我放開了那一桶水,轉過頭看着那個女人說道:“是水有毒還是月餅有毒?”
“全都有毒,都死了!”她說。“整個街道的人都死了,都死了。”
我將月餅放下,然後去桌子上拿了水杯,過來接了一杯水,聞了下,並沒有一點有毒的感覺。我乾脆用舌頭舔了一下,還是沒有感覺到有毒。接着我喝了一小口下去,水質很好,沒有毒!
我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豎着的黨旗旁邊,將月餅放在了天朝的國旗旁邊,然後打開了月餅的包裝,拿出來一塊,咬了一小口,還是沒有毒。我心說媽蛋的,這個沒穿褲子的女同志說話太不靠譜了。我說道:“沒有毒!”
“有毒!”她看着我說道:“空氣有毒!”
我說道:“我看是你有毒,不然你怎麼沒有腐爛?”
我圍着這個女的轉了一圈說道:“你說,你還記得什麼?”
“都死了,全都死光了,死光了。”她說道。
我看看牀上的那個所長,怎麼看都覺得猥瑣,我到了牀邊,伸手拉了下他的衣服,結果這個傢伙的身體嘩啦一下就散了,靈魂隨即就飄散了出去。我心說這他媽的太奇怪了,這屍體怎麼會這麼脆?